成长的轨迹
生命的轨迹,细腻而蜿蜒;而成长,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甜蜜而痛苦的。因为有太多的不解与困惑;太多的任性与执着;太多的烂漫与思索。
——题记
笑靥如花
呱呱坠地的时候,咧开小嘴,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惹得母亲心疼不已;咿呀学语的时候,摇摇晃晃,第一次含糊不清的言语,让父亲笑逐颜开。
总在妈妈拍铃鼓的时候,跟着节拍把小手摇得比拨浪鼓还勤快,并伴着一串比鼓声更清脆的笑声;总在爸爸按下快门的时候,眼睛水灵水灵的,附送着一个可人的笑靥。
总在跌倒以后一边哭,一边等待身后的大手轻轻稳稳将我们扶起;然而,忽然有一天,他们开始袖手旁观,我们便只能在哭过、怨过之后,自己站起来,走自己的路。也许只有在多年以后,面对自己的孩子,我们才能彻底领悟那未曾读懂的隐在父母眼底的怜惜、不忍与欢跃。
于是我们不再疾行,试着缓步于他们的视线中,感受一路上新鲜的景致,以及身后的依靠。因为稚嫩,所以不会担忧:假如某一天,他们不再关注,我们该怎么办?
在学会忧虑的一刹那,我们开始真正地长大。而他们,一直不曾离开,只是远远地观望。
很久以后,当我们偶然翻出当初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我们仍然会心微笑,体会他们的用心良苦,产生一种想拥抱他们的冲动。
猛然回首却发现,我们唯一给他们的馈赠,竟然是满头银丝。
思绪如风
打起伞,让身影似有似无地融入雨中。天,其实并非阴沉,往事只是婉约如矜持的年轮,恋恋不舍地轻碾而过,留一串痕迹浅浅地浮在岁月的潭面,回忆使它久不消褪,和这雨里夹着的风有几分相像,浓淡相宜地拂过岁月的潭面,点起圈圈人生的涟漪,溅起朵朵思绪的浪花——拂不去的波澜,挥不去的清凉,这大概就是年轻的思绪。
年轻的感觉,就像竹筏行于水上,任风雨挥洒出朦胧的思绪。
年轻的时候,自由如风,飘逸如雨。
岁月如梭
想起岁月,便想到了七巧梭。
梭子锋利,岁月也是这样罢?
脚步匆匆,蓦然回首,曾经拥有的早已匿迹于沧桑的往事中,勉强挽留的亦将转瞬即逝。那些冬日微雨里朦胧在伞下的记忆,早已定格成心灵暗角里虚弱的影子。
岁月的锋芒愈加凌厉,不觉又过一年。
暮年如酒
忽然发现年迈的爷爷奶奶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夕阳落下。
昔日那个扬言要在澳洲沃土上做个快乐农场主的爷爷,那个每日嚷嚷着要闯天下的爷爷,那样憨态可掬。
静静地看夕阳,并不需要原因——只是喜好。
他们确实老了,可无意修改曾经的执着。
爷爷奶奶的日子依然平淡,闲来摆弄几盆花草,抚养几只小鸟,切磋几段太极,棋画诗书,年轻时无暇顾及的情趣,全都盎然于生命的黄昏之中了。
再看夕阳,已经隐匿于云海苍茫之中,寻不着来踪,觅不着归处。
于是一切了然于心。不近黄昏,如何能体会这夕阳的无限美好?
暮年如酒——是一种意境。
在生命的旅程上,我们是永恒的寻路人。在相同的起点,相同的终点之间,却留下不同的足迹。每一段足迹蕴涵着的意味,也许激越,也许恬淡;也许圆满,也许残缺;也许平滑,也许崎岖——但我们都回不到原点,因为我们总是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