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畅春园
如果说昌平最有什么能让我割舍不下的,恐怕就是这个一个畅春园了。
老饶在《唐诗宋词赏析》课上提起到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若是在畅春园赏月饮酒甚至吟诗高歌,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幸事。那一年的中秋节我第一次听说了这个园子,课上听着老饶津津有味的品诗谈词,话说畅春园,心里早已痒痒的不行,畅春园,光是这一个名字,就够我遐想的了,想一睹为快,恨不得此时就在园中赏月,对酒当歌,一抒情怀。为此课后还和室友特意的去找了一次,结果走错了路,无功而返,兴致也就淡了不再想动弹了。待到来年夏天不知缘何而起又一次去探寻畅春园去了,这一次缘分到了,我也见到了她的真面目了。第一次懵懵撞撞的闯进去,至今还难以忘怀。
沿着府学路东行,至东关环岛右转,顺着幽深的道路直走,我竟然一个人找到了畅春园。园门不大,墙上的畅春园三个大字也被灰土岁月弄的失去了颜色和光泽,铁门也生了锈,还贴着禁止自行车机动车通行的标语。顺着小门走进去,就觉的眼前豁然开朗了。首先看到的是笔直的宽阔的柏油路,而不是一般公园那样常见的曲径通幽的小径。路两旁栽的是杨树柳树,都有一抱多粗,高高的树投下浓密的树荫,将道路遮的见不到一点阳光,整个世界似乎都清凉宁静起来了。树木似乎被修剪过,看着很齐整,但是园子那么大,几棵树载在这里就似乎只是个点缀,占不了多少空间。高高的树荫下宽宽的道路,稀少罕见的游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静谧的甚至充满神秘,幽深,幽静。再往里走,地势越来越低,沿着长长的斜坡走下去,迎面而来的就是紧挨着的两个人工修建的的荷塘。荷塘不能算小的了,去的时候荷花正在怒放,半塘的荷花荷叶,半塘的浮萍杂草,那么的真实生活又满是凄凉衰败。大把大把的各种颜色的绿在水面上纠结着,抢占着地盘,满眼都是生机又都是凌乱和萧条。不远处就是公路,临空架在园子上面,横穿而过,偶尔驶过几部车,留下几声喇叭声传到园子里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似的。荷塘边也都是树。知了在烈日下发狂的叫着,声音在这偌大空旷的园子中也只是弱弱的低吟。再往里走,景色就荒凉衰败了起来。草稀少杂乱了起来,树也歪七扭八的不成体系,却是别有一种凄清的风情。最爱的是那几个野湖,湖是那么大,那么多,没有钢筋水泥的禁锢,确是沙石泥土做的堤岸,湖边的路是曲折的小土路,蜿蜒着不知通向何方,一直伸到湖对面的树丛里不见了。湖边荒草丛生人都下不去脚,湖上有几只野鸭子在戏水,怡然自得沐浴在阳光中,是一种摄人魂魄的动态的美。竟然还有两艘木质的失了颜色的乌篷船,它们不知被谁留在了湖边,随手的栓在树桩上,随着微波慢慢晃荡。这种只能在画中或者江南水乡见的乌篷船忽的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忍不住的一阵狂喜,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直到这湖光船影如古画般在夕阳中定格。水是清浅的,生着茅草和很多不知名的水草,微风下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隐约可见不知名的鱼在水里自在的游来游去,浮到水面上吐出气泡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又忽的不见了。园中最多的花就是蔷薇和月季了还有各种我说得出名字和不知道名字的花。月季以粉红色黄色居多一朵朵的争奇斗艳,蔷薇都是红色的一簇簇的分外妖娆。它们似乎无处不在的遍布与草丛树种中与这园子融为一体。放眼园中,垂柳依依,杂花生树,说不尽的芳菲绚烂,道不尽的凄凉落魄。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园子了,美的自在,天然,远离尘嚣,却又不失王者的霸气。如一位落魄的才女,洗尽铅华,深居养性,却又怡然自得,无奈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