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面临的故乡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17 09:20 阅读:


我没起那么的早,不过这兴许还正赶上个时候。小家碧玉的泥塘氤氲缭缭绕绕,一阵阵混合的,朝着众多方向流开着去,仿佛正在淋浴了。蒸气弥漫。红火的早晨缕缕阳光在其中穿行。从东边山上升出来。就靠东边的一大块被气派的两层小洋楼所遮挡,留下墨绿的阴影。现在是洗衣服的时候,是昨天或前天干活、洗澡换下来的。锅碗瓢勺袜子抹布等。都拿到这儿洗。全家门口人,乡里乡亲又差不多是隔壁邻居,不见外的。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屁大的功夫。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双双干燥的手掌。她们正在一个劲儿叨唠着东家长西家短,那家猪啊鸡啊,小鬼淘气。这不又到了过年边上做贼的。什么干坏事。棒槌打在衣服上面水珠子四溅,撞击在搓石壁上又合着肥皂沫,乳白色。从你的脚边上淌过,重新汇注于这口塘。它边上就是好几户人家连在块的菜园地,又是分割好几分。每天早上都有不少人舀水浇菜。再不浇菜要被太阳给晒死了。看你过年边上啃黄泥巴地去。不过有人却笑嘻嘻地。过年边上天天鸡啊肉的,那个还有心思吃老腌菜。

你皮厚怎么搞。

一桶桶又一桶桶。眼下这日头烈的狠。好像是有个把多月没怎么下过雨,光下雾是不行的。挖菜园地就跟在挖祖坟山样地铁硬。种菜都火冒冒地眼睛珠珠子勒到。要不是给家里菜园地里搞,老子把锄头一扔给它干个屁。这那挖的动。这天有意思,其实我们这儿已经有将近两个多月点雨不下。连三溪都下了。我们这下却纹丝不动,也不远。走过去就只要七八分钟,我们还和他们搭界。气人呐。怕我们这儿不讨好。有人风凉话还是吹到的。过年边上家家户户杀鸡宰老老猪,菜园地的菜不要了,天养人肥得得,人养人皮包骨。

是的照这样下去不太对头。毕竟我们这儿不是非洲。和它不搭边的。

“这天是发瘟了。”有人讲。

“天是瘟得了,你看昨个三溪街上雨下的,差点给冲跑的了。我们这儿。就黑了下子。一点雨不下来,那风啊吹也能吹一点过来吧”。

“吹一点过来有个屁用。给你一家人用。”

“想想都不要下,给你们找事做嘛。省得没事就天天麻将台子板凳。”花头子,人酸不溜地一副相。嘴弯到就是一笑。“搞的好还是一天的小工钱。”

“你光输不赢。”

翠花在边上慢憨憨地直起了腰,卷起了袖子。“你花头子玩的还少。松树第一个赌棍。把老婆输气跑的了,就好了”。

“讨你好兆。”

“花头子。”他老婆兰花叫。“过来,把床单绞下子”。兰花看他做起事来软绵绵地。又笑不笑地说。“你老人家是累狠了吧。过下子我陪你打几把。保证你一下子就来精神。”

“是的。兰花。”方明接过来话头。“没事。他花头子那还不跑颠颠的,一听打麻将他老人家就是睡死了也笑醒了。急不急的直冲。”

在万福家门口边上有个刺丛。什么杂七杂八乱长,好像那里面什么都有的。下面经常有鸡在做窝。还有几棵小树算大的。树叶正在剥落,全部将要都变红红的,因为还有些残绿在上面一丝半悬和一天天临近的枯黄色,所以这上面的叶子参次不齐地有种特有的缺陷美的存在。有些都已经掉进水里面去了。任灵巧的风吹,拐角落里。在水面上随风浮着。居无定所。好像这里面一到春天还长什么芝芝花就金银花,一藤条一藤蔓到处攀延,淡淡的轻香,它就是属于那种的,就像某种女人在她二十多岁时候,你以为会是要奔三的,但真的到她的快临四的时候,她又是那样二十七八左右。她们耐得住时间。同样它也是属于清香的,晒干了可以泡茶。我妹妹小时候就挺爱常常折它养在瓶子里,到晚上搁在床头,相伴着,匀和的呼吸,或许还有小时候的梦。小小的梦。一般能养到三至五天,香。淡淡的又不那么简单。对了就在下面是南边的塘角,目前正长满了花生草,仍还是绿意得体,生命力的欲望在每一节上体现。把它埋在土壤里或沾上一星半点的泥它还可以活。不过它多了对鱼不好。我是听养鱼的姐夫说的。不过等到塘干到底三十晚上要逮鱼。有的它受,用钉钯把它拖上来,打发在一边。活活的晒死它十天半个月。塘里的淤泥很肥,过去有抡着挑到田里去的习惯,还有猪屎据说可以杀田里的草,基本上不长,看来它还真浑身上下都是宝。现在都用复合肥那东西过时了,又脏又累又臭。也不方便。水不会过上三四天就会灌满,这一口塘可是我们的洗衣塘,它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我们的生活少不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少着了可就别扭。天天往河里去跑。现在河里的水脏。使人不放心。青苔多的,一层绿。以前这水是能挑到家喝的,煮饭烧菜装热水瓶。现在什么东西都往下倒,还有人家女人的卫生巾,一年到头都有死猪从上时不时飘下来。

当然下塘摸鱼是件过瘾的事。水到放到有个样,就有人下去。趟着齐膝盖深的水,顺着塘埂开始摸捉,鲫鱼爱呆在缝隙里。天冷了也就懒的动,呆在那儿就那儿。蛮好的,泥巴里暖和。是的冬天的鱼冻冻子饶有风味。越吃越有味,下饭。饭到嘴巴边上,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下去。以前抓鱼差不多是赤胳膊光腿。现在可全是武装。一副行头配到。都武装到了牙齿,水裤、电瓶还加上由久以来的网兜。可谓一应俱全,没准就像是在推行大屠杀。或许是。那电可是不长眼睛连人都打。现在河里没把戏了,鱼都快被赶上岸变成人样。看你还敢不敢打。干脆下一辈子我也当一回人得了。鱼说。愤怒地。你是可以想想简单地想想。朋友。八九个人一字排开打过去又趟着水下来,究竟有多少鱼能九死一生,回回做九死一生的孤胆英雄,屡试不爽的上演奇迹。笑话。就算你甩点小小的聪明,鱼。你也是逃的过十五逃不过初一。往深水里游去。好你行。不急我回家去拿炸药炸你的一翻。鱼一飘。一大摊。搞的好有百把百斤。以前就有许多人,没事儿的跟到后面绕圈子。捡财气样的。搞根钉子串到或折根小树枝。拿家去当菜。

不过。鱼要是那一阵子风风火火逮。被抛在地上,尾巴夹着泥星子直跳蹦。人都是家门的来帮忙的,有时村中,年数大的会在他们快要好的时候,故意点一堆火,六七把稻草,热烘烘。过下子就要按家按户的分鱼。鱼还在水泥摊上直跳。我们在边上热热闹闹、评头论足,有时也吵吵闹闹,无非是想分到好一点的鱼。不过一个个都笑着合不上嘴,嘴上不说心里头乐。分鱼。过年鱼年年有鱼讨个好兆头。都有那么股高兴高兴的劲头儿。容光焕发。眼睛球球此会儿明亮。算得上喜气洋洋。过年的氛围。

我现在站在塘沿上。太阳像只银盘在空中滑行。雾这几天都很大。也许。乡村的风俗、民风是可以秀色可餐。我想。有一道味道在慢慢翻上来。这轮银白色的日头。又拨云出现。明天看来又将会是一个好天。大晴天。



听妈妈讲那遥远的故事。听自己说说过去了的事。我们还有回忆。我们也是一边看着四周围也跟着一边长大的。

我们的小日子也照样过的有滋有味。我上下两个村子轮流窜。鬼混。这儿统统归我管。我可是在这儿称王称霸。虽然我是一只猫。这儿也和我挺有缘分。哎。可惜好事多磨。我的好日子还没有想到过到头,就家蹬了回去。我被过往的一辆车给轧死了。我小主人为我还哭了。气的当时要揪上那人准会让那人给我偿命地我想。你说我怎么讨他喜欢。是有理由地。不信你就往下看。看看我这只猫的智商。你们想想那还有只猫可以敢进行自己介绍。看看我以前干的滑稽事。一件件说起。这不你听。我又上他家惹事喽。“看你跑。你这个瘟猫。看我不砸死。”桂花。火气朝天。锅铲子捏在手中。“金友你家那瘟东西。难道不能管。跟朝晚上我在烧饭,我人还在锅台上,你家那只瘟猫。跑到碗橱里去偷东西。你家那瘟东西还是上辈子饿死投地胎。”你看看她拿我无法,跑过来告我状。

金友皮挂挂地笑不笑。“那叫你炒菜不关橱门,我家猫帮你品尝品尝味道,说不定又少了盐。剩得你家老青龙跑回来叫。”“再讲我家猫帮你炒菜还不好。”好。来了个反问。又说。“畜生的东西。我也没法想。全村子里恐怕就我家猫死好吃。家里准备过年的东西,被它吃遍了。前几天小来嗯妈在塘沿上磨刀,屁股一摸我家老猫就不把它拖掉了。在屋顶上,干掉了。嗳。你还只有看到的份。”

“你把它当宝贝嘛。”桂花。“你祖宗。”

“那你报警去。我给出车费。到榔桥。”

“你这个瘟。不好讲你的。”

“你猫也是的。桂花你不晓得。这几天晚上它跟我困。我高兴狠了,这东西焐脚好。暖和冬天。那晓得的它是假心假意地。天天晚上等我老人困着了,它就笑醒了。”金友讲着讲着鼻涕就一挂下来。手背一摸。“趴到过年的鸡啊鸭啊身上咬。一点声音都不出,真气死人,毕竟是人吃东西。甩吧。没法子甩刀割下来。”

“那不好。”桂花讲。“吃东西也要换换口味。”

“老猫恐怕也只猫精。”看来是话打开了。放放闸门。金友活像是得了什么惊奇似地。眼都蹦的直亮。“我们这猫还晓得的报仇。那时候它才逮来,屋后头山海子大黑猫,见到它就揍它一顿。狠佬。就跟人手痒痒的。手闲。现在它家里不是来条狗沙沙吧,天天追到村子猫呜呼朝天的咬。现在没的吃,在外面瘦的皮包骨,三根骨头四根筋。老猫现在看到它,见它就打。连饭都不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末末了金友还美美地来句话。“翻身了,那时我也看打的可怜,都没用。那都是畜生的东西。”

“拉到吧,再讲下来你家猫好成了神喃。能在天上飞。”

“飞倒不能飞,不过它见沙沙是不怕,天天傍晚上它们两个干一架,在我家门口,谁也不买谁的帐。”

“沙沙我看到都黑,你家猫,不怕咬死了。”

“还不晓得那个咬那个。”大发热颠颠地走过来。“金友你这个飘飘子,讲什么猫啊狗啊的,操麻将去。”

“缺人。”

“缺什么人,边上桂花一个,再到摊上拉小乐乐子一个,不够了。他刚在捧个饭碗的时候就放出话了,今天飘飘子。中心五。”

金友。“走那走到桂花家去。人少好多了妈的吵的头都昏。”

“把你家猫也带到。”桂花。“帮你打麻将。双飘中心五一把头。金桶。”

沙沙在我们这村子目前是大名鼎鼎的主。大有来头从城市上南京来的客。见过市面不过就是关在家里闷狠了。看上去总一副孬相。一条沙皮狗。头皮一皱就像个小老头子。最近是头头子。江山是打出来。狗的天下是咬去来的。直横横地在我们村子来来往往。还记得它第一天来,才一下车溜溜活动活动筋骨。不知怎么地全村的狗,真不晓得从那里一下子给冒出来。兜头盖脑的给它顿。什么小黑、小发、阿花阿旺……欺生。统统赶出来像没有命令的命令,一村的狗把它堵在巷襄子里一顿好打,连阿敏家还在吃奶的阿白,小嫩狗都颤颤抖抖的挤上来,瞅个机会一口咬到,还咬到不放,一身的仇。那次可把它打苦了,吐血的。一窝疯狗。再怎么讲我们是本家兄弟。打的它只有跑。在我们的地盘上。就当回不一样富有创意的接风洗尘。我说是吧。一回生二回熟,不打不相识老话讲。后来大伙儿算是认同了沙沙。也就成了一个村的,好上了。渐渐地它像当上了这儿的头领,它的块头是这儿最大的。也最富有攻击性、侵略性。沙沙没事儿的在那儿这儿坑着头,只要它一听到猫叫或嗅到附近有猫的气味,跟到后面就追,吓的来不急的上树,逃命在树上直发抖。这下子猫——神气活现倒背毛,呼啦呼啦地伸出爪子。直敌视着你。沙沙在下面有劲没那处使的恼火,眉头拧成了起结,瞧着小样现在牛了。蹭蹭刨刨的脚爪子。去找那只老猫,我们两个谁都不买谁的帐,铆足了劲,沙沙也常常不甘心地想,这家伙怎么不怕我,简直是在给我标新立异,直给我作死对头。这只臭猫。以至于每天傍晚上都会到金友家门口一趟,就是来找碴儿的,每次走的时候都小眉头直皱。吱牙咧嘴。老猫慢悠悠趴在围墙上,舒舒服服眯着眼,仿佛就是在说,我不怕你又怎么了。表明的我是不卖你面子的意思。你能奈我何。天天傍晚上我就等你来,我们来干一架。看看到底谁怕谁。

老猫在一天中午让一辆过路的车轧死了。沙沙也常常来看看,它还以为是往常。还惦念那只死猫,这个死对头。也许它们着实是好上了,从一开始干架一五一十地。

“老猫出来。”欢欢蹲在床底下拉着尾巴。它在发着哼哼,恼火地掏着爪子。往里直钻。“老猫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怕打雷,雷打你的头。”或许是。只要天一打雷它一急就溜的没影子,比闪电来的还更快。床底下一钻就躲。呼噜呼噜直发抖。眼瞪着老大。不过它挺有脑子的,这就是它为什么让金友家老少皆宜的乐。就是因为它比一般猫的脑门油滑。老猫逮到老鼠从来都不急着去吃。总是要等到欢欢放学回来了,在人窝里,它才大出风头叼着老鼠进进出出,尾巴无规则地摇摆有时还卖巧的卷着。妙啊妙啊。这儿碰你下子那儿撞你下子。等你。“老猫啊又逮到老鼠了,过劲过劲。”夸奖过了它。——这时它才会找个无人的角落,安安心心享受美味。小老鼠在它手掌心吓酥的了,心凉的了,整个儿也跟瘫痪儿似。一双猫眼发着狡黠、贪婪和得意洋洋的神气。

沙沙也一下子霜打的茄子,眉头也皱的更为地多。傍晚那阵子不知该咋过,都落着了。指不定还在惦记着老猫,现在村子里连个对手都找不着,那些小东西我还没露出面,早就跑的云消雾散。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追在那些不中用的猫身上。我追。没处撒野。——又快要到过年了。很快的。过年如过关。过去在旧社会如此,现在还差不多。做贼的也跟着行了起来。看到别人鱼啊鸭的,又杀鸡宰猪,油浑浑。我可不能跟油不搭边的吧。人家也是过年我也是,可也不能过的太寒酸了。人不做鬼,嫌它们碍事用三步倒把它们送回家,特别是狗,妈的狗鼻子真灵又叫。所以全村子七八条狗一会儿的都回家了,屁大的工夫。只有那些锁在家里的,才幸免于难争的一两口气好活活。沙沙倒下去了,老相好花花过来看看转一圈,也就是过去舔了舔地上沙沙嘴沿子上淌出的沫沫子,有毒。到家就死的了,同时还搁倒着猫,毕竟我们是一家的。也就是跟花花样的舔了舔沫沫子。谁说猫和狗是绝对的死对头,阿敏家的猫还爬在狗身上睡午觉了。听说。花花在剥皮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两条小狗没有生下来。老年人讲。又要到阴曹地府去从新投胎去了,那做贼也太心黑了,做贼还带刀。这那是偷就是活生生的抡嘛。这做贼难道没有老子娘。

沙沙和老猫都过去了。一晃又二年工夫。我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也说不准。毕竟我还只是在成长的时候。也许在这个世界谁都不是无辜的,也许。我想她,有一点。不,是很多。还时候我心中是满满充满了爱。但算了。她结婚了我祝福她。就这样。距离保持一点美丽多一点起来。也许。



天总算是下了场及时雨。菜籽也趁着这个机会种了下去,前一段时候泥巴都晒的结壳壳子。发白。百亩塘也提早干掉。也的的确确前前后后、左腾右挪将近两个多月。没下了场雨。在不下雨老天要干死人了。老天还真是开眼了。天养人肥白白人养人皮包骨。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连好几场。雨下的勃勃生机。这一阵子都要不是阴天就是雨天,明年油也有的吃了。不急了。现在坐在麻将台子上,也顺心多了心中一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这场雨就像是这儿的定心丸。好好地玩两天。怕还就是土地奶奶土地爹爹的功劳。上天报告去了。就在这一段日子里做的。村子里出的面。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工。这儿干狠了。反正这场雨下了。就听到放鞭炮的声音和在里面烧纸的身影。土地奶奶土地公公。

我可笑的很偷着乐与愉快。因为好像是与我无关。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发现我渐渐地喜欢上这云、这雨。围绕在高山龙头山。把它们裹了个严严实实,飘飘絮絮又似白沾沾,半遮遮掩掩的。天竟是如此地低矮像将要扑掉下来似的。云好像停驿在空中似又静而欲止、止而欲动。雨凉凉地。我走在小路上看着雨水卷着泥沙、叶片纸屑什么的做股黄色的水流,集聚着迎面冲下来挟带着鸡毛、稻草一股喜悦状的。雨下的还不小,伞还不怎么官用,都溅湿了有的地方。我走在陌生的村庄马渡。真的是随便走走,反正今年一大半年我是呆在家里了。看看秋风扫落叶,秋风秋雨愁煞人,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在一夜之后的。风飒飒地吹。山也在这天气中映衬的墨绿带蓝又发青,和阴暗。风抱着竹子使着劲儿的摇曳,把它当婀娜多姿的柳段了,但不会是多情的,特别是秋风。秋风是凉意的、冷的。看着枯色扬树叶片矗立在风雨中的世界。已经不多了,数的枯色留叶落吧。又掉下片,仿佛是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这是种回归。是一种爱的呼唤。与爱的心电感应。它坠向地面是那么的沉甸甸与默许。家乡的烟囱冒着炊烟。如果现在不是在下雨你定可以轻而易举的闻到家乡的味道。好像说有一位老华侨在外面渡过了,差不多完整的一生,叶落归根般的回到了家乡,那时正值稻花香的时节。他站在稻田边。只说了。“我闻到了家乡的味道。”天一天的冷却着下来。深秋的幕布冬天开始的序曲,冬天可就要在转眼之间要到了,现在它在临近。雪最近几年只是在我们这儿逢场作戏,下的不大。很随意的和任性。但愿今年是鹅羽般的大雪飘飘,鞋子踩在上面嗍嗍地响,鸡啊鹅啊也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行、错落有致的图案。对。打雪仗用力的揉个大雪球,看我不砸死你。结结实实的一个,跟石块扔在你头顶上一样,相互的面对面瞄准你的头,别躲藏,说不定我也会揉起一个雪球子,硬生生塞进你脖子里呢,大白鹅斜摆着细细长长的颈子瞅着从天上一路飘下的雪花,抖抖张开浑身的羽毛。

我是喜欢伸出手使它飘落在我的手心,让它慢慢熔化。或打着伞倒着用来盛雪花。那是一群孩子。你还记得小时候她、她们吗?红扑扑的小脸袋、小手。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吗?你还记得小时候在冰块滑冰吗?我们一直滑到了泥塘的中心,冰厚地方还可以在上面骑自行车。对。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的一切一切。下雪下雪了。蹦蹦跳跳的一身的起劲,面对着太阳在傻乎乎地晒冰块,拿着冰块大声嚷嚷,这都是回忆在把我们拉向着回去,仿佛我们竟是伴随下雪一块儿长大的,只是我们以前不知不觉而已。那是一个顶完美的回忆。再冷也不觉得只要能见到雪就够了。或许。还有梅花,没有梅花的冬天是没有感受的,是寒冷的,是冰天雪地的,是没有温暖的。没有梅花寒刺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是大自然的暗示,给人们一种寓意。红红点点白白斑斑的千枝伏万枝、万朵欺千朵的层层叠叠、叠叠重重。这会是得天独厚地。你是没有见过那种盛装。因为我们那儿河滩上,至少数目近二千株的梅花,你可以想想在那雪中、在那大雪中、正在下的满天飞的雪中,雪在天与地任何之间飘散着,狂舞着。梅花绽出了蕾,红红、乳白色、肉色的。你何以见得。也许因为你们那儿没有梅林。——被雪压在身下的竹林,那才叫好看,我就喜欢看雪后的竹林。那是一种忍让和平易、恬静的性情。浑然一体的与整个世界不分彼此,因为此会儿我也是您的。天与地之间中微小的一部分而已。风在刮。雪、残雪在阳光下灼灼闪亮,一点点的化掉一点点顺着叶尖消失,在落在草地上之前,只有在空中一窜窜冰凉与透彻的水滴,晶莹的生命,瞬间即逝一点点的泪水。也许。雨还在下。我希望你想下就什么时候下吧,断断续续和淋淋沥沥在我的睡梦把我唤醒,打湿我敏感的心。似云非云起起落落,这天与这云。我恍惚地发现来到了学校,记得那天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走出去的,其中有很多的人,以后十年八载的在以后的路也很难碰的着了,就各奔前程去了吧。那天的雨现在还是在下,那天是淋透了大地。云裹住了山头连个脸面都不让露出来。雨——我心有感触的。但愿我是这一次最后伸出手,把你握在手心当中,手指间滑去和流失。我笑了笑像个孩子。绵甜的微笑。下吧下吧。

雨有些儿的凉。云在群山遍峰、沟涧、岙岙子之间塞涌和蠕动,卷卷层层“红雨啊鲜红的雨滴,叫我如何相信鲜红的雨滴,倾诉我想你的心。”是她是声音从这间教室里传出来。是她的。我想起了你。朋友。许多的朋友都是有一半是有同学产生的,也许。是你。胡雪芳。一个漂亮的女人。也许。以前是个俏丽的小姑娘。但姑娘是要在成长和出落的。没什么下吧。就像春天小草会对春雨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我要开花。兴许春天的万物,春天的千姿态百态、春意盎然,是由一场雨推波助澜的。点缀的。是雨让它们愈发绿油油,嫣紫姹红。树叶又在风雨中掉落,又是一片。雨。对。“红雨叫我如何相信鲜红的雨滴,轻诉我想你的心。”是她的声音。那天的雨不是今天也在下吗?朋友。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冬冬家妈,今早上黄肚子门口,有许多人站到好像出了什么事。”杰仁。早上他从那儿经过到三溪去了一趟。打了一圈。

“他媳妇死的了,喝农药请的死,昨个晚上的事。”

在我们这儿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千里眼顺风耳般的过门窜户,也没少人给闲话连天。还一个比一个更有理,头头是道。屁股挪在扳凳上纹丝不动,上半载身子朝外拉到,时不时的。“你就不能让我也讲下子,就听到你一个人在叫。”还火冒冒地。或。“你就不能歇下子,口水是不要花钱买的吧。”还顶句话。

“三天不晓得二天吧。明天要出材,前朝发生的事。她娘家人现在闹的狠,不肯收手,要十腰九衣。”

“乖乖。那要花多少的钱,十个人穿的衣裳,那要多大的排场,一个姑娘的。这不得了。”

康文家老娘眼突然不动声色的夹夹的。显的干瘪和消瘦。“听讲黄肚子也要带白孝。跟他儿子松明样的。难道他也要给她当儿子不成,他还是长辈了。这媳妇人家也是不讲理的东西。”

“带白孝。人家还不让火葬了。”

“嗯。她不干。由不得她。共产党的交易,不干不行,她以为她是那个。妇人家不好好地过日子,跟男人家吵嘴,死了还少的闹。听讲她外面那有个男人,这次回来就是跟松明离婚的,好回头再去跟那个。”

“呸。”地一口浓痰差点没把地面给砸个坑下去。事儿还在说说,这儿的每个人都关心在这里面的角色。

“是听讲她外面有个人,有钱还有本事。就是要小鬼跟松明搞不来。那天在榔桥就吵过的,小丫头骂。松明哎。你跟朝要是把儿子要回去。我就到你家里喝农药。那晓得真的就请了死,在木水家买的除草剂还笑嘻嘻的,她秋香还问她买农药干什么事,你又不种田不种地的。她靠在柜子上讲到的笑到的。好的狠。”

“还哭到的。”

“她不骗人呗。一肚子鬼话,讲我拿家去给我家里嗯妈用的,家里门口长了一门口的蒿草,放到健力宝的瓶子里从外面看,你那能看的出来,在后头路上,一小小子工夫,送到三溪医院都来不及,肠子都烧化的了,也真可怜。这么小的小姑娘。”

“后来醒过来。她还问她三姐姐。姐我会不会死,拉到她的手,清醒的狠。”

“人还阳嘛,那个想死。”

“她三姐当然骗她不会死,她自家也不想死,那晓得人一下子就不中用了,人开始打滚,痛的直抽筋,也哭,眼睛水往下直淌,她以为除草剂不会死,不是农药。最后还讲,自己外头还有个男人,对她好,还想出去。凭良心讲小姑娘长的不丑,想过去看看。”

“黄肚子现在走木枯运,木枯运不好,现在搞得在山上砍柴,以前他那个肚子还不就是公家养起来的,柴米、油盐搞的好好的送过去,跟伺候爷爷奶奶样的,也是的。那个大男人家干这种事。松明也出气,男人家要没本事就窝囊。现世。连老婆都讨不到有地。”

“帮忙的人现在余香、金宝饭店里吃,算黄肚子的帐。小鬼还不晓得哭了,有人问她妈妈。他指到相片上。话也不讲。在笑。小鬼痴。再怎么讲也是自个的亲娘。”

“松明也不是好东西喂,要是好东西那个女的会舍跟他离婚。什么事都他老头在前面一把捺到。屋、房子都是借钱盖的,家具也是赊地。拖拉机、收割机后来不全卖得了,来不及的还债。人又泡屁洞子一个,三四块钱的烟还不抽,要抽好的,六七块钱的红壳壳子的红光明、黄山。还有二万多没还,这几年一直是还债。那小鬼也是料到了,现世。搞什么败什么一到他手上。小丫头跟在后面也气,把自己带过来的钱也贴到里面,跟扔到水里去了一样,打个水飘子。她娘哭兮兮的讲,受骗了。就这么个姑娘又没个人,老头子死的早。小姑娘十六岁出去打工挣钱,小丫头也笨,松明不就一个空架子摆到的。屁用。”

“那时候他老头子是书记,以为有两个钱,人不就是这东西,那个有钱跟到那个转。她那时老娘不天天跟在后面追的,当宝贝似的像跟人抡。生怕跑得了。吉星高照。财神老爷到了。”

“你讲吧。那个当老子娘的不指望自家姑娘找个好的人家,那晓得的事情是这样子就不是骗吗,现在不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后悔也来不及人都死了,把自家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往火坑里送。”

“人都死了还讲这些有个屁用。只怪以前太聪明过了头。”

“自己请的死。”

“末必恐怕是鬼找了她,郑家有几个喝农药请的死。五个,就这十几难怪。前一阵子深更半夜里听到后头叫了。”

“切!说一千道一万,男人家还是不能让小妇人家在外面,跑出去打工。在家里又饿不死就不够了。一看到外面男人比家里男人有本事,心就收不住。红村那个就不后来跟别的人家跑得了。”

“松明也可怜搞的走投无路,自己坑了声。要早晓得芳红会请死,儿子让给她了事,自己再争口气。发狠搞两年自己再讨一个。算她狠。搞不过她。”

“嗯。讲的轻松。以为以后还会有那个女的会跟他。把儿子让给她。屁话。那他不搞到后来鸡是鸡蛋是蛋。那他结个屁婚,什么都没捞到。”

“能不能讨到那是个问题,说不定还不如她了。半吊相。好到明朝出去,从我们后头路上过。”他停了下子。打个嘴。“年青人又是请的死,不一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阴魂重怕以后要出事。这往后日子恐怕不太平。”

事也就这么来了。人点子也想到了也按照这个意思办了。用的是扫粪桶、洗痰盂子的扫帚头子,菜籽杆子。十足的上等好货。火是烧的旺,噼啪噼啪做响。“烧死你个瘟,请的死的鬼。”火堆都迫使后面抬棺材的人停了下来。跨不过去。火大。“还你个害人精,又想拉那个下去。”后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女。哭的个死去活来。颤颤巍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用不了多久。这儿的一切又都会恢复到原样。打牌打牌的,开玩笑的开玩笑,走人的走人。我还有事要忙了。三个头四条八,五星十的,我跟朝那牌有多瘟,要讲有多瘟就有多瘟,跟脚抓的样,等等。反正都是红白喜事,今不过是白发人送黑了人而已。“恐怕还是真鬼找了她。自己不想请死。”

“这喝农药的不用火烧不中,阴气大。你看盾那照片上张脸那有一点点血丝丝子,活像个要死的人。”

“现在人变坏了,那像我们以前老实。能吃苦,收的住心,懒料,还能陪你在家里安心地种地。”

——让我又想起了件事。差不多。大同小异的孪生子妹。也是个妇人家请了死。事后那男的跑出去蹲了十几天,娘家有人闹的凶。两个舅老爷打上门来了。把瓦都掀得了。后来了请神仙老太来了。讲家里的井挖的不是时候撞个邪,又讲门前的杨柳插的不应该,虽然是用来拦鸡、鸭,不让飞进去的。又怎么了怎么了。最后都说的她能看到鬼,能跟鬼讲话了,两个人谈心。又讲她是赌气,女人家气量小,她男人家没有把牌给她,男的输了钱进去。又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了她巴子。骂她臭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反正说到后来都疑神疑鬼,谁也不信但谁也都信。

也许是有事。有原因的。谁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尚且蚂蚱都偷生何况人了?它不有个活着的盼头。何况你性命只有这一条用的着折腾吗?我只是想笑笑。有点原因。我只是为有些人可怜而已。



最近傍晚上有时会起雾和灰尘,和烟搅在一块。把高山与龙头山时隐时没。有些灰蒙蒙发点紫,只剩下些线条,曲曲折折的轮廓和影。炊烟四起袅袅直上,风吹过来家乡的味道。对于我是木柴烧掉的味道。村庄似乎一直都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我不想说的太多可能我又说了太多。

我在体会着味道。不觉不知只认定了这个味,像我的回忆里的香水。淡淡的水印。余晖穿透着溥云稀稀落落。一切又在过去又在寻找与属于、不复存在。相互之间的遗忘与丢失。我忘记了你我又想起了她。感觉上都是一样也许。算了。我是爱她了同样我也是想你的。

那样的线条在黄昏中昏暗。留下了个影子。

“芳红那姑娘自己也讲了好几个男人。当姑娘的时候。”我又忘了句。在这儿在太多的正常变了不正常。

我了。再想一想她吧。慢慢寻找她是我的极品女人。也许我不可能一个人过到老。那时候我心中满满地充满了爱意,现在此时候也是一样。也许。

到此为止。

  

暂无评论

赞助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