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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14 19:11 阅读:
我仓皇的向校外逃着,隐约可闻背后一群凶神恶煞的老师追来的声音。

刚才语文课上,我肚里突然一阵咕咕乱响,疼痛难忍。大概是早晨在学校餐厅吃了带着怪味的饭菜的缘故。我举起右手,语文老师却正陶醉在给那些枯燥的句子划分主谓宾定状补中,对我高举着的手视而不见。我站起来说:“老师,我上厕所。”

“坐下,下课去。”他无情的说。

“我拉肚子。”我又站起来说,我已有些忍不住了。

他不耐烦的把书在讲桌上一拍,“叫你下课再去,你听到了没有?”说完他又开始讲起他的主谓宾。

我肚里又一阵乱响,水火无情,我已顾不得什么了,便冲了出去。

手续办完了,顿时感到十分轻松。走向教室时,我想他最多罚我写一篇三千字的检讨罢了,总比当众出丑好。

“报告。”我喊。他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说着“谓语前面是状语……”

“报告!”我稍微加大了声音。

“叫什么叫?”他又把书往讲桌上一摔,那声音对面楼上也能听见。

我身子一颤,暗想他又要发神经了。他总是如此,常借一些鸡毛小事怒斥学生、大发淫威。据说这与他的官场不得志有关。

“过来。”他招手让我过去,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我不解的走过去,还没站稳他“啪啪”的两耳光便刮了过来,左右开弓。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他那破戒指,梗得我脸颊怪疼的。教室里顿时一阵唏嘘之声,尽管我是背对着全班同学的饿,但我仍能感觉到他们射来的比语文老师那两耳光更伤人的目光,这使我如芒刺在身。真难想象若面对着他们,我会怎样的无地自容?!

看着我惨兮兮的样子,他大笑:“怎么样?知道错了吗?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我的课堂上捣乱?”

也许他是说一次语文课上他大谈方仲永少有才,但随一其父到处做诗挣钱,不思上进,终于泯然众人矣。然后教导我们要如何刻苦学习主谓宾定状补,要把方仲永当成‘不好的榜样’,就是要……他要了半天没要出来,一同学帮他说“引以为戒”,他便恍然大悟似的连声说,对,对,引以为戒,要引以为戒……

好不容易他的大论翻来覆去的说得自己也烦了,又叫我们大谈“通过方仲永的例子,自己要如何刻苦努力学习”的早说过千百次的感想。轮到我时,我说:方仲永少有才,长无进益,用脑过度矣。因为从实际看,到处给人作诗只能是锻炼自己的作诗水平,使诗越做越好,实践磨练技术嘛,这也很符合现在的老师们的“题海战术”。但方仲永长无进益,从现在许多学生上着学便智力退化神经衰弱来看,他不正是用脑过度吗?

我当时正为自己新颖正确的观点得意,却听见他一声怒吼:“林枫,你再在我的课堂上捣乱就滚出去!”至此,我再也不敢随便发表自己的观点。

哦,还有一次作文,为了突出人物的个性,我在人物对话中用了一句英语。我想他一定是没学过英语,所以看到别人用英语便嫉妒得生气。他在教室当众把我的作文本撕了,并破口大骂:“这不伦不类的像什么东西?中国人不好好的写中国字,偏偏要夹杂写乱七八糟的洋文,这——在简直是一种卖国行为,好让外国人一旦侵略至此,无需进行语言改造便可直接统治。”他还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我已记不清了。我当时只是想:既然不准用英语,那让我们花费大量青春学习英语干什么呢?真是为外国殖民统治奠定基础?那英语老师便首先是汉奸卖国贼了。可真够滑稽!英语老师若知道了会怎样呢?

“啪——”他的又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回了我的记忆。

“我问你知道错了吗?”他可恶的笑着问我,整个教室又一阵唏嘘声。我不知道我是否错了,我只知道我的耳根被他的破戒指打的痛极了,似乎已经破裂正在流血。一股在我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愤恨伴着这痛油然而生,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革职的贪官,到这里当语文老师也是靠以前的贪官朋友混碗饭吃,上课常出错,有没有上过大学都没人知道,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把我们当成发泄官场失意怨恨的工具?

想着,我不觉间捏响了拳头。他看见了,勃然大怒:“干啥/想打架?”他一抹衣袖露出一条六七寸长的刀疤在我面前晃悠,“小子,看清楚了,老子当年也是靠打架混的。”

我最痛恨谁说“老子”了,尤其是看着他这副“无赖”两字也无法形容的嘴脸。所以当他又高举着手臂向其他学生炫耀伤疤的时候,我捏紧的拳头被满心压抑满腔厌恶满怀愤恨逼了出去。

他大叫一声抱住了小腹,教室一片哗然。我暗想要糟,因为去年我曾亲见一名学生仅是和老师发生了口角,一群老师便齐涌过来把他打趴在了地上,事后老师们还满意的说这是杀鸡儆猴,好叫其他学生都学会尊敬老师。想着他们也会向我开刀,我顾不得拿任何东西便夺门而逃。

我回头望望后面,脚步不停。并没有老师追来,我已跑出学校很远了。我松了口气,但又跑了很远才停下来走。

正是下午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却十分冷清。因为彼此漠不相关,与我漠不相关。在我前方不远正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他双手捧着一个破碗,正向衣着华丽高贵的行人乞讨,却只讨来一声声“滚”的呵斥。但他毫不气馁,依然紧紧的用双手捧着破碗伸向下一个行人。若是老师们在的话,一定会教育我们学习他坚韧的讨饭精神。想着我便想笑,可我忽然就笑不出来,我已经连被教育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我忽然觉得这乞丐很可怜,走过去掏出两元钱放在他的铁碗了。

他仰起头看我,眼中露出基督徒见到耶稣般的激动神情,并边磕头边念叨:“老天爷保佑您大福大贵财源滚滚万事顺心一生平安……”

我觉得这专业术语有些耳熟,蓦然记起上个月他曾到我们教室乞讨。他也是这样跪在讲台上边磕头边念叨:“老天爷保佑您大福大贵财源滚滚万事顺心……”在其他同学的注目礼中平时对乞丐不瞧一眼的学生门纷纷慷慨解囊。后来学校知道了,说这乞丐是骗子,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跑到街上硬是把钱要了回来。其实,只要不是外地人大都见过他沿街乞讨的身影,但也许贵人都容易忘记贱人吧。

对于学校的行为,学生们(除过我)全都大加赞扬,说学校老师真是慧眼识骗子啊,然后把退回来的钱都当作多余的买零食吃了。运用政治老师教的辨证的观点看,这不仅推动了消费刺激了生产带动了经济的发展,还为农民伯伯制造了肥料,功劳可真不小啊!

我在乞丐的专业术语中走开了。记起余杰曾说“看一个国家的国民素质,从这个国家的乞丐的精神状态就可以看出”,不禁回头看那乞丐,他又向其他人磕头乞讨了。在午后淡淡的阳光里,他的形象是那样的清晰而又模糊。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有一天,我也会走到他那种地步和他一样吗?!

一种莫名的悲哀忽然涌上了心头,脑中浮现了初进这所学校时的踌躇满志……

在是一所重点中学。初进这所学校,我确实“欣喜若狂”过一阵,因为据说一来到这儿就等于一只脚已踏进了大学校门。于是,我也以“未来大学生”的身份飘飘然起来,想象着三年后“指点江山”的大学生活。现在想想,简直浅薄得可笑,大学生算什么东西?用几年前就流行的一句话说:尿尿都能碰到大学生。还有那什么狗屁大学生活,四年时间瞎搞男女关系混去一年,吃喝玩乐混去一年,应付考试混去一年,剩下一年毕业找工作。呜呼哀哉!无法想象,如此便有了高人一等的资本。我忽然觉得,能从这个学校逃出来便是我的造化,至少我不会再被现在和将来的大学生活污染摧残。

在确实是一所重点中学。怎么形容呢?王塑说,本来是偷个钱包进了监狱,出来就五毒俱全了;用到这里则是本来没偷钱包进了这所学校,出来还是五毒俱全了。这不是语文中的夸张手法,只要你站在教室一看或者一听就知道了。如果这是中国所有学校的共性,那算是……真的太不堪想象了。

开始发现这些,是从升学成绩上。原来并非每个进这所学校的人成绩都高,有些甚至连普通高中的高价录取分数都不够。从他们不屑一顾的气势和老师们俯首贴耳的姿态,我知道他们都是钱权的子女。但是从他们开口脏话伸手打架的行为,我又怀疑他们只是一群混迹于市井的痞子。不过说也奇怪,他们的行为从不触犯学校诸多“抓到即开除“的校规,而我亲见两个山区考进来的学生只因偶尔打亲便血祭了校规。

有时候,我竟然会羡慕他们上课睡觉下课胡闹的日子,那样至少不会被作业追着混日字,也不会让脑细胞被书山题海杀死。但羡慕终究只是羡慕,我无法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许我的饿宿命便是在那些过了七月便毫无用处的教科书中浪费掉宝贵的青春。

想着我便心痛。我们学的都是写什么东西?!一旦我们拿到了毕业证,除了十万分之一的饿搞专业研究的人,都会将它们像垃圾一样抛掉。真想不通有谁去买东西时会说“喂,给我根号2斤菜?”也没听过谁会说“喂,给我一袋Nacl?”甚至连我们一直放在首位学习的英语,你若在平时说一句,别人不说你卖弄便要骂你假洋鬼子或神经病。无啊忘记刚开学时发生的一件事:那节英语课我稍微迟到了,站在教室门口对里面的英语老师说:“May I come in?”英语老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班学生也看怪物似的望着我。我只好红着脸改口喊“报告!”英语老师这才回过神来,用带着怪腔的方言说“进来”。事后,学生们曾一度把它当作笑料来嘲笑我。我不明白,既然我们不用,那为什么还要用如火如荼的青春来学呢?

我常常想,我们大多数人其实都知道我们所学的东西等一拿到文凭就狗屎不如,但我们还是 去拼命学着,也许只因为这是我们要在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就如科举之于古代读书人。我们就像拉磨的驴子,明知是空磨也必须一圈圈的拉下去,否则不但得不到草吃还要挨鞭子。真想不通磨工是不知道磨是空的,还是在故意磨我们的性情。这一招可真狠绝了,要知道空磨比磨着粮食的磨要重得多,更何况我们明知是空磨还必须累死累活的做无用功。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愚笨无比不知道这是空磨。忽然想到,驴之所以能忍受一直拉着空磨,是因为每次拉磨时都被蒙着眼睛。那我们高智商的人却眼睁睁……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他们弱智的缘故。因为无论我如何不听讲,如何不想学习,成绩总是比成天抱着书本啃的大多数他们高。于是我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并为此窃喜不已。忆起方仲永的典故,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也并非弱智,只是天天学习教科书用脑过度罢了。

痴子先生曾经说过:动物园的笼子以保护动物免被猎人杀害的名义限制了动物们的自由,并将它们慢慢驯化,直到完全丧失捕食能力而靠乞求饲养员的施舍生活为止;而学校正如动物园的笼子,它以教育的名义扼杀了学生们的个性和反抗,让所有人在同一水平线上平庸。痴子先生的话真可谓一针见血,披着羊皮的现代教育,其实和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汉武帝的“罢除百家独尊儒术”又有什么区别呢?若说有,便是秦汉控制的只是条件,而现在教化的则是思想。

“小子,找死?!”正胡思乱想着,前面蓦地冒出一声怒喝。

我浑身一颤,这才发现身前不足两米处正蠕动着一辆汽车。我慢腾腾的让到路边,汽车走时我犹听见司机的咒骂声。但我毫无感觉,好象一切都与我无关。

望望四周,我竟已穿过两条街道走近铁路了。我走近铁路干什么?回家?是的,沿着铁路走我可以回家。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敢回家吗?况且,我回家去干什么?让含辛茹苦望子成龙的父母伤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竟然地,我还是走上了铁路。也许我真的应该回家。想起家我便难受,对这个家,我印象太深又太陌生了。

从四岁进幼儿园开始,父母对我说的一半以上的话便是学习,我至今还不知道何为“玩”字,何为“童年”。每次考试,我若拿了第二,父母便没有好脸色。直到上高中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父母狠狠的训了我一顿,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严管了。但是,仍然不忘借各种机会教育我“好好学习”。曾有好几年,同村的明军一直是父母每周必提不下三次的让我学习的榜样。后来明军考上了大学,父母拿明军教育我时的表情更是“恨不有子如斯”。但是,前一阵子传说明军在大学里干了许多坏事,被学校开除了,现在似乎在打工。父母惊愕之余,又不忘以此为反面教材,教育我千万不要在学校像明军一样学坏。当时我颇是愤愤不平,想那小子命可真好,好的时候给人当榜样,坏的时候还给人当“榜样”。此时想想,明军也够不幸的了,榜样可并不是随便当的——打仗时冲在最前面挨枪子的总是平时被捧为榜样的“好兵”;就如共产党是全国人民的榜样,若有死的任务,首先该死的就是共产党。想起一次运动会,同学们都推举我负责稿件,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文采,欣然答应;后来才发现这原来是个苦差使,在所以人悠然自得的时候,我还不得不在烈日下奋笔疾书。

一想就不着边际,但我以为,我们没有必要去管什么逻辑主题,人的思想是随意自由的。真搞不懂,“胡思乱想”为什么就是个贬义词呢?它只是道出了思想的本性。有人说,这不是个说真话的时代。也许他说的对,几乎所有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即使他或她在心里知道这仅仅是“甜言蜜语”。我不知道该责怪说甜言蜜语的人,还是爱听甜言蜜语的人,也或许都不该责怪,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但是,有一种睁着眼说瞎话的人真的让人难以忍受。诸如电视里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两个人拿着手机通话,各说自己在哪儿干什么,结果转个弯甚至一抬头便彼此相见。这样的好戏我虽没有亲身经历,却也看过一个类似的场面。那次我去数学老师办公室交作业他正对着手机不耐烦的嚷嚷:“什么事?我正在教室给学生上课哩……”我一愣,然后急忙放下作业本往出走,因为我知道看到别人的尴尬别人也会找机会让自己尴尬的。在我迈出门口的时候又隐约听见他语调忽然一变:“什么?三缺一……嗯,好……等着啊,我马上就下课了……”

火车的鸣叫打断了我的思绪。站在铁轨边看火车迎面呼啸而过,风吹得我有些冷了。忽然,一个饮料瓶从车窗飞出,抛物线似的落在旁边的麦田里。火车在这瞬间,已经渐行渐远,一切也渐渐归于沉寂。突然想起儿时的伙伴阿贵曾对我们讲,坐火车时千万不要把头探出车窗,否则,外面的人就会一刀把你的头砍了下来。他说的时候还做着很恐怖的模样,使我们一群“顽皮捣蛋”的孩子毫不怀疑的信以为真,后来坐火车时一直忐忑难安,无论外面风景如何美丽,也丝毫不敢把头靠近车窗。现在想来,没亲见过的小阿贵那时是绝对想不出这等荒诞之事的一定是大人告诉他的。那恐怖的模样也一定是大人做给他看时学的。大人无非是想让我们安宁的呆在车厢里,任火车沿固定的轨道把我们带到他们想让我们去的地方。但是,也没必要弄成这样吧!

是杀鸡儆猴吗?也许。可是,儆猴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万不得已,大不了把猴杀了,却为什么偏偏要杀并没有多大干系的鸡呢?同是生命,鸡就比猴贱吗?

人啊,就是这德行!

牛铃声起,铁路边多了许多归家的农人,好像我并不孤单。但他们都荷锄挑筐,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相比而言我又是绝对孤独的。况且,他们只需要穿过铁路或沿铁路走一小段就到家了,而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敢进家门!

夜幕已经笼了下来。铁路两旁不时传来一阵狗吠或母亲倚门呼唤小儿回家的声音,房院上方隐约可见一些升起的炊烟。此情此景,很容易惹人想起马致远的《天净沙》来,以前读它,浑然不知伤悲,此时亲历其境,才觉绝妙,却忍不住涌出泪来。

月亮不知何时已爬上了东南天角,淡淡小小的一弯,是那样的凄弱。夜风不时吹来,吹过铁路两旁的白杨,半枯的树叶发出凄凉的沙沙声,莫名的觉得像是谁的灵魂正在哭泣。蓦然发现,天已很冷了。

铁路其实很不好走,跨两框步子太大,跨一框步子太小,但再难走,到底是前进的。于是,家竟然到了。

家到了,我的心也猛地一痛。我该怎样向父母交代呢?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理解我;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在门外默默的站了近半个小时,猛一抬头,那弯月儿已爬上了中天,而且比刚才更明亮了。我望着洒在身上的月光安慰自己:我并不孤零,月儿一直伴着我哩,她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你回来干什么?”母亲阴沉着脸问我。父亲在旁边抽烟,记忆里他似乎从不抽烟。

我知道学校已打电话告知了我的事,顿时惶惶不安。但我也知道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低声说:“我不上学了。”

“你不上学了回来能干什么?”母亲的脸更加阴沉。

我低头不语。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不止一次,但我真的能干什么呢?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外出打工,或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个农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绝对受不了那份苦,也绝对不甘心那样碌碌一生。

气氛沉寂得可怕。

“我们花钱重新给你找个学校,你上不上?”母亲语气有些缓和的问。想起学校的生活,我脱口而出:

“不上!”

“滚!不上学了滚!”一直保持沉默的父亲突然怒吼,并毫不留情的把我推到了门外。

随着“哐——”的一声关门声,我的眼泪簌簌的滚了下来,脑中一片空白。望望四周,一切都在夜色中沉睡,而头上的月儿更明亮了,那月光却是冷冷的。原来它一直跟着我,是在笑我哩!!

夜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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