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孩子一样（四首）

1.告诉你

告诉你　很想把日子翻过来
用结实的枣木棍子
敲掉灰尘　在六月的阳光下
暴晒

很想很想　在无人的午夜街道
放飞三十年前的儿歌
嗓子不加修饰　道路不用拐弯
盯着星空　直接入梦

告诉你　我不想往前走
我被一驾马车拖着
奔跑很多年　你透过灰尘看到的
阳光下的我不是真的
甚至　你在酒桌上看到的我不是真的
你在娱乐城看到的我也不是真的

凌晨一点　我独自走在发黑的街道
回到家　冲三遍凉水
赤裸地躺在床上　
梦见挚爱的女孩和死去的亲人
放声痛哭
心口一直痛到天亮
是真实的我

2004-10-1

2.爱上一条淡水鱼

爱上鹤地水库的一条淡水鱼
身体很光洁　小腹平滑
从鱼缸里捞起的时候
她还很不好意思地扭捏
看我的眼睛透着爱意
像黑色的琥珀

过了半个小时
我就开始吃晚餐
两碟酱馏鱼块　一锅鱼头汤
一条七斤多的鱼
成为我和弟兄们咂嘴的理由

那晚是十月四日　廉江河唇镇
著名的肥佬鱼头汤
让我的肚子疼了一夜

2004-10-6


3.日子开始斑斓

近来发生很多事
让我的日子斑斓起来

兄弟们在一起　像秋天的甘蔗林
死去的叶子烂在地里
剩下甜蜜的身体渲染过往的风

几个女人错落着示好
她们站在不同的台阶上编织毛衣
把正午的阳光织成了一片火海
我一转身却跌进池塘
一个女子在岸上笑

工作像一件祖传的法器
已经被我摩挲得油光锃亮
那些咒语是否灵验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它证明我在

除了喝酒　其他时间我都清醒
就像除了周末　一周的时间我都上班

2004-10-6

4.像个孩子一样

像个孩子一样
在起皱的人群中唱儿歌
提着小小的桶　在三十层的高楼旁
玩我的沙子　
细心堆垒积木　搭起别致的城堡
不等想好女主人是谁
就推倒积木重来

像个孩子一样
穿行车来车往的街道
让行人惊慌尖叫　车子急刹得跳起来
对面广场上　一个伙伴在放风筝

像个孩子一样
和喜欢的伙伴玩简单的游戏
漠视大人的心情
和动物一起快乐
在阴雨的天气里为露天的鸟
揪紧了心

2004-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