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后来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6 01:13 阅读:


鲜可走进教室时,时间刚过18点30分,里面空无一人,鲜可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子坐下,从包里拿出刚买的杂志随手翻着,鲜可喜欢买关于感情的杂志,她觉得感情的味道是读出来的。

书上有一则关于冬季皮肤保健的窍门,鲜可拿出笔记本开始往上面抄,她总是喜欢把一切与皮肤有关的东西都抄下来,因为希望自己有一天成为皮肤保养专家。

等鲜可抄完,抬起头,前面的空位已经座得差不多了。



老师终于在19点差5分时走进了教室,鲜可看他的一瞬间心里荡起千层波,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特别是那双隐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睛,鲜可看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呆了半晌,不知该干些什么,她感到了自己的失态。

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他的第一课,所有课程的开场白都平淡无味,鲜可从他的自我介绍中知道了他姓柏,鲜可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Mr柏,她知道这样看一个陌生人是不礼貌的,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Mr柏让每一个同学填写一张表格,鲜可填到学习目的时,不知如何下笔,对于这样一个40天的短期培训班,她真的没有目的,如果有,那是因为朋友告诉她,教这门课的老师长得像鲜可一直怀念的人,仅此而已。

鲜可在脑子里想了几个答案,最终欺骗性的填上“个人兴趣爱好。”



整个晚上Mr柏讲了些什么她通没听见,她只是专注地看他的一言一行,简直一模一样,包括一个转身、一个手势、一个微笑……鲜可几次忘了讲台上的人是Mr柏。

二十二点正,下课铃响起,所有人忙着收拾书包,走出门外,鲜可慢慢地最后一个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说,老师再见。鲜可的声音略带颤抖,小得可怜,Mr柏显然没有听见。



走出校门,鲜可看见阿毅,阿毅灿烂的笑与冬夜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到鲜可,阿毅递补上一杯热奶茶,对鲜可说喝了你就不冷了。接过奶茶,鲜可说声谢谢,便不再讲话,安静地听阿毅向她说这一天的趣闻,说到高兴处鲜可应合地笑笑。

鲜可头脑里只是不停地闪现着Mr柏的影子,当然她更怀念的是另一个和Mr柏长着相同模样的人。





鲜可是在朋友的婚礼在认识阿毅的,阿毅是新郎的表弟,在读研究生。

鲜可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她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如果不是阿毅在快吃完饭时说了句让鲜可糗极了的话,鲜可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旁边坐着一个还算帅气的男生,阿毅说:“小姐,我看见你一直都只在甜饼,这应该是一人一个的,你把我们的都吃了,不怕长胖吗?好像桌子上还有别的好吃的东西。”鲜可停下筷子看着阿毅说不要你管,阿毅的话让整桌的人都对鲜可投来奇怪的目光。



和新人说再见时,新郎说鲜可一个人回家路上危险,便差阿毅护送,鲜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障于面子,还是不停地道谢。和阿毅走了一段,鲜可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自己会回家的,阿毅摇着头说不行,我答应他们要把你送回家的,路上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争执了一会儿,鲜可最终说不过阿毅,只好答应和阿毅一起走,但她始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任由阿毅在她的耳边吵个不停。

到鲜可的家门口,鲜可礼貌地说再见,谢谢你!又问,那你一个人回家要多久,远不远?阿毅笑着说没什么,反正我也是顺路,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200米,要不才没那么好心陪你走了近50分钟。

鲜可被阿毅气得笑了起来。然后挥挥手走进单元门,回过头,她看见阿毅还站在那里,她又挥挥手,阿毅说晚安!便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以后,鲜可便常常看见阿毅,不太忙时他们会找个附近的茶室喝杯茶,聊聊天。阿毅喜欢给鲜可讲学校里的趣闻,阿毅的话很多,总也讲不完。鲜可只是安静地听,很少发表意见,她已经过了学生的时代,没有了像阿毅那样的激情,她每天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上司交给的工作,怎样处理同事间的关系等等,她很羡慕阿毅可以这样轻松,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太累了,所以鲜可乐意和阿毅在一起,这样她紧绷的弦才可能得到瞬时的放松。



时间久了,偶尔鲜可会邀请阿毅到自己的家里坐坐,阿毅说鲜可你一定是个成功女人,鲜可不解,阿毅说因为你有这么漂亮一套属于自己的房间,鲜可只是笑笑不作答。

鲜可常常冲速溶咖啡给阿毅,她说自己很懒,所以一切喜欢简单。阿毅在喝时却显得很陶醉,然后对鲜可说,好香!如果天天都能喝就好了。



阿毅喜欢租新上市的片子到鲜可的家里看,因为在他和朋友和租的小屋里没有那么好的条件。鲜可不反对,她很少和阿毅一起看,因为她是常常把工作带回家的女人,况且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喜欢电影上虚构情节的年代。

一两次阿毅甚至把其他舍友带到鲜可的家一起看,鲜可说阿毅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阿毅却不以为然,嘻皮笑脸地说鲜可这么大的家,怕她一个人寂寞,所以帮她提提人气嘛。

鲜可只好笑着说:“我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看见鲜可笑,阿毅也大笑起来。



在鲜可认识阿毅的第五个月,阿毅说鲜可我很喜欢你。阿毅的话刚说完,吓得鲜可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吐了出来,还被呛得咳嗽不止。

阿毅不解地看着鲜可:“是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鲜可看着比自己小两岁阿毅说:“阿毅,我们不合适的,我只适合做你的姐姐。”

阿毅自解地笑笑: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因为我比你小,我告诉你只是想你知道我喜欢你。



鲜可走到阳台,看着街上闪闪烁烁的霓虹灯长长地叹气,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谁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风吹得鲜可直打哆嗦,转身进屋,阿毅已经走了,桌上留着他喝剩的半杯咖啡。鲜可收拾好桌子,洗澡然后睡觉,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感情。



两天后再见阿毅,一切如初,就像那晚没有发生过,阿毅依然调皮,鲜可仍然忙碌,她的家依然有阿毅的影子。





鲜可坚持每天上课,偶尔她会迟到,站在门口叫“报告”时,鲜可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她害怕看见Mr柏的眼神,每次看见,她的心都会抽一下,感觉有些痛。

Mr柏的课讲得很生动,向来方向感极差的鲜可,终于知道了X、Y、Z轴,她常在质疑自己的初中是怎么混毕业的。

Mr柏有很好的耐心,特别是对鲜可这样笨的学生,他说笨不要紧,关键在于要努力,只要不会,问他,多少遍他都愿意讲。

鲜可喜欢这样的话,因为某些方面她的理解力很差。鲜可找到很多个问题,她不止想弄明白学习上不懂的东西,她更想从谈话中了解Mr柏,但鲜可总是没有勇气举手。偶尔一次她紧张地说话都带结巴,鲜可骂自己没用。鲜可回到家对着镜子练了很多遍,上课前信心百倍,一看见Mr柏还是一样的无话可说。

因此,鲜可特别希望周围的同学有问题问Mr柏,那样她就可以安心地跟在旁边听听。



课间休息,鲜可喜欢呆在角落里,看Mr柏和一帮男生在走道上聊天,她想也许可以找出一些缺点,以此可以忘记另一个人。鲜可很挑剔地看待Mr柏。果真可以找到,比如吸烟吸得太多,比如都对自己不够关心,比如说话都太过直爽,比如……,但越是这样,她越发现世界上竟有如此相象之人,而都让她碰见。



上课前的例行提问,鲜可每次都提心吊胆,因为Mr柏说过回答不出来,就要自觉地到门口站十分钟,前面也已经有同学被罚过。终于Mr柏还是点了鲜可的名,鲜可庆幸自己上课前背了这个问题,鲜可回答完,Mr柏带头鼓起掌,表扬鲜可是提问以来,回答最完整的。鲜可的脸红得发烫,一直不敢抬头看Mr柏。





鲜可参加一个医疗博览会,她想起Mr柏曾经说过胃不好,常常痛得发慌,于是鲜可犹豫了好久,终于打通Mr柏的电话,告诉他博览会上有胃病方面的专家在义诊。

Mr柏对鲜可说谢谢,但自己没有时间,所以去不了。



鲜可挂上电话,有些心疼,为什么他也如此要忙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她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值得。



鲜可在博览会上忙得不可开交,与客户洽谈、介绍产品,她喜欢这样的忙,至少可以忘记一些人和一些不开心的事。

忙里偷闲,鲜可在休息的时候在博览会里四处走走,一来看看别的展位是不是有可以借鉴的东西,二来,她想为Mr柏买一些治胃病的民族医药偏方,鲜可不放过每一种有关的药,两天下来,还真买到了。



鲜可不好意思带到上课的地方,于是从邮局给Mr柏寄了出去。填完邮寄单,鲜可长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很多。





博览会结束,公司签到几份大单,经理笑逐颜开,请同事吃饭。

席间,经理老调重谈地对大家赞许一番,向每位员工敬酒。

经理把酒杯抬到鲜可面前,一定要鲜可喝上两杯,鲜可再三推辞,经理的酒杯始终不放下,不得已,鲜可只好一口气喝下了平生第一杯酒。

鲜可终于知道女人天生三两酒不是吹的,她接着喝下几杯,居然还很清醒,她一直挂念Mr柏的课。Mr柏说过晚上讲的内容很重要。

于是鲜可不停地看表。同事说鲜可是不是佳人有约,鲜可一笑而过,依然和大家交杯换盏。



从餐厅出来,满街的霓虹灯正是灿烂时,鲜可抬手看表,已经是下课的时间了,便和同事说完再见,打出租车回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鲜可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头晕晕的,接着就沉沉地睡去。



鲜可醒来时,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她感觉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痛得要命,起身在药箱里随手找了胃药就往嘴里塞。

一阵恶心,鲜可匆匆跑进卫生间,带着腐蚀味的东西从她嘴里一拥而出。

吐尽,鲜可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用了几次力终于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她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几把水,看着湿湿的头发,和嘴角的水,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颓废。

她看着自己笑起来,在外面拼命装淑女,用妆把自己掩饰得漂漂亮亮,其实真正的自己竟是如此难堪。



鲜可关上灯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

鲜可看着头顶上的吊灯,想起了和Mr柏像极的那个人,眼泪顺着两腮流下。那个男人曾经告诉鲜可,他会像那盏灯一样在黑暗里给鲜可温暖。

鲜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鲜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半睁眼睛,打开门,被阿毅手上的老鼠吓了一跳。

阿毅得意地告诉鲜可,他听鲜可说过最怕老鼠,所以逛了好几条街,才买到这么逼真的,特意拿来给鲜可做治疗用的。

鲜可听了阿毅的谬论,苦笑不得。



阿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坐下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叫声,鲜可问他怎么了,阿毅顺手把一个瓶子从屁股下拿出来,鲜可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伸手想把瓶子拿回来。

阿毅看了看瓶子,又看看鲜可,发现鲜可手上又从沙发上拿起几个瓶子,他一把抢过去,紧张地问鲜可怎么了,干嘛吃这么多胃药。

鲜可笑着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只是在庆功宴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然后递给阿毅一杯速溶咖啡,自己也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阿毅责怪地问: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疼惜自己。

鲜可无奈地笑笑:不是我不懂得疼惜自己,是那讨厌的酒精不懂得疼惜我的胃而已。



阿毅看着鲜可的样子,耸耸肩:那如果你不喝酒,它们就不能折磨你的胃,所以还是你的责任。

鲜可晃着杯里的咖啡悠悠地说:为了生计,我别无选择。



阿毅不再言语,自顾自地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调台。

鲜可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她忽然发现黑色的眼圈上面出现了几条浅浅的皱纹,鲜可用手使劲地拉拉眼皮,瞪大眼睛再看,皱纹还是清晰可见。

鲜可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突然想起朋友说过的一句话,女人一旦出现了皱纹就证明年轻不再是资本,想嫁个好人就比较困难了。想着鲜可不觉身上一阵发冷。



坐在客厅的阿毅冲进卫生间把鲜可拖出来,看电视上正在放的新闻,原来在博览会上,鲜可被采访的镜头正在播放。

阿毅打趣地说:你还挺上镜的嘛,嗯,就是衣服的颜色在点暗,其他都还可以,还有说话有点不自然,你紧张吧。

鲜可没拾理阿毅,又不是什么大事,吓她一跳,于是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她写还没有完成的计划书。



阿毅走到鲜可面前,看着鲜可手指在键盘上走来走去,看得出了神。

鲜可停下,回头问阿毅:很好看吗?怎么一动不动的,像个蜡人。

阿毅一瞬间回过神:哦,没什么,只是看着你的计划,觉得很有趣。

鲜可笑笑,继续工作,阿毅拉把椅子在鲜可旁边坐下,鲜可不自然地停下:你坐在这里,我不能好好工作。你要么去看电视,要么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总之,别站在这里防碍我,好吗?

阿毅无奈的站起来,点着头退出门外,鲜可便将门关上。



等鲜可伸着懒腰走出房门,阿毅已不见,桌子上放着阿毅的留言:我先走了,你保重身体!落名处画着一只可爱的史努比,鲜可不觉笑起。





鲜可依然每天上课,尽量不迟到,她怕迟到的时候看见Mr柏的眼神。

Mr柏没有向鲜可提起药的事,鲜可也不好意思问,她知道这样做也许不好,说不准Mr柏还以为自己暗恋他呢,越想鲜可的心越跳得慌,她开始后悔自己做事的鲁蟒。



鲜可讨厌下雨的时候骑自行车,于是走路上课,她一边走、一边看表,生怕因为走路而耽误时间。

路边坐着一个乞讨的老人,在雨里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鲜可停了一下,说真的,她不相信这些乞讨人,报纸上都说这些人过得非常好。但看着老人,鲜可还是从包里拿出五元钱放进老人面前的盒子里,老人向她磕头,鲜可急忙走开,她想自己老了是不是也会落个这样的下场。



走进教室,空无一人。感觉很暖和。

Mr柏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今天你是最早的。

鲜可笑起来:是啊,很难得。Mr柏点头说是。



鲜可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她偷眼看Mr柏,与Mr柏的眼神碰在一起。

Mr柏笑着问:听点音乐,等他们,你想听什么。

鲜可想了想:随便吧,有钢琴曲吗?

Mr柏点点头:当然,你也喜欢。鲜可说是。

于是教室里响起了舒心的音乐。鲜可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忽然鼻子一阵酸楚,她急忙用手捏了捏鼻根,眼泪被咽了回去。

Mr柏走到鲜可旁边坐下:马上要考试了,你有不懂的地方吗?

鲜可说:还好,如果都考你讲过的,应该没有问题。

Mr柏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你平时不爱问问题,我还真有点担心。

鲜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Mr柏也笑起来,鲜可的同桌走进教室,Mr柏便站了起来,回过头告诉鲜可有问题一定要问。

鲜可一边道谢,一边从包里拿出书。





鲜可的日历已经翻到12月份,好久没有见到阿毅,鲜可偶尔想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很好,却因为事多迟迟没有打。



做完年终总结,鲜可终于清闲了很多,不上课的周末,她就租上很多碟一个人窝在家里看,或者上网,和没见过面的网友聊聊天,说说来年的努力目标。



再在门口见到阿毅,鲜可有些惊奇,阿毅却很开心。他说因为考试忙,所以没来找鲜可,却时时都挂念着。

鲜可说自己也比较想念他,让阿毅很觉得高兴。鲜可邀请阿毅到家里,依然冲速溶咖啡。

阿毅结结巴巴地说:圣诞节我们学校有个舞会,我想……请你来参加,做我的舞伴好吗?阿毅说完,忙着喝咖啡,不敢抬眼看鲜可。

鲜可故做生气地问阿毅:为什么邀请她,却不敢看着她说,感觉很不诚心。

阿毅脸发红的抬起头:我怕你拒绝了,我很糗啊,我朋友们都找到人了,可我……。

鲜可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好可爱,但如果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的话,我会同意的。

阿毅眼睛里流露出喜悦,大大方方地看着鲜可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鲜可笑着点头:我同意了,到那天你来叫我就行。

阿毅不住地说没问题,然后起身向鲜可告别。

鲜可送他到门口,关门前,阿毅又提醒一句:你可忘了,还有别到那天告诉我你要加班。

鲜可笑着点头,她真的觉得这个男孩很可爱。





短期班的课程接近了尾声。

鲜可心里觉得很空,有种失落的感觉,四十多天,她每天看见Mr柏都觉得是一种安心,如果课程结束了,她再没有理由见Mr柏,那心里的一丝牵挂、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鲜可害怕每天下课的铃声,她知道每响一次,别离就近一步。于是她更多的看Mr柏。

偶尔,鲜可很想哭,她以为找到一个影子,心里的痛会少一些,没想到还是要面对分别,她还是只能靠记忆想起她的爱。



课程的最后一天,三个小时,鲜可没有一句话,同桌问她什么,她都嗯嗯地随口应和,她专注地看着Mr柏,心里充满不舍和留恋。偶尔Mr柏的眼神会碰到鲜可,她没有回避。

下课铃起,鲜可慢慢地收拾好书,全班人都走完,她才从位子上站起,她转身前又看了Mr柏。

走到门口鲜可回过身:Mr柏,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吗?

Mr柏看着她:当然,你永远是我的学生。

鲜可微笑地点头说谢谢,她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完再见,跑出教室。

鲜可跑出学校门,站在学校的对面,她想再看一眼Mr柏,终于Mr柏走出了校门。

Mr柏背着熟悉的包出门往左走,他蓝色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上去更像黑色。他从包里拿出耳塞,塞进耳朵里,然后点了一支烟,拿在左手上。

鲜可一直站在大树的背后,她看着Mr柏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街边的红灯口,

鲜可转身,朝自己的路走去,她把头埋得很低,慢慢地顺着一条直线走。看着路灯下被拉长又缩短的影子,鲜可泪流满面,一年前她就是这样看着和Mr柏酷似的那个男人,背负着她用心打造了三年的爱情去赴另一个女人的约会。

她永远不能忘记那个男人临走时的表情,她对鲜可说保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他没有看到鲜可流着泪向他的背影说再见时的绝望。他的脚步让鲜可怀疑他是不是说过很喜欢鲜可。





圣诞节,鲜可推掉了一切约会,在家等阿毅。

鲜可换上好久不曾穿的白色晚礼服,细心地在自己脸上画下每一笔,然后戴上美丽的手饰。

阿毅进门看见鲜可,脸上一阵通红: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你不知道这样我会显得很差劲吗?

鲜可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啊,我觉得你今天很帅,这样的衣服很配你,再说你希望我很普通吗?

阿毅不相信的和鲜可一起走出门。



在学校的礼堂,鲜可显然是最耀眼的,她不仅美丽,更有一种成熟美,阿毅的同学向阿毅投来羡慕的目光,阿毅向大家解释鲜可是自己的朋友,大家却不相信,硬要在朋友前面加个女。

阿毅不好意思地向鲜可解释,鲜可说没关系,反正仅此一次,只要阿毅有面子就行。阿毅听了鲜可的话,自然了很多,也不再狡辩,还多了几分自信。



鲜可与阿毅跳完一曲舞便走到旁边坐下,她不太喜欢吵闹的场合。鲜可一边喝葡萄酒一边看着阿毅和同学们说说笑笑,她觉得自己离这群人很遥远,她已经不是他们这样可以任意疯狂的人。

阿毅似乎意识到鲜可的安静,于是在鲜可身边坐下:你怎么了,不高兴?

鲜可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学生年代真的很好,没有压力,无忧无虑。

阿毅笑起来:好什么啊?你一个有那么大的房子,事业有成才好呢,我们什么都要从头苦。

鲜可不想与阿毅争辩,她知道阿毅还不知道生存的艰难,便不再言语,只是喝自己的酒。



阿毅的同学凑到阿毅耳边说了句什么,阿毅的脸色一时变得很难堪。鲜可注意到,但没问。

阿毅低声地对鲜可说:帮个忙,我以前的女朋友来了,你一定要说是我的女朋友,好吗?

鲜可不屑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冷漠。



阿毅话音刚落,一女子便走向他们,鲜可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在鲜可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女子看着阿毅:怎么,忘了我是谁?

女子说着看了一眼鲜可,鲜可微笑地冲她点点头。女子也是一惊。

没等阿毅说话,女子走向鲜可:好久不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再见你。

鲜可神色凝重:我也没想过,你还好吗?

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为什么,你总要和我过不去,我喜欢的男人都与你有关,怎么沉云走了,你就转向阿毅,他走的时候你不是说一生都要等他吗?你不是说纵然他负了你,你的爱情也只属于他吗?哼,骗人,他不要你了,你连阿毅都不放过,是不是太毒了。

女子的嘴像机关枪一样说着。

鲜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手一点点地颤抖,杯里的葡萄酒在杯子摇摇晃晃,终于一点红色的液体从杯子里洒出,顺着鲜可白色的裙子一寸寸往下流。

鲜可放下杯子:你听好,我把阿毅当做我的弟弟,我不会害他。沉云的事也不用你担心。

说完鲜可转身离去,丢下一头雾水的阿毅。

阿毅小声地问女子:你认识她。

女子看着鲜可的背影,咬紧嘴唇点点头。

阿毅看看女子,便跟着鲜可跑出了礼堂。



十一

鲜可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头发散乱的披着,头放在双手之间,眼泪一滴滴地打在地板上。

阿毅坐在鲜可的身边:她说的是什么,沉云是谁?

鲜可深深吸口气:沉云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以为我们可以天长地久,可是沉云为了自己的事业离我而去,他把自己出卖给一个比他大十五岁的女人。我曾经告诉他,我是我的一生,可还是没能留住他。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曾经喜欢沉云,可是沉云有我。而她看见了我在沉云面前没有自尊的哀求,我告诉沉云他是我的永远,我一辈子的爱情都只属于他……

鲜可的声音停了停:从沉云走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学会恨他,可我不争气,不但没有学会,反而更想他。

鲜可没再说下去,她绝望地看着地板。

阿毅小心地问:那后来呢?

鲜可的睫毛向上撬了一下,身体不由一怔,好像她的心里第一次想到后来这个词,声音微微地发颤:后来,后来。鲜可自朝地笑了起来:后来是承诺以后的事情,一段连承诺都不曾有的爱情,是不会有后来的,有的话,那就是他走了,和那个可以让他少奋斗20年的女人走了。

鲜可说完抬起头看着房顶的灯,光线刺进她的眼里,她希望这样可以让眼泪不再流下来,但没有用。

阿毅的手轻轻的抬起,他想为鲜可擦去唇边的泪珠,但在手碰到鲜可的一瞬间,他的手停下,然后站起身,跑出了鲜可的家,门重重得被砸上。



阿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杵在双膝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垂头丧气地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十二

听着阿毅沉重的摔门声,鲜可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把整个房间的灯开亮,所有角落都亮如白昼,鲜可擦了眼角残留的最后一丝泪痕。

她重新在脸上画上浓艳的妆束。

鲜可打开一瓶红得像血的酒倒在高脚杯里,然后将小药瓶里白色的药一片片倒进酒里。

鲜可看着在酒里冒起层层汽泡的红色液体,她觉得自己最喜欢这种幻想的味道。于是把酒杯抬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笑起,她想这样她终于可以睡一场从未有过的好觉。

一杯酒尽,鲜可终于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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