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的挽歌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6 01:13 阅读:


用我颤抖的笔凝成一串悲壮的文字,做为预唱给人类无泪的挽歌!



——题记



序曲

独立寒秋……

萧萧寒风侵淫而刮,从我的心头。

昏昏沙暴肆虐而扬,从我的心头。

困惑的眼际,是一片失血的荒原。我的心灵,误入土地的歧途,成了魔鬼的俘虏。

天地间,弥漫着凄凄切切悲悲惨惨的哀思。暮云垂结成巨幅挽幛,横立于昏黑的天际。日月星辰遂做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灵灯,奠祭一不小心就滑向坟墓的人类……





很多年以前,我是蒲公英般的流浪者,漂泊在蓝天白云之下……

一条清冽的小溪让我感唤到生命的至诚,一段悦耳的鸟语让我感动着自然的典雅,一撮诱人的绿色让我感念于世界的恩泽,所以,我是一条幸福的鱼儿,快活地游弋于天地间。

羡慕我的人,是上帝;

妒忌我的人,是魔鬼!





很多年以后,我是被遗弃在岸边的枯槁的鱼骸。凝望着滔滔东去的逝水,我惟与涸裂的河床苟延残喘,共度风烛残年。

是断流了!

我最后的一颗泪水带着亘古的惦念随东逝的流水而去,不是义无返顾,而是别无选择。

身后漫漫河道空荡荡的,空荡荡地响彻着我撕心裂肺的呐喊。那些暴晒在烈日之下的卵石拒绝为我送行,蜷缩在旮旯里回忆昔日滔滔的涛声。





于无可奈何中,我思念一条苦难的河。

失去了潺潺的流水声,失去了嬉水的欢语声,失去了握竿垂钓的期待,失去了岸边收割的喜悦,我耗尽所有的心血,去寻找一条苦难的河。

河的走向,是通向刑场的驿站么?

河的家园,是黑森森的墓地么?

在干裂的河床上,浩瀚的大河早已流尽苦难,空留一声恸响的哀笛。我空张着干瘪的嘴巴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半滴泪水悄然滑落……





荒漠之上,站立着的,是一棵孤独的老树,成了荒漠一道灵动的风景。

可稀稀疏疏的绿叶,漏过一阵阵怒吼的狂风。纤纤瘦瘦的枝干,逃过一串串凶猛的沙暴。而一棵老树,最终屈服于一把斧头的挥动,让风沙成了家园的主人。





远山之顶,蹲缩着的,是一只惶恐的苍鹰,成了远山一笔淡冷的色彩。

轰鸣的枪声,刚从耳际掠过,斑斑的血迹还在汩汩淌流。苍鹰用抖颤的眸光舔愈心灵的伤痕,可它且悲且壮的阵阵哀鸣,成了我失眠的疼痛。

这来自天堂的精灵,曾穿过历史的云层,搏击在苍茫的长空,展示着生命的魅力,感召天空成为人们永远的家园守望。

很难想像,没有苍鹰的天空是怎样的单调与苍白;

很难想像,没有苍鹰的世界是何等的寂寥与枯燥。

日后,人们只能靠想像做徒劳的飞翔。

于是,苍鹰矫健的翔影,只好珍藏于不泯的记忆里,而我失眠的疼痛却今生无法诠释。





伫望穹宇,黑沉沉的天幕无法涂抹蓝天白云彩霞落日的轨迹,画家面对一幅“黑纸”,悲愤封笔。

而各式各样的烟囱,重重叠叠在天幕上随意抒写着莫名的化学方程式,给天空带上工业的面具,叫嚣着“工业强国”的口号。

于是,清清冽冽的溪水倏地就黑污污了,晴晴朗朗的天空倏地就阴沉沉了……

——这一连串的突如其来,有谁不会潸然而泪下再痛而思悔一回?





涸澈的信风打马而过,再次寻找水的源头。

一支啜泣的板胡曲《江河水》自远方拂来,失却了乐感与曲脉。在琴弓与琴弦组成的十字架下,我双腿跪下,做忏悔状,细听一曲哭诉……

龟裂的门轴吱吱呜呜地干嚎,辘轳拴在井架上一阵阵地叹息,我沉重的诗笔伏在案上沉思:没有水的滋润,人类欲哭无泪!





在大海深处,历史的诺亚方舟已从《圣经》里滑驶而出多时,它黯然的孤帆远影无法奏响涅磐的情缘。

皱眉的上帝面对掠夺的残缺与无奈的哀怨而良心发现,授意人类要自救呵!

于是,我无泪的眸子无法破译无言的悼意,惟愿用颤抖的笔凝成一串悲壮的文字,做为预唱给人类的挽歌!





一滴水令天下的花朵有了颜色,可一颗泪会令人类有了悔意吗?

倘若山水之间没有了绿树红花,蓝天之上没有莺歌燕舞,那遍地都是刺目的炎阳,漫天都是飞扬的沙尘,人类有谁能逃脱灭顶的灾难?

人类呵……人类!

——这是觉醒后的痛苦,也是痛苦后的觉醒。

要知道,大自然的末日就是人类的末日,大自然的出路就是人类的出路。人类与大自然本是嫡亲,唇亡齿寒,患难与共!



尾声

梦过千年醒在人间,太阳底下是生生不息的人寰。

痛定思痛,九州并非是洞无一青的赤地,也非不可垦植的荒原,人类尚可亡羊补牢——

让荒原披上绿装,装饰单调的画面;让河床重唱流水曲,谱成动听的韵调;让大树再次挺拔,站立成骄傲的形象;让苍鹰自由翱翔,搏击生命的真谛……

那时,在葱郁的绿洲上,在葱翠的家园里,人类与珍禽异兽、绿水青山,团团围坐、觥筹交错、尽情联欢……

我最初和最后的歌唱,不再是“东方夜谭”的挽歌,人类最终是地球最伟大的谛造者,让我们踏着太阳泽泻的音韵,高吟着大自然的绝唱,冲刷一切阴霾,留下一片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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