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松其人

他，庸肿的身体里
始终抖落着一副过了期的骨架
他总是习惯用肥硕的手指
夹一支纸烟
在他要猛吸一口的时候
我几乎看不到
他鼻子以下部位

这就是张岩松
在多数场合
他会拳起手掌
露出汗毛丛生的手背
只留下一根食指
为他说过的话指明一个去处

坐在他面前
任何喜欢阳光的人
也会觉得阳光，原来是如此单调乏味
的确，听他说话
你会觉得，他的嘴巴
好象他大脑上的一道裂缝
他说的越多
你的话就越少

他的每句话
都有一个不可及的落点
等你赶到这个落点时
他已经买单离开了
只丢下一地的烟蒂

这就是张岩松
快乐生活的买单者
诗国横行的孤独者
当他用手机
向他的朋友们报告
他患有严重的洗手癖
其实，他的意思是说
与吃这个动作最相关的是洗手
比如吃饭之前要洗手
比如切肉之前要洗马
比如赎罪之前要洗心
比如叙旧之前要洗尘

这就是张岩松
喜欢在吐纳若干个烟圈之后
再与你叙旧
自始至终，他的话都象在喘息
让你觉得
诲人不倦，其实很难

这就是张岩松
素食主义的一头大象
一不小心就踩出了
一个弱肉强衾的蚂蚁时代

2004年4月7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