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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玲珑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6 01:09 阅读:
她本没有名字,但她生得娇悄可人,玲珑八面,任谁见了都会喜欢,所以有人送了一个形容孩子的词给她做名字,从此这个名字一传十,十传百,传至今时今日,便有了名满江南的歌姬------宁馨儿。

水乡新市秦楼楚馆林立,繁华旖旎,夜夜笙歌。每夜华灯初上,便有诸多秦楼女子沿河放灯,

无数文人才子或是附庸风雅之徒寻风觅月而来,挑了中意女子的花灯,而后便在楼馆之中把酒吟诗,朗风诵月,若有了好词佳句,便命女子们弹唱;或是行酒令,比文章,以风雅会风流,寄官场失意于放浪形骸中。



雾醒的清晨,她撑着油纸伞,收回远眺的目光,凝视一弯拱桥下断断续续的流畅。风灌进袖中,在手臂与裂帛般柔韧的丝绸间流连,手腕上的一对汉白玉镯轻轻发出碰撞声。小桥流水人家,那淌水的门前划过一叶乌蓬船。艄公有节奏地摇着橹,身子一倾一倾,木桨划开徐徐清粼的流水,也一点点划落缱绻的晨雾。

她倚坐在这一叶扁舟上,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直到觉海禅寺佛钟响彻整个新市,她才回过神来,此时,雾已散尽。

露出忧伤寂寞的神色,只一瞬,又收敛了神色,似是怕人发现。突见得水上漂浮许多花瓣,不禁想起了宋祁的《落花诗》。

“堕素翻红各自伤,春楼烟雨忍相忘?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

沧海客归珠迸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怜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于蜜房。”

刚吟毕,艄公笑道:“宁馨姑娘,虽则‘无可奈何花落去’,但总归‘似曾相识燕归来’,姑娘何必忧伤?”

宁馨儿淡淡一笑:“晏伯,人生于天地之间,最上者有父母兄弟怜爱,次者有亲戚叔伯怜爱,再次者有知己者怜爱,最下者顾影自怜。我一清歌佐酒的女子,除这最下者还能求谁去怜,求谁去爱?更有甚者连顾影自怜也求不得,可叹天地之间的不公之事何其之多。”

“所谓即来之,则安之。姑娘从来想得开,诗酒唱和,放浪形骸,今日为何诸多感慨?”

“我不过是为落花所感,突然觉得累了。”宁馨儿站起身,迎风闭目,张开双臂,又象平日一样玩笑地吟道,“凤兮凤兮思故乡,遨游四海兮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如今夕升斯堂?……..”

如此不羁洒脱的样子惹的艄公不禁笑了,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



船刚靠了岸,沿河而立的“芳卿阁”内便有几个女子嬉笑着出来。宁馨儿刚上岸,便被一个清丽风流的女子扯着衣袖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吟什么凤求凰,我们芳卿阁里就属你最放肆了。若是被妈妈知道,就又要到处去物色合适的‘女婿’!”

一句话惹的众姐妹都笑了:“这可好了,连小妮子都动春心了,妈妈又有的忙了!”

“哎呀,各位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别老拿我取笑。”宁馨儿又急又无奈,“引辞姐姐,都是你啊,快叫她们别笑了!”

刚刚的清丽女子原来就是色艺双冠名燥南曲的顾引辞。

顾引辞笑道:“诶,我可没开你玩笑。‘何如今夕升斯堂’,说不定今夜就有求凰之凤啊。”

“你还说!”宁馨儿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说!姐妹们别逗她了,”顾引辞向众人使个眼色,众人都忍笑进了芳卿阁,顾引辞又故意斜了宁馨儿一眼,“等过了今晚,就有姐妹们说的东西了。”

宁馨儿一愣,等缓过神来,众人都已笑着闹到了楼上。宁馨无奈的摇摇头,这群姐姐……不过,引辞姐姐说得煞有其事似的……



是夜,众楼馆掌灯开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南曲众姐妹在河畔放灯嬉戏,相互联诗赋词,唱曲和舞。一时间河中扁舟画舫如林,江南才俊云集。

这边一片繁华,禁不得引来对岸北曲姑娘的嫉妒。

秦淮一带妓家众多,有南曲北曲之分。北曲女子多是卖笑追欢,灭烛留宿。南曲女子则是侍宴席,佐美酒,和清歌,舞霓裳,户户皆花,家家是玉。

新市南曲众多,以“芳卿阁”等沿河诸家犹为繁盛,而北曲众家以芳卿阁对岸的烟花弄最为有名。烟花弄有一青石小弄,唤做“青街”,是眠花宿柳之徒最多的地方。青街之中当然也不乏色艺双冠的女子,只是身陷青楼,接触者多为附庸风雅之辈,招蜂引蝶之徒,想遇上一个真正的文雅之士,饱学之才却是难上加难。



宁馨儿正在房中读诗,突然顾引辞的丫鬟相思推门而入:“宁馨姑娘,引辞姑娘找你呢,你怎么还在这儿念诗呀!”

“我今晚不挂牌啊,”宁馨儿走到窗边,望向芳卿阁二楼的檐角,“看,没有挂上我的灯呢。”

“哎呀,引辞姑娘说了,不管有没有挂灯,都一定让你去。”相思说着就拉宁馨儿走,宁馨儿无奈,只好跟着去了。

原本以为是河边,却不想是二楼临河的宴厅。此时众人均已入席开宴,见宁馨儿进来都愣了一下,唯顾引辞掩面偷笑。宁馨儿以为又是顾引辞戏弄她,便拂袖离开。顾引辞忙追上去:“宁馨,别走啊。”宁馨儿轻声道:“姐姐的玩笑也太过分了。”“哎呀,我没有开玩笑。你今天不挂牌我知道,不过今天有个人你若不见,会后悔的。”顾引辞不容分说又把宁馨儿拉了回来,向在座的宾客介绍,“各位,这位是我们芳卿阁的新芳主,各位虽从京城来,想必也听过她的名字,名满江南的宁馨儿。”

众人纷纷打量着宁馨儿,赞不绝口:“早闻宁馨姑娘清水芙蓉花明雪艳,天然自秀,本以为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宁馨儿淡然一笑,无心理睬,顾引辞却笑道:“宁馨的好处你还没领教呢,待会你就知道了。”顾引辞一面拉宁馨儿入席,一面吩咐:“相思,再取一副碗筷来。”又对众人说:“宁馨今日不挂牌,只是来给我作个伴,你们可不许使唤她。……”

正说着,一个丫鬟将一位少年引进厅内,众人忙起身相迎。顾引辞对宁馨儿耳语:“就是他了。他姓于,名子珩,是兵部尚书的侄子,视他如亲子。于子珩不仅文武双全,而且精通音律,更是一表人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姐姐的好意。”宁馨儿忍不住笑了,“姐姐是不是想改行当红娘啊?”

“死丫头,我为你着想,你还损我。”顾引辞笑嗔道,又起身将宁馨儿介绍给于子珩。宁馨儿礼貌的一笑,并未言语,待众人入席后,才又坐下。顾引辞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暗中推了她一下:“怎么回事呀你?”宁馨儿只笑不答。

酒宴开始不久,众人便要于子珩吹箫起兴。于子珩也不推让,却突然说:“素闻宁馨姑娘歌艺超群,可否请……”

“诶,刚刚说好的,宁馨今天不挂牌,只是来陪我,什么又使唤她了?”

“没关系,我唱。”宁馨儿起身走至扶栏边,“请公子吹一曲《鹧鸪天》。”

于子珩离座来到边上卧榻前,挑亮海棠灯,微笑着凝视宁馨儿的背影,玉箫一靠近唇边,《鹧鸪天》的调便回环而出。

“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金作屋,玉为笼,车如流水马如龙。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

一曲歌罢,众人皆无语,仍沉醉于宁馨儿的歌声之中:清润悠远,铿锵有度,顿挫有声,如行云流畅,似流水婉转,即不娇媚也非漠然,不是梨花带雨丁香凝愁,却似小楼东风花间晚照。

只是这样一曲清歌,便让众人忘了楼里楼外的喧哗之声。

顾引辞见众人愣着,忙说:“怎样,宁馨可不是浪得虚名吧?”众人连连称好,其中一人道:“比下去了,连京城第一的玉箫公子的箫声,遇上了姑娘的歌声竟是颜色锐减,在下佩服。”于子珩来到宁馨儿面前,躬身道:“姑娘绝艺,在下的箫声实在是相形见绌。”

宁馨儿回礼:“公子过谦了。众位尽情,我先告辞了。”不等顾引辞去拦,宁馨儿已经离开。众人颇感扫兴,又无可奈何。顾引辞忙赔笑:“宁馨呀还是小孩子脾气,众位千万见谅。”于子珩道:“没有关系,是我太失礼了,拙技献艺,宁馨姑娘是不想让我难堪。”

“说的是,我们还是继续吧。引辞姑娘也是群芳之首,色艺双绝,就请引辞姑娘清唱一曲如何?”刚才夸赞宁馨儿之人忙扯开话题。

不多时,酒宴又热闹起来。



宁馨儿将自己锁在房中,心中隐约感到不安,这几日每夜作同一个梦,梦到狼烟四起,梦到有人在大火中叫自己救她。

在宁馨儿的记忆中,从未有过动乱和战争,但是梦中的情景却是那样真实,那个人的呼救声简直是从自己耳中发出的。每夜梦醒,全身都象被灼伤了一样,疼痛难忍。

做这个梦是在遇见一个叫亓晟的江湖郎中之后,宁馨一直觉得他不是中原之人。这个人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似曾相识。

而刚刚见到的于子珩也似乎在哪儿见过。

宁馨儿感到头痛,脑中猛然闪过一个身影,便从昏昏沉沉中惊厥。“那个人是谁?”



此时,那个所谓的江湖郎中亓晟正在河中的画舫上独自饮酒,似醉非醉。突然间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女子的右脸上有一只蝴蝶刺青,另半边脸被额前的刘海完全遮住。

“你真的在她身上下了蛊毒吗?”

“怎么,你对我的判断力很不信任吗?”亓晟不屑的哼了一声,又想起那日在街市上遇到宁馨儿的情景。



几日前,天高云淡,宁馨儿和顾引辞驾车出游,到风月原游玩。马车经过街市时差点撞上一个江湖郎中,宁馨儿探头看了一下,只看到一个背影。

在风月原上,赏景吟诗之人到处都是,唯落月湖中少有人在。宁馨儿和顾引辞正打算泛舟游湖,却见一人先登上了她们雇来的船。顾引辞刚想和来人争论,宁馨儿从背影上认出是那个江湖郎中,便制止了顾引辞。

“郎中先生,这船是我们先雇来的,请你下船。”

“姑娘好眼力。”来人微微一揖,笑道,“既然姑娘认得在下,那就将船让于在下算是赔礼。”

“既然郎中先生如此计较,我也无话可说。”宁馨儿转身便拉顾引辞离开,顾引辞还完全没弄明白。

“宁馨,怎么回事呀?”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在街市被我们撞到的那个江湖郎中来要赔礼了。”

“哦,原来如此。宁馨你也不用掉头就走啊,大不了就一起游湖嘛。”

“我不要,我觉得这个人很怪异!”

“我看啊,是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顾引辞在宁馨儿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走,我们去游湖。”“诶,引辞姐姐……”宁馨儿还未说完就被拉回了湖边,顾引辞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的船只。郎中上前道:“二位姑娘如不介意,就请一同上船。”

“我介意……”

“多谢先生美意,我们就不客气了。”顾引辞忙捂住宁馨儿的嘴,硬把她拽上了船。

船到湖心,宁馨儿一直一声不吭,顾引辞见宁馨儿一脸不悦,又见郎中一直在观察宁馨儿,觉得气氛不对,就找话题说起来。

“先生贵姓,哪里人?好象从未在新市见过呀。”

“鄙姓亓,单名一个晟字,从京城来。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顾引辞,这位是我的好妹妹宁馨。”

亓晟一愣,旋即笑道:“原来两位就是名噪江南的顾引辞和宁馨儿……”未等亓晟说完,宁馨儿就对艄公喊道:“船家,靠岸。”顾引辞轻声说:“宁馨,你太失礼了。”船一停,宁馨儿就顾自下了船,顾引辞无奈只得跟出来。

宁馨儿的脚刚落地,就被亓晟拉住了衣袖:“宁馨姑娘脸色不好,不如让在下帮你号一号脉。”宁馨想抽回手,却动弹不得,只能又惊又怒的瞪着亓晟。亓晟不等宁馨儿说话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宁馨儿只觉得整只手臂一时间完全失去了知觉,就象手臂凭空消失了一样。亓晟松开手,仍是满脸微笑:“只是休息不够,没有大碍。二位姑娘,告辞了。”

顾引辞见亓晟登船离去,才说起对宁馨儿的不满:“你呀,真任性。你当人家真是要你赔礼道歉呀,不过是找个借口接近你罢了。你不要总是象个孩子一样好不好,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宁馨儿根本没心思听顾引辞说话,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止是手臂,慢慢的连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顾引辞一见宁馨儿脸色发紫,没了血色,顿时慌了:“宁馨!宁馨!怎么了?宁……”宁馨听到顾引辞在叫她却发不出声音,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便昏厥过去。



“在想什么?”紫衣女子见亓晟想的出神,忍不住问。亓晟冷笑道:“跟你的任务无关。”“你?……哼,你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否则有你好看。”

“紫慕蝶向来不关心任务以外的事,不是吗?怎么今天又有兴趣了?还是说你对我有兴趣?”亓晟用诡异的眼神斜视紫慕蝶,紫慕蝶一时语塞,愤愤的移开话题:“你有多少把握确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出错会影响殿下的大计的。”

亓晟一把将紫慕蝶拽过来,冰冷的看着紫慕蝶的眼睛,眼神冷厉得可以穿透她的的眼睛,充满杀气。紫慕蝶被这种杀气镇的动弹不得。

“紫慕蝶,你只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亓晟轻轻一推,紫慕蝶却连退了好几步。紫慕蝶心下诧异,想不到一个巫蛊师的内力竟如此深厚。亓晟突然笑道:“让你看样东西。”

紫慕蝶一惊,亓晟的掌心已经化出一团怪异的雾气,四周气流涌动,雾气的中心却象风眼一样平静,并慢慢出现镜像。镜像的内容和宁馨儿的梦境一模一样。

“这,这是……”紫慕蝶惊愕万分,“真的是……是她……”

突然间镜像变得模糊,亓晟的嘴角掠过一丝邪笑:“要醒了呢。”



宁馨儿被困在梦境中无法摆脱,这时却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宁馨儿,宁馨儿。”宁馨一下子从梦境中挣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宁馨儿,你醒了。”

宁馨儿定睛一看,是酒宴上第一个夸赞自己的人。可是他怎么会直呼自己为宁馨儿?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自己了,他是谁?

“你……”

“真的已经不记得我了吗?我叫傅筠书,我的妹妹叫傅思烨。”

“傅筠书?”宁馨儿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傅筠书,傅……筠书哥哥!”宁馨儿猛然记起,眼前的傅筠书正是七年前送了“宁馨儿”这个名字给自己的人。

傅筠书笑道:“终于想起来了!”

“筠书哥哥,你变了好多。”

“你也是啊,不再是那个四处流浪没有名字的小丫头了。对了,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找到那个你唯一记得的人,江流?”

江流!

听到这个名字时宁馨儿的脑中一晃而过一个身影,头也剧烈的痛起来。“谁?……你说谁?江流是谁?……谁?……”

“宁馨儿,你怎么了?”傅筠书忙扶宁馨儿坐下,宁馨儿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头,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唯一记得的人?是梦里那个在大火中要我救她的人吗?唯一记得?我忘了什么吗?我的记忆……我少了一部分的记忆吗?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宁馨儿?宁馨儿?”

“啊?筠书哥哥?什么事?”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怪怪的,还问我怎么回事?”

“是,是吗?”宁馨儿脸色发紫,浑身一阵阵的冷,“筠书哥哥,我好冷……”

“冷?”傅筠书很吃惊,现在不过是秋初,怎么会冷?傅筠书扶宁馨儿躺下,一抚她的额头,冰凉如水,忙向门外喊:“相思!相思!”相思应声而入,看到宁馨儿蜷在被中发抖着实吃了一惊,“相思,快,去弄个火盆来,不,多弄几个。”“是。”相思急忙照做。

傅筠书见宁馨儿冷的怪异,就替她把脉。一把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另一边,亓晟突然皱眉道:“巫蛊师。……是巫蛊师的味道。”

“中原也有巫蛊师?”

“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区区几个巫蛊师算什么。九年前的战事之后,你知道有多少的巫蛊师流落中原。”亓晟走到船头,将酒盏中的酒倾倒入河中,河面出现旋涡,模糊的出现一个人的样子,随即消失。亓晟笑道:“还是个不错的巫蛊师,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很容易发现我在她身上下的蛊毒。”

“这个巫蛊师和她在一起?”

“你放心,他解不了这个蛊毒的,如果是宁馨儿自己的话还有可能。”

“她自己?”紫慕蝶不解,她只是殿下要的钥匙而已……



顾引辞等听说宁馨儿病了,都赶来探视,一面又谴人去请大夫。傅筠书刚退出房外,就撞上了于子珩。

“筠书,怎么回事?你不是让相思带你去见故人吗,怎么见到宁馨姑娘的房里来了?”

傅筠书想了一想,说:“子珩,你跟我来。”于子珩见傅筠书一脸严肃,也感到事情严重,不好多问,就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一僻静处,傅筠书才说:“我说的故人就是宁馨儿,问题是她被人下了蛊毒。”

“什么?蛊毒?”于子珩大惊失色,“是师父所说的人下的吗?”

“不清楚,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中蛊毒的是宁馨儿呢?”傅筠书百思不得其解。

“对呀,她只是一个歌姬,为什么是她呢?”于子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我解不了这个蛊毒,看来只好等了。我们得尽快联络思烨,说不定她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下蛊毒的人。”

“似乎只有如此了。”



宁馨儿昏迷不醒,而在她的潜意识中却不停的出现大火,不停地有人向他呼救,不停的有身影闪过。

江流。江流。江流。

谁是江流?

谁又是宁馨儿?

谁又是宁馨儿......



第一章《宁馨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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