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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洗礼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6 01:09 阅读:
二 伢儿和伢子

一个日子接着一个日子,不紧迫也不从容。人就是在日子一天一天交替中长大。罗军的声音越来越粗戆,喉结慢慢地凸现出来,并且能够随着语气的变化上下移动着,特别是咽口水的时,这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更加具有技巧性。他的个子直溜一下串了老高,村里人不再喊他伢儿,而是喊他小伢子。在罗军的家乡,人们管孩子叫伢儿,管男人叫伢子,这一呢称有着很强的趣味性,绝对不可能混淆,伢儿光着屁股在村子里走门串户都没人奇怪,而伢子的身上几个特定的部位必须长出东西来,这毛刷刷的东西长出来了,才能算个真正的伢子,这样你就有了和村里的女人猥亵的资格,无论是语言和举止上的,都是有情可原的。三个部位长出的黑色草茎让罗军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得出结论,里面的生长速度是外面万万不可比拟的,特别是两腿之间的部位犹为突出,速度其快,密度特高,他认为这可能和温室里的花朵生长情况一个样。

因为罗军变成了伢子,而自然而然成了村里一个不可多得的劳力。

罗军所在的村子是劳力奇缺的一个村子。这并不是因为他村子里缺少男人,而是他们村这一带有名的匠人村,村里的男人几乎全是手艺人,有木匠、瓦匠,漆匠、石匠甚至是箍马桶的箍桶匠,匠人们是琳琅满目,无奇不有。每年开春,男人们就背上家什吆喝一声上路,开始了讨生活的征程,而在他们身后一个个女人们在每天上工放工的哨声中企望着她们男人丰硕而归带给她们的喜悦。那段时间罗军对社会主义的集体劳动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这和他哥罗忠多年以前炼钢的劳动热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罗军和罗忠站一块,你肯定会以为他们父子俩,因为罗忠本不是罗军的亲哥哥,只是比罗军大二十好几的叔伯兄弟。在生下罗军不久他母亲和父亲就在一片人民公社好口号声中抛弃了他,撒手西去。罗军的父母对人民公社的优越性并没有享受几天,就以一种艰涩的心情开始与胃的斗争,他父母固执的认为饿着肚皮死绝不是一件平淡的事,他们在这场斗争中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其实那年与胃斗争失败的不单单的罗军的父母,几乎全国人民都在暗地里进行这不屈不挠的斗争。罗军父母死的时候表现同一特征,眼眶深陷,龇牙咧嘴。罗军那天在没有真正理解眼泪的价值时滴了好多眼泪,但是没有发出哭的响声,因为有这哭要是想有声有色,就得花上大量的气力从肺部酝酿这声音,他体内没有足够的能量来完成这一动作,他必须首先战胜胃部给他造成的压力,另外他并不知道躺在门板上两个人从此将一睡不醒了。当罗军的父母被埋进土里的时候,罗忠哏咽着对罗军说:“伢儿呀!从今往后我就你哥,哥只要有口水喝,就绝饿不着你。”罗忠之所以有如此的举动,因为他是村支书,罗军父母没有能够打赢人与胃的斗争,他认为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颇为深情的对罗军说这话的时候,罗军仰着黑瘦的小脸,小手指悠闲的掏着淌着鼻涕的鼻孔眼儿。

罗忠能够当上村支书很有传奇意味。村上说所有人得去炼钢,这是毛主席在北京发的话,罗忠对土高炉炼出的铁疙瘩有着很多联想,他一到炼钢炉旁就会想到铁疙瘩造出的炮弹落在敌人头上鬼哭狼嚎的热闹场景。所以他整天精神抖擞在火光冲天的高炉旁,黝黑发亮的脊背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霜,就象铺了一层鱼鳞片,远远望去煞是壮观。火红的炉火热了他的脸,他的心,甚至是他体内呼辘辘流淌着的血。那天,县里炼钢工作组刚好在吃饭的时候来检查村里对毛主席炼钢精神的领会情况,所有的人都蹲在大灶旁捧着大老碗补充着炼钢所消耗的热量,只有罗忠孤身单影还奋战在高炉旁,工作组头头很轻易的就发现了他的存在,这位头头的眼睛湿润了。

在当晚的工作会议上,他激动地说:“饭是可以不吃,钢是坚决要炼的,社员同志们,你们难道没有看见罗忠的精神是多么的可贵吗?”社员们都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最后他郑重其事的宣布:“从今天开始,罗忠就是你们的支书,希望每个社员在他的领导下,切实执行毛主席的炼刚精神。”许多人都在私下里恼恨不已,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够将劳动热情多坚持一会呢。在后来罗忠告诉罗军,其实他那天是想大家吃好以后,自己能够安心的多吃上一两老碗。

罗军抗着锄头劲头十足的下地上工。村里的男人们都出去了,女人们对没有男人的日子表现出许多无奈和失神,每个女人感觉自己胸腔里有种猫抓心般的难受。罗军的出现无疑让她们有了望梅止渴的心理安慰,她们肆无忌惮的在罗军面前说着一个个赤裸裸的房事经历,当罗军红着脸低下头的时候,她们的笑声更欢了,那欢快的笑声带着泥土的香气在空气中一浪一浪地传散开来,女人在心理上便有了种画饼充饥式的满足。罗军对于女人的荤话狸语是一个从拒绝到接受,从理解到升华的过程,在这过程中他享受了巨大的乐趣 。刚开始他是从心底里带有种抵触情绪的,慢慢他不再拒绝女人们的话语里所能够联想到实际情景,再后来他也能够不时说上一两句,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浮想连篇,那事儿肯定是妙不可言的。他有时候会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有几次无意动作,那动作看上去很无意,但是他的胳臂却总能够从女人的胸部或臀部一遛而过,轻易享受肌体接触的温暖。村里女人们对罗军的刻意动作始终抱有一种宽容和放纵的态度,这让他如鱼得水,日渐老练。

村里女人锄地的动作在罗军眼里是美丽的,协调的。在许多的响午,他的少年生活就是在欣赏女人劳作的优美姿势中渡过的。女人低着头,撅着混圆的屁股,双手抡着锄头韵律的一上一下,当她们双手上举的时候,衣衫下白花花的肉会很直观的刺痛罗军的眼睛,而胸前的两个肉球球会蹦得老高,仿佛要脱离女人的躯体逃跑似的。罗军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觉村里所有的女人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离开而变得毫无生机,相反没有了男人们的滋润,女人反而象那挂在枝头熟透了的桃子,圆润诱人。这时候一个女人活生生的走进了他的视线,这个女人出现对他的少年乃至他一生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

傅小云脱去小袄的动作是优越的,对于集体劳动她一直是自在的,这到不是因为她是支书的婆娘,主要原因是因为傅小云洁白丰盈的肌肤是村里女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她一直在村里女人们羡慕嫉妒的眼光中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罗忠能够娶上傅小云完全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性,罗忠三十好几了也没有个媳妇,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生理和心理上有什么毛病,因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个原则,这原则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这原则一直让他很稳健的走到改革开放以后,在一个下午被罗军轻而易举的毁了,那天晚上罗忠长哭不起。罗忠自从当上支书以后,就一下子认为自己责任变重大了,这国家是个大天下,而一个村子也是个小天下,村里大小千把号人得自己带着他们吃好穿暖,走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这责任后面必须得有个女人,他在当时就对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不一般的女人这句话的精神吃得很透。村里的女人没一个他看得上眼的,但是他并不着急,况且在他有那种需要的时候,村里的女人都会很主动的让他骑在身上,这让他很有成就感。每个黄昏,他都会站在村头展开对他女人的美好遐想,他认为这愿望是铁驼沉心的。

一天黄昏,两个歪歪斜斜的身影出现在村头,罗忠从老远就看出他的希望要实现了。这是走乡买艺的母女俩,母亲是个瞎子,女人很弱小。终日的风餐露宿使她们的脸熬成两片黄芽菜,但是罗忠还是从女子枯干的脸上看到了光泽,他想这说唱的女子肯定将评书里安邦治国的谋略烂熟于心,而且这张脸上写足了秀气和娟逸,这是村里女人们万万没有的,这支书的女人就得不一般,于是这个说唱的女子就被他留在自己的床上。确实这个女子并没有让他失望,在他以后的处理村里大小事务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没几天滋润,这个叫傅小云的女人就轻易焕发出应有的光彩,她的肌肤洁白如脂,晶莹剔透,那段时间村里的男人眼睛都直钩钩的盯着傅小云环娇玲珑的身躯,似乎要将她的衣衫剥去才甘心一样。这让罗忠很自豪于自己的眼光,在那些日子里,他越发感觉自己越来越乐意待在自家床上。

微风轻轻将傅小云额前的几缕秀发撩起,她不经意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罗军在不远处怔怔地盯着婶子带有诗意的锄地动作,春天的阳光将傅小云脸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渲染出绮丽的光辉,罗军陶醉了,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他站在绿意融融的田地里对自己说,将来一定我娶一个和嫂子一样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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