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五步

第一步：

12°,12°的红
在我的身体里暂停
模糊了许多的形容词
剩下动词，搭配我
搭配我精心饲养的植物

须根在水里敲击玻璃
还有同伴，有香囊在木匣子里
涌动宁静，有敞口的茶杯

我呢？我有穿越
遥远拥抱你的颤抖么？
有在掌心放倒的一滴泪
有在黑暗中等待封印的唇




第二步：

一层一层，剥孤独的片段
身后有风，执绿色的琴弓
亲爱，你看见了么？
那些叶子惹人心疼的小模样
像你的姑娘么？
像她深藏的声音和意外的神色

这酒由轻到重，忧郁着眼睛
我换了很多称呼
依然捕捉不到你的消息
月亮向西飞去，我的窗子
打不开睡眠，看不见表情




第三步：


舔着嘴唇，这葡萄又回来了
我闭上眼睛，继续寻找
像打量艺术品一样琢磨着你
咖啡和酒都昏昏欲睡
我的身体开始涨潮

你没有走，你把脚印种在我心口
我钉满珠花的腰带能否系住蔚蓝的旅途
把怀念吹远一点，再远一点
走过黎明，归来的幸福就会降临

这日子太漫长了，我躲不过头痛
我的喉咙，喊出花朵




第四步：

什么于我是相关的？
被我胡乱涂抹的白纸么？
还是你称量过的火焰
或者，更大的碎片？

我奔来奔去，奔了一眼睛水雾
你的嗓音提前沙哑，无法隐匿
这孩子被盛夏的露水打湿
伏在你的胸膛，荒凉成萤

这疼继续追着你的影子清瘦
西北的鸟儿适合一首诗，一个人
而你，坦荡地打发秋光
打发夜晚的停留




第五步：

杯子里还有一些残红
酒香却顺着我的骨头向外翻卷
请给我第三盏灯，让我把银针插在异乡
红草莓和某个纪念日重叠

我一直都没叫你的名字
嘴唇布满阴影
把简单的呼吸挤进长青藤
抚摸侧身的哭泣

所有的离别都是相同的
一个在远方行走
一个守枯灯火


2003－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