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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文人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3 09:06 阅读:
我劝诸位不要做文人,因为做文人非遭同行臭骂不可,但是有人性好文学,总要掉弄文墨。既做文人,而不预备成为文妓,就只有一道:就是带一点丈夫气,说自己胸中的话,不要取媚于世,这样身份自会高。……所言是真知灼见的话,所见是高人一等之理,所写是优美动人的文,独往独来,存真保诚,有气骨,有识见,有操守,这样的文人是做得的。(林语堂《人生的盛宴》)

说实在的,我对林语堂有一种偏爱,我引用这么一大段,无非是为了告诉大家做文人并不难,只要照林先生说的去做。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少有人情愿过那种粗茶淡饭,诗书度日的生活。更别说离群索居,淡泊名利,过着林和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隐士生活了。

就是那些封建时代的在野文人,事实上也没有摆脱功名利禄的羁缠。在他们闲散的生活背后,“是其内心深处的愤激和对倏忽即逝的人生的看破,尤其是险恶黑暗的现实社会,更引起了他们的绝望情绪。抗争是一种反抗,疏狂也是反抗的一种形式。(巴音博罗《八大山人》)”

他们的疏狂不羁只是其内心深处的失意和怀才不遇的粉饰,他们厌恶政治又离不开政治,他们是矛盾和迷失的灵魂。他们大都或多或少地在宦海摸爬翻滚过。一旦失了宠,摔了跤,被贬到边远蛮荒之地,反而得到了解脱,心灵也随之澄清下来了。整日以山水为伴,文章自然也就灵动、生气起来。像柳宗元,假若不是被贬,又怎会有《永州八记》这样的佳作流传于世。像范仲淹——虽然我没有到过岳阳楼,但只要翻开《岳阳楼记》,仍可以感到一股波澜壮阔的豪情横流纸上。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而真正有气骨,有识见,有操守的文人,又往往因为自身的孤傲、清高,被封建君主排斥甚至加害,最终不是遁隐山林就是老死他乡。像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例子,终归是极少数。诚然,他用一杆性灵之笔在文化的一隅,构建了一座远离浮华和喧嚣的桃花源。我想多数文人还是向往的,但也只是止于向往,真正付诸行动的没有几个,毕竟这种的生活太孤独也太寂寞了。

若真个要归隐,我看最好还是寻个江南小镇,临水而居。家中再添顽童二三,白日教书为乐,晚间于阁楼置一榻一几,温酒一壶,更兼夜航船的咿呀橹声。灯下研墨展纸,随吟随写,狼豪落处挥洒自如。实在要比那荒山野地,结庐而居好得多。

再不然出家做和尚去。当然不是守着一座庙宇,对着青灯木鱼,佛经一卷那种。最好是像杭州灵隐寺的济公和尚,云游四方,遍访名山古刹,岂不是比神仙还要自在逍遥。

说起杭州,有个人不得不提。他曾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他精研音律绘画;他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但就在他才名远播,如日中天之时,他却在杭州的虎跑寺皈依了佛门,法号弘一。这个人就是丰子恺的老师——李叔同。

也许在今天,很多人也是不能理解的。就像八大山人的画。那是一种“大象无形,大爱无言”的境界,又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看破和猜透的。

余秋雨在他的《文化苦旅》一书中道出了隐伏在李叔同内心深处的悲哀——“他在挣脱,他在躲避。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牾,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

我想,这或许也是每个文人内心深处无法剪断的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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