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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初嫁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3 09:06 阅读: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题记

自从姐姐嫁了小霸王孙伯符,就常常听我英伟的姐夫这样评价她的结义兄弟周瑜,“周公瑾,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让我不禁对他有了点兴趣。

女孩子不是爱幻想,试想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人家女子,每天女工刺绣.闲暇无事,怎么不能对未来有点粉红色的想象呢?

特别是大姐常常拿我跟他开玩笑,说我跟他是郎才女貌,我更是不胜羞意,满脸桃红。

但我的心里还是深深印下了他的身影。



那时是个乱世,男人们都在忙于战争,剩下我们这些弱女子呆在家中。我常去姐姐家玩,于是为了解姐姐的闷。姐姐是个美人胚子,但这也不能让姐夫呆在家中。姐姐常常皱着眉头,一脸忧愁。

我那时是少女情怀,不知道姐姐嫁了如此如意郎君还有什么心事?



“曲有误,周郎顾。”

这话是谁首先说出去的?是姐夫?姐姐?好事的侍女还是其他人?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我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嘴角都忍不住笑意。

那天,我正在姐姐家试弹那个焦尾桐琴,那是姐夫送给姐姐唯一含有温情的礼物,我笑它是定情物。琴真好,音质更好,含在其中姐夫对姐姐的深深情意才是最好。

没有知音,有琴何用?

我试试手,就弹了起来。

当时我弹的是《凤求凰》。

一卷小帘闲挂,我弹着。

就要结束了,姐姐却好像终于得逞的样子,款款地迈动莲步,施施然地挑起了帘子。

我抬起了头。

帘外姐夫跟一个年轻人正襟对坐,喝着酒。姐夫正面对我,眨眨眼, 一笑。

那人是周瑜,我一下子明白了。

这下子人丢大了。

我心中一紧,手也不由一涩。

一直背对我的那人就好像是心有灵犀,回过头,横了我一眼,步,横了半眼不到就呆住了。

眼睁大了,真大,那双眼睛。

只能是惊鸿的一瞥,因为姐姐逗趣地把帘子又放下了。

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通过姐姐的描述,也知道他的相貌,不吃多大的惊,不像他,呵!我继续弹完了曲子,谁叫我一向在姐姐嘴里是个疯丫头?



16岁那年,我们成婚了。

洞房中。他不揭我的盖头,而是在室中走来走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翱翔四海求其凰……何吾今夕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

室迩人遐毒我肠……”

他居然念这首歪诗笑我。我不能放过这个人,我一下子就自己揭了盖头,刚要发火,却发现他的鼻子就凑在我的面前,一脸志得意满。



我后来后悔自己的少不更事,有些事不能没有忌讳。听姐姐说,盖头自己揭,是有祸的。后来他英年早逝,就是缘于我那一次放肆?

在我枯槁的残年里,在青灯下,我一直后悔。



他是个知音人。不管什么曲子,他都能听出其意境。

他还能知道我的心事。得此无价郎,人生又有何憾?

他常常不在家,在我的记挂下,忙于征战。

我不后悔,有的人喜欢朝夕相伴的日子,但那些人大多过着平淡的生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只点起一柱香,祈求天上的神灵保佑他。



姐夫死了,是箭伤迸发而死。

我守在灵前,陪着已经悲伤得哭不出声的姐姐,心中也很是哀痛。

姐姐常常看着自己怀中的弱子,眼光中有着一丝牵扯不去的哀。

姐姐说;“我想去,却去不了。”

握着那双冰凉的手,我无言以对。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悲哀,乱世的悲哀,女人的悲哀,美女多情的悲哀。

我想不到的是,也是不敢想,这竟然就是我宿命的预演。我眼中的姐姐的命运,就是我接下来的命运,我们姐妹的命运惊人的相似。

我其实还不如姐姐,周郎死时,我不在场!

自古红颜多薄命,未到天涯先断肠。



曹操要南下了,号称百万大军,要饮马长江。

周郎力主抗战,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虽然有流言,曹公有“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之意。

“在国家危亡之际,是七尺男儿,怎能不抗战?血马打下的基业又怎么能拱手让人?我上负伯符重托,不敢一夕相忘!家事你多劳神了!”周郎难得如此正中,我知道这仗不好打。

他率军迎战了。

我心中却很镇定,我搬过去跟姐姐住在一起。

我在自己枕头下面放了一把短刀。



美女是祸水,常常是这样被后世文人写出来的。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其实他们一点也不想想我们姐妹俩也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人格,怎么可能国破家灭后还献媚于敌人面前?

所幸上天开眼,东风还是刮起来了!

我们也胜了。



战后,周郎更忙了,忙于乘势扩大东吴的势力。

“时乎,势乎!乘势趋利,此其时也!”他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没有想到的是,赤壁之战庆功宴后回家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他一直忙,献身国事,鞠躬尽瘁,一直到死。

后来听说,他也是死于箭疮迸发。但我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他死于劳累过度。

后来听说,他死时大喊:“既生瑜,何生亮?”

我深知,这又是谣言,是说书人为了渲染气氛二编出来的故事,他一向不是小肚之人,不能容人之人。是英雄,就得被人编故事说来说去吗?我也懒得争辩了,因为我不想勾起心中的悲伤。

过去了,就让他在地下静静的安眠吧,他也太累了!



诸葛亮要来吊孝,我也没有多少感想。我已经生活在麻木之中了。

虽然将领们要拿孔明的头来祭灵,但我也没有点头,如果拿人的头能让周郎的魂兮归来,我还有可能点头,但这不可能,那又何必让世上再多一个与我一样苦命的黄氏呢?

“两国交争,各为其主!有本领,在战场上显。”

我淡淡的这样吩咐。

十一

“从此天下,再无知音!”孔明伏地大哭。

孔明说出了我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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