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的爱情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3 09:04 阅读:
某年某月的一天晚上,方阳正在网吧上网浏览自己喜爱的文学网站,“……”身后响起手机声,是熟悉的“浏阳河”,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然后又把手慢慢抽回,苦笑。方阳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的手机是三星600,他曾经也用过这么一款,不过已经坏掉好久了,如同那段爱情消失得一样突然,令人没有准备。
方阳打开QQ,玉水幽笛的头像是暗的,打开聊天记录,里面的内容好多,不过都是他发给她的,如日记般密密麻麻,方阳每隔几天就会写一次,这几个月来大概有几万字。方阳期望她会在某一天上网时看到。
再读这些留言,方阳的心如被海水腌过一般苦涩。再打开信箱,没有新邮件,只有几封几个月前通过碧海银沙邮寄的贺卡,是玉水幽笛的。方阳信手打开一个,是圣诞节的flash贺卡,一个用雪堆成的圣诞老人在挨家挨户送礼物,伴音是卡萨布兰卡。面对闪烁的显示器,方阳陷入深思,似在回味那段突然消失的爱情。
玉水幽笛真名叫张娅媛,方阳第一次见她是在去年七月里的一天。那一天,方阳正和几个工人在忙碌,抬头看到菌肥车间的张经理领着一个女孩远远路过。身边的同事告诉方阳,那女孩也是一个新来的大学生,是张经理介绍来的。第一面,方阳的印象是这个女孩挺秀气,只是柔弱点。
那时方阳大学刚毕业在一家淀粉厂里的原料科做技术员,七月原料科工作闲,方阳被借到菌肥车间做技术员。方阳在从事配料、测温、记录这些技术工作之余,也和工人一起劳作,脏累活抢着干,没几天,方阳就和工人们说说笑笑、称哥论姐打成一片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劳动中,一天傍晚天要下雨,方阳和工人们一起抢收晾晒的菌肥,张娅媛也来帮忙,身上穿了一套崭新的工作服,脚穿一双旅游鞋,和身穿脏衣破鞋的工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工人们自觉不自觉地把她晾在了一边,她在一群忙碌的工人中显得手无足措。方阳冲她喊了一声:“到这来,帮我撑袋子”,“嗳”女孩边答应边向方阳绽露出一个浸满谢意的笑容。那天,方阳和女孩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这的活很脏很累!”女孩回答:“没有关系,我有思想准备。”第二句是:“菌肥车间没有多大意思,劳民伤财,生产出的菌肥却没有用”,那女孩反问:“那为什么还生产呀?”方阳想了想这不是一两句可以说得清的,便笑了笑,没有回答。
很快方阳就为自己的第二句话后悔了。
第二天,菌肥的张经理将方阳叫了去,那个女孩也在。方阳马上便想到了那句话,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心想这小丫头看不出来还是个密探,那句话只能在工人们中说,传到经理耳中那还得了?
张经理却笑着说:“小方,这是新来的……”
“我叫张娅媛,请多多关照”那女孩马上插嘴。还向方阳伸出她的小手。
方阳握着她的手,出了一口长气,说:“不用客气”
张经理冲着张娅媛说:“不许这么调皮,小方虽说来不长时间,但会得挺多,还很老成,你以后要多跟着学点”,又对方阳说:“她比较调皮,以后有事你可以随便训他,有空多教她点,你也不是外人,我告诉你她是我的侄女”方阳听了后,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再看张娅媛正冲他不怀好意地笑呢。
这时张经理的手机响了,她有事出去,临走还嘱咐让他们唠唠。
刚走,张娅媛就要挟方阳:“听着没?你以后要好好教我,否则……”
方阳知道那句话说出毛病了,短处在人家手中,只好满口答应。
张娅媛被分作菌肥内勤,之后的几天,方阳在干活时总能见到她打水,西面水房到东面菌肥办公室有一百五十米远,张娅媛每天都要打一桶水,那一大桶水和她纤小的身条成了反比。每当她提水时,工人们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边看边说些大学生不行的话,然后取笑几声,方阳听了后,先是埋头干活,后来看不过眼就骂工人,工人们把方阳当朋友,所以也不生气,以后倒真不敢再嘲笑了。
有一次,张娅媛在提水时,不小心了绊了一下,桶倒了,里面的水全流光了。方阳过去帮她又打了一桶,她连声道谢,弄得方阳不好意思,以后再看到她打水时,就过去帮一把。二人渐渐熟悉起来,在厂内见了面就会互相打声招呼,有时浅浅聊上两句。
张娅媛实际是个中专生,学的是财会,还没有毕业,这是她的中四,可以出外实习,张经理就让她到菌肥车间实习。由于离家远,她现在住在她姑也就是张经理家,离厂只有十分钟的路,她一周回一次自己的家。
她的中专和方阳上的大学在一个城市,而且离得不远,在厂子里,上过大学或中专的特少,这些相似之处使得二人在厂里挺亲近。
八月份,原料科忙了起来,方阳又回去了,不过厂子比较小,二人还是能经常见面。秋季收购快到了,厂子在菌肥车间边又接了个化验室,用于测定马铃薯的淀粉含量。原料人太多,方阳有时便在那里工作,里面桌椅都是新的,而且屋内很静,方阳有时就在里面写点东西。这些东西包括工作心得,还有自己指导农民种实验田的记录。这是为将来写论文评职称做准备的。这期间方阳在市报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有新闻也有散文,还在厂里引起小小的轰动。
菌肥办公室和化验室一个大门,所以方阳总能见到张娅媛,这时二人偶而还开个玩笑,哪个办公室打扑克缺手,都会互相喊一声。张娅媛吃零食时,总不忘给方阳带一份。
方阳比张娅媛大七岁,又乐意教她点东西,二人于是便以师徒相称,倒也融洽。
菌肥车间要出一期板报宣传菌肥,张经理听说方阳写字漂亮,便又向原料科借方阳一用,方阳在学校时出过好多板报,手早就刺痒了,所以当时就答应了。张经理又派张娅媛做他的助手。二人上街买了些笔、刷子和油漆,在用什么写字时方阳建议用广告宣传色,说效果会好些,张娅媛也没什么意见,于是照办。
采办齐了,二人都穿了破衣服刷油漆打底色,方阳还好,张娅媛由于没干过,弄得一身油漆。方阳就乐,张娅媛就生气,说他没有同情心。方阳就把她推到一边去自己干,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去弄点水来”,张娅媛倒真听话,去小卖店不仅买来了水,还买来许多好吃的,白晰的脸上全是汗珠,边跑边高兴地喊:“这下可以公款吃零食了”,高兴劲连眼睛上都写着兴奋。喝了点水,方阳又接着干,虽说是公款吃喝,但到底是吃人家的嘴短,所以特别卖力。张娅媛帮不上忙就在边上一个劲地劝方阳歇着干。
方阳一边干一边调侃张娅媛:“徒弟,我知道你的名字当初是怎么起的了”
“你说是怎么起的?”张娅媛不解地问。
“一定是你上小学时,学习特不好,每次考试总得零分吃鸭蛋,于是你的父母给你起大名叫张鸭蛋,蛋是圆的,所以文明一点叫张鸭圆,等你长大后,大姑娘了也不能叫这个名字呀,于是改称张娅媛,是音译也”。其实方阳知道,那两个字都是美女的意思。
张娅媛听了,佯装生气的样子,不理方阳,方阳哄了半天才哄她高兴。
第二天,张娅媛笑着对方阳说:“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起的了”
“怎么起的?”方阳极为配合。
“话说,你家在很久以前就很穷,世代放羊为生,不过都是为地主家放的,受尽了地主家的剥削和压迫,待解放了翻身做主人了,你的父母为了让你不忘本,给起这个名字,对不?”
“……”方阳怔住,他的爷爷确实是放羊的出身,他的名字也是他爷给起的,也许这是真的。
看方阳的样子,张娅媛极为得意,“我是谁呀,我是神算,没我不知道的”。
有说有笑,不觉得累,二人刷油,设计,打格用了三天时间,写字倒只用了一天时间。整体效果特别好,工人们纷纷夸方阳的手艺,张经理也大为满意。为了庆祝,二人当晚去了粥王,点了四个菜,还来了点啤酒,那气氛有点像情侣相会。买单时,方阳没有抢过张娅媛,她说这是帮她的忙,当然她花钱。
二人高兴得有点早了,第二早晨再看时,板报流了红泪,一道一道的。这可能是由于温度低,粉质的宣传色吸水导致的。方阳直说怪自己,张娅媛虽说心情也不好,但还是不停地安慰方阳。张经理知道后,只是说没关系,第二天又雇人用油漆出的板报,这次挺稳定的,不过从设计到字体、绘画都一般,效果差多了。
没过几天,张经理请客,将方阳请了去,方阳在张娅媛的劝说下极不情愿地去了,去的有张经理的几个亲戚朋友。在席间,张经理介绍方阳时说到“他可有才了,写的字也漂亮,还在市报上发表过文章”,众人看方阳时,方阳又想起板报事件,心中一阵羞愧。加上在座的人也不认识,所以筷子动得就少,张娅媛就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嘴中念念有词:“师父你多吃点,要不饿坏了你老人家,谁教我呀”。方阳心中一阵感动。方阳家在很远的地方,毕业后来到这里工作,此时的感动就如同家人一般。
秋天是农民秋忙的季节,也是淀粉厂最忙的季节。进薯种、发薯种、指导种植忙了一年也就为了这两三个月生产,全厂进行了生产动员。原料科人不够,从各车间挑人,张娅媛由于学过财会,被临时调过来开票。
生产季原料科采用两班倒制,早四点——中午十二点一个班,十二点——晚八点一个班,人多时晚班要加班到很晚,两个班一个星期一换。
方阳是原料科中的中坚力量,负责扣杂,自己带一个班,算是个小班长。方阳住在厂里的宿舍,一个班上完了,没什么事,就到科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或者干脆说是去玩,张娅媛就在另一个班。方阳和大家关系都处得特别好,总是和那些人姐长弟短的,那些大姐也特别照顾他。方阳特会来事,去了发现大家忙就帮着检斤、开票。秋天,各种水果都下来了,办公室里全是,大家就一边吃一边忙,有时挑些土豆去锅炉房烤了吃。
大家再忙也不忘开玩笑,方阳和张娅媛是最年轻的,所以被开玩笑的时候也多,他们总是相视一笑,默默不语。有时,趁他们不在,几位大姐就在一起猜测他们的关系。
有一次,原料科的经理陈姐就开玩笑似的说方阳:“你还是师父呢,就你这么当的,人家小张晚上回家,你也不送”,方阳知道陈姐那是好意,于是借台阶便上,“当师父也不能啥事都管呀,不过这事我一定要管的”,张娅媛象征性地推辞了一番,答应了。
之后,在张娅媛晚班时,方阳总是送她。送人其实没有什么困难,每天下班,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快乐弥漫洒满落叶的大街。这十分钟是二人一天中最快乐的日子,两人总是走得很慢很慢,有时过了娅媛家门,二人也不停下来,直走到火车站或公园,再回来。
有一天,方阳和公司副总去乡下查看还有多少马铃薯未交,晚上乡里安排,开席时已是五点多了,乡下喝酒向来是拖拖拉拉的,方阳放心不下,在饭店打了张娅媛的传呼(密码是45,取是的师父的谐音),一会就回话了,方阳告诉她自己在乡下,一会可能回不去了,下班时让她和陈姐一起回去。娅媛答应,并再三叮嘱他少喝点酒。方阳再次感受到家人般的关怀。
席间,方阳一边喝酒,一边看表,一边想娅媛在做什么。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公司副总就问怎么回事,方阳说没事,边上和方阳关系挺好的司机说话了:“这小子天天给人当护花使者,今天怕当不上了,着急的呗!”乡里陪客的也是爽快人,一听这个就说:“兄弟,性情中人,如果李总不介意的话,咱们干了这杯吃饭”。
李总一听也乐了,“我的部下我得关心呀,行,干了这杯吃饭”
吃过饭后差五分七点,回去的路上,司机也加快了速度,不似平时那么慢。时间在焦急中过去,车到厂里是七点十五,下车后方阳就往原料跑去。屋内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往外走,看到一个黑影跑了进来,都吓了一跳。陈姐一看是方阳,乐了,笑着对娅媛说:“使者来了,我解放了”,众人大笑。娅媛嗔怒道:“师父,你疯了,我没事的”,话中带着哭腔。
那晚,方阳牵了娅媛的手,娅媛没有拒绝。二人到公园坐到半夜十二点多,娅媛将头靠在方阳的胸前低声告诉方阳,她父母在她上中专时就离婚了,那段时间她很难,都快崩溃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恩爱的父母在她离家不到一星期就办了离婚手续,有一阵她想缀学,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她现在跟父亲一起过,不过不久父亲就又结婚了,后母带来一个妹妹,所以她不愿回家,宁愿住在姑姑家。她说着说着便低声啜泣起来,方阳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安慰她。
娅媛突然抬起头注视方阳,“方阳,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呀”
“说吧”
“我上中专时处了一个男朋友,那一阵是他帮我度过了精神上的难关,他对我很好,不过他不适合我,在实习前夕我们就分手了。”娅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方阳的眼睛。
“你的确应该谢谢他,毕竟是患难的朋友,过去了就过了,这些还很重要吗?”方阳心隐隐有一丝不快,但嘴上却大度地说。
“我想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些”娅媛说。
又坐了会方阳将娅媛送回张经理家,互道再见。
有一次,娅媛在原料科用扑克为大家算命,大家让她给方阳算算。方阳不信这些,不过图好玩,还是让她算了,这个算的是什么时间能结婚。随着扑克一张张地抽出,出来结果,方阳要到40岁结婚。方阳笑笑说:“那我不成小老头了!我来给你算一下吧”,方阳就用娅媛的方法给她算,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到扑克上,“30岁,不结,31,还没结,32,还没结,”不知谁在喊。算到33岁了,此时方阳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渴望,“噢,33岁才结婚,够晚的呀”有人在起哄。
看着这结果,方阳与娅媛不自觉对视了一眼,方阳比娅媛大七岁,此时他们二人都在想: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大家都在说这种算法不准。陈姐知道他们的七岁之差,若有所思地说:“也许这个很准”,大家就笑她发神经。
秋收快结束时,方阳被公司派往黑龙江考察明年的马铃薯种薯情况,同去的还有公司主管原料的副总、技术研发部的经理和小赵。
启程的前两天,方阳用省下的钱买了个手机,是三星600,装上神州行卡,方阳就给娅媛打了电话,将号码存到她的传呼机上。
临行前一天晚上,方阳请娅媛到金州吃拌饭,二人默默无语。吃完后,二人又散步到公园。方阳告诉娅媛,他已和陈姐说了,每天她可以早走两个小时,不用和别人一起走。娅媛嘱咐方阳多穿衣服,还说黑龙江人挺野的,出门多加小心。也就在这一晚,方阳第一次吻娅媛。
方阳在黑龙江呆了近一个月,电话费花了二百多元,每天不是娅媛打给他,就是他打给娅媛。方阳在嫩江北大姐家呆了几天,手机没有信号。离开大姐家之后,手机刚有信号方阳就打电话给娅媛,娅媛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被胡子绑架了呢?”透着关心。
事情办完了,终于该回去了,方阳到哈尔滨秋林商场为娅媛选了一个礼物,是一枚水晶钻的胸针,银白色的胸针别致新颖,几颗水钻镶嵌其上,漂亮极了。
回去的日期方阳没有告诉娅媛,想给她一个惊喜,上了火车他就关了手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火车终于到站,时间是下午六点。这里已下了一场雪,地上一片银白。方阳买了一束鲜花来到娅媛姑家的楼下,打开手机,拨了娅媛的传呼,手机很快就响起浏阳河的曲子。
接通后,手机中传来焦急的声音:“师父,你在哪呢?急死我了,打了你的手机一天总是关机,是不是不顺利出了什么事了,快点说给我听,家这边下雪了,好大呀,黑龙江也下了吗?冷不冷呀,有没有多穿衣服”等她一口气说完那么多之后,方阳走进楼道,说:“你打开门,就知道一切了。”门内传来一片忙乱的声音,门开处,娅媛如风一般冲了出来,扑入方阳的怀中……
方阳亲手为娅媛戴上那枚胸针,说:“这叫幸运之星,价值52元,代表幸运,祝你永远幸运,喜欢吗?”“当然,因为是你买的嘛,谢谢你”,娅媛一脸幸福。
厂里因为负债过多要改制了,工人们都人心慌慌的。方阳在准备退路。
11月份,市报社招聘编辑记者,方阳报了名,经过层层考核,被录取了。方阳便辞掉了厂里的工作,安心做报社的编辑。
去报社之后,方阳和娅媛不常见面了,这下倒有用电话的机会了。方阳在这个小城市朋友不是很多,每次来电话大都是娅媛的。每次都要聊上十分、二十几分钟。一来电话同事们就笑方阳,“又是你那小女朋友来的?”方阳也不解释。
二人在网上把QQ加为好友,生活中不常见面,网上见面也是好的。过节了二人一般都见上一面,若忙见不上面,二人也会互寄电子贺卡。
有一次,方阳在考试吧吧上网,娅媛在车站附近的网吧上网,方阳和她聊了几句,就下了线,打车来到那个网吧。娅媛正纳闷呢:这小子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再回头时,发现方阳已站在身边了。
期末考试到了,娅媛要回学校考试,方阳去送。在送别时,方阳问:“你还记得那次打赌吗?”,娅媛回答:“记得”。有一回,二人打赌,赌注是输方答应对方一个不违反道义的要求,方阳赢了,当时保留了这个权利。
“现在那个要求我想好了,要你答应我,回来时,带着心回来好吗。?”方阳注视着娅媛的眼睛认真而郑重地说。他是担心娅媛旧情复燃。
“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答应你”娅媛答应。
娅媛回来时,用平时积攒的零花钱为方阳买了一个皮夹,那是她看到方阳用的是一个破皮夹之后就一直有的想法。方阳到火车站去接站。问:“你带心回来了吗?”
“在这儿呢,用不用看看”,娅媛调皮地回答。
此后一段时间,方阳一直走背字。因为不是本地人,不了解内情,编版时方阳刊用了一个记者的文章,是市里110中队长的人物通讯,审版时方阳被社长叫去一顿臭骂,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中队长在市里臭名卓著。
还有就是方阳的一个同学出了点事,方阳被调查,警察查完了下结论没方阳的事,但影响已产生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添乱的,没有为你澄清的。方阳感到心中憋气,于是选择了辞职离开,到相临的地级市去做记者。临走时,只有几个朋友去送行,五月的天气还有一丝凉意,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弥漫着凄凉。就这样方阳坐着客车离开了这个留下许多回忆的小城。
上车前,方阳要给娅媛打个电话,意外地发现见证他与娅媛爱情的三星600突然定板坏掉了,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
工作安排好后,方阳给娅媛打传呼,想告诉了她自己的近况,服务小姐告之此传呼已欠费停机,之后再打一直是这样。方阳再打娅媛家的电话,有人接电话告诉:老张家已搬家,电话不知道。打电话到厂里,一个老掉牙的老头告诉:早就辞职不干了。
方阳抱着一线希望上网查看,无论是QQ还是email,娅媛都没有留下只言片字,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就这样,娅媛从人间蒸发掉了。
方阳现在能做的便是经常上网,希望在能够遇到娅媛,然而每次总是失望,他只好一次次给她留言。
有时方阳就想,也许娅媛会在她33岁、自己40岁时突然出现。于是他一直在等,在等那段突然消失的爱情重新回来。
————————全文完
完稿于2002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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