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过程

只有过程
题记：人世间每天都在上演着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了无痕迹，很少有人会再次想起，只是这些事的确发生过。
秋日里的一个清晨，东子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不是来电话，而是东子在昨晚和几个朋友happy回来后怕睡过定的点。懒懒地伸手闭了手机，东子已了无睡意，于是下床，打开窗帘。窗外这个城市的天永远是灰蒙蒙的，好象是阴天从来没有晴过，来到这个城市东子就有这感觉。街面上有些湿，不知是秋雾还是一场秋雨的杰作。不远处一个清洁工正在清扫那几棵杨树落下的枯叶，杨树上的树叶已所剩无几，东子心中替那个清洁工高兴。那个老太太每天4点开始就在那里清扫，8点结束，东子来个这个城市不久就注意到这一点。
穿衣，洗漱，在楼下的小店吃了一碗粥、两个包子，已是七点十分了，东子轰响那辆旧本田向公司驶去。天气透着凉意，天冷了，摩托车也骑不了几天了，东子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将猫冬的本田还是为凄冷的深秋。
东子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三维制作，一年前大学毕业留在了这个小城，留下来的原因东子也说不清，也许是大学四年已适应了这座小城的生活，也许是自己那种骨子里的惰性在作怪。
毕业前夕，这家广告公司去学校招聘。那时，东子的一件毕业实习作品正挂在墙上展出，那个招聘的老总看了后，找到他谈了谈，就撤了招聘的摊，不再招其他人了。后来老总告诉东子，那件作品的大气震撼了他，当时还怕他不去呢，说这话时老总的得意劲，东子还记忆犹新。
东子的所在的公司九点钟上班，若没活，晚点也没关系。
几天前，一个老客户的case交给了他，以前也是他做的，双方合作比较愉快。这次是一个家居设计，只要将现有的文字创意制作成三维模型就可以了，忙了几天，只差一点就over了。
东子赶到公司时，公司没有一个人，没活大家谁也不会来这么早的。开机，打开软件，东子便沉浸在创作之中了。
九点一刻，大家陆续上班时，东子也收工了。看着自己的设计，东子舒了一口气。“又加班了，真积极呀！”负责平面设计的小刘路过身边，跟他调侃，东子冲他笑笑。
将文件存盘后，东子打开了央视网页，浏览了一下，只有领导人出访、主持人评选什么的，没有什么大新闻。进入开心辞典答了几道题，又多了些积分，东子有答题的爱好，倒不是为了能够进入排行榜。
东子随手把QQ登陆菜单打开，登陆时，菜单显示：密码不对，再进还不对，东子猜想自己的QQ被某个高手给盗了。现在的QQ号不好申请，常有些网吧老板用专用黑客软件****密码，再卖给别人或留为己用。东子还有一个不常用的QQ号，用那个号登陆后，东子利用自定义搜索，找到了自己的那个号，一查基本资料，果然，已经改动。东子只好自叹晦气，怪自己当初警惕性不高，密码只设了四位数，还是1234，并且没有申请密码保护。
看到东子晦气的样子，小时凑过来，“你的QQ也被盗了，我的都被盗两个了，现在的好号，都容易被盗，没申请密码保护吧？”
“没有”
“认倒霉吧，别指望人家盗你的QQ只是为了开玩笑，再拱手还回来的事，门都没有”
说完这些同情不是同情，幸灾乐祸不是幸灾乐祸的话，小时又忙自己的那摊去了，丢下东子一个人在电脑前发呆。
过了一会儿，老总喊开会，大家慢腾腾向会议室走去，开会大家向来是这样，为这事老总曾经发过火，“一提发钱，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提开会，你们比乌龟还慢”说过就算了，大家好了几天之后，又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一如既往了。老总也好像忘了这码事了。
开会的内容是市中心要建一个标志性建筑物，面向社会征集设计方案。公司是全市知名的设计单位，专业人才济济，当然要参与竞争，如果中标的话，公司可以提高形象与知名度，当然也关系到公司的发展前途。老总让大家献计献策，集思广益。
大家纷纷出谋划策，可惜都是文不中题或词不达意，弄得老总也是不得其解。大家争辩的自始自终，东子都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脑子还在惦记着QQ被盗一事，那上面还有许多好友，地址都没有记，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为什么这样的事就会被自己摊上呢？
会议最后，也没有得出定论，老总只好宣布结束，让大家回去思考，两周内每人上交一份设计方案，还定下一个让人听了流口水的政策：可行的设计方案将获得五百元的奖励，如果拿到大奖，年终奖励五千。
刚宣布完，大家就沸腾了，老总环视了一圈，说：“这么优厚的奖励，心动了吧，那就开工吧。东子，你怎么没精打睬的，精神点，这个计划你更要用点心”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东子一眼，“好的，好的”东子连忙应声。
散会后，大家乱糟糟地走出会议室，小时拍拍东子的肩说，“老总可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呀，得了奖金，别忘了请咱哥们。”东子笑笑：“行，不过，人人都有机会的，你也可以的”
午饭后，东子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学同学江山，“忙什么呢？晚上出来整两杆如何？”
“谁怕谁呀，晚六点，老地方见。”
两人大学四年一直同班同寝，关系不错，毕业后江山留在了市里的日报社。同学中不只两人留在这个城市，但只有两人走得最近。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打台球，技术还差不多，总的来说是互有胜负，每次胜负取决于状态如何。隔几天两人就会聚一次，比上五局，再谈谈近况，沟通一下。东子一烦了，就会找他，江山一烦了也会找东子，两人喝上点酒，聊聊，忧愁就烟消云散了。
还差五分六点，东子来到迪迪大世界，停好本田后直奔六楼，果然，江山正在那里喝可乐，一杯可乐只剩下一口，看样是来了好久了。看到东子，他看了看表，将可乐一饮而尽，说：“时间观念太强了吧，简直一分不差！”
“我是有正事，不象你大记者，没有时间限制，几点下班都可以。”
“别讽刺我了，我都等不及了，咱们有半个月没比试了吧？我还记得某个人上次输了个四比一，请主动买卡可以吗！”
等东子买完卡，江山已开了第一杆。也许是状态不好，东子又输了个四比一，江山一边嘴中念叨着“这样的水平，我得考虑以后和不和你一起玩了”。一边毫不留情地将球一个个打进洞，他们俩都是这样，有机会取胜谁也不会姑息放过对方。
结束后，两人坐到旁边的休息桌边，江山要了一杯可口可乐，东子来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这是他的爱好。江山自己点了一棵烟，说道：“说吧，今个状态不好，一定有什么心事？
东子笑笑，“也没什么，只是今儿早发现QQ被盗了，有点闹心。”“我还以为天要塌了呢，这点小事，回头我送你一个。”
“不是，我自己也还有一个，只是那个号比较好，而且还有几个固定的网友”
“也是，万一那小子借你的大名骗人家，你一世英名可就名誉扫地啦，不过不至于。”
两人闲聊着，可乐和咖啡很快喝完，东子骑车送江山回去，看着好友的背影在报社门口消失，东子驾本田向广场骑去。
秋日里一天比一天凉了，广场已不再是夏日里那般热闹景象。四周几个人在闲坐着，几个打工仔在无聊地逛着，两个小姑娘吃着女生爱吃的软炸里脊匆匆走过，夏天时则会看到好多女生每人一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广场中心只有几个人围成圈在打排球，这些人可以说是铁杆排球迷，虽说打的不好，但他们大多是从春天一直玩到了秋天。有几个进步了，有几个还是老样子，还有几个是每天随机来的客串一下。在广场，东子也认识了几个比较相投的朋友，以后关系也更进了一步，成为固定的朋友。
东子走过去，和几个相识的打了招呼，几个好朋友没来，略为扫兴。勉强打了几下，没什么意思，有几个人一接球就飞，还感觉自己打得不错，并且能玩得非常开心，这一点令东子自叹不如。
广场的钟响了十下，东子就骑上本田回家了，说是家只是租来的一个单间而已。走在秋夜的街上，走在这车来车往的街上，走在这个楼房林立却没有自己一间的城市的街上，东子忽然感到有些孤单，伴着这种心情，东子回到家，简单洗漱后就躺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日子又平淡地过了两天。
东子毕业时本打算去报社的，由于某些原因没去成，喜欢看报的是东子一直有的爱好。一天他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大意是：一个初中女生，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彼此谈得投机，于是决定见面，结果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到这本该完了，没成想，那男青年竟色心大发，将女生****后杀死。之后又发生几起类似案件，最后经侦查，是同一个所为。那位采花贼来去无踪，弄得警察焦头烂额，最后，一警察冒充女生和那贼聊天，通过网上追踪，查到那罪犯所在网吧，才将其擒获。
看了这则消息，东子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也可当一个网上警察，抓住那个盗自己QQ的人。
当晚，东子到网吧上网，浏览了那人的资料：男，24岁，网名：蓦然回首，个人说明是：人生之中有许多不经意，有时不经意的蓦然回首，会发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倒是蛮有诗意的。如果不是窃贼的话，东子倒可以与他谈谈诗，成为好哥们的。
东子将自己另一个QQ上的资料改动了一番：女，23岁，网名：灯火阑珊，贴子是：当太阳谢幕，灯光亮起，我在其中，静静地看世界。这一切当然都是有针对性的。
之后，东子输入加入好友请求：回首处：走错了路，必有遗憾；走对了路，必有留恋。向前看吧！因为未知，所以希望；因为希望，所以努力。
发送完，东子上楼回家冲上一杯咖啡，想想不禁好笑，那个大男生，看了自己的请求，不失眠才怪呢，一个小女子自动投入怀抱，任何男生都会想入非非的。
第二天，东子上网查看，没有回信，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和几个网友匆匆聊了几句就下线了。
接下来的几天，东子又接了一个CASE，这个客户姓孙，很是挑剔，东子不得不全力以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到收工时，那位孙总竟对东子的设计大为赞叹，还特意拉东子到一家三星级宾馆嘬了一顿。那晚孙总可能是喝多了，拉着东子的手，将其引为知己，非要认东子当老弟不可，东子不肯，他竟激了，非说东子瞧不起他。东子也知道这种人从一无所有到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什么也不怕，就怕别人瞧不起他。于是东子便顺水推舟，反正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孙总高兴起来又和几个朋友拉东子去唱卡拉OK，东子被逼不过，也唱了几首。连喝带唱，东子有些靠不住了，想回去。孙总不肯放，又拉东子去洗桑拿，东子这下执意不从，又被逼着喝了几杯才得以逃脱。
回去路过家附近的网吧，东子又想起了网上“钓鱼”的事，于是进去，上机看还是没有回信。而且QQ上一个好友也没有，没有再找新网友聊的兴致，东子匆匆下网。
一觉睡到八点三十多，早饭也来不及吃，匆匆向公司赶去，进入办公室刚好九点。
胖胖的李主任就征集方案一事又催促大家，说了些时间不多了，大家努力，为制作室争光之类的话。
对于标志性建筑物，东子还是有些研究的，当初自己曾想设计一个学校标志性建筑物，由于校方没有此意，只好含恨作罢。
接下来几天，东子便着手查找资料。上书店，泡图书馆，几天下来倒收集了不少资料，都是建筑物的构思创意和一些世界上许多名城的标志性建筑物图例。
有了这些资料，东子的创意也就有了一点眉目，然后是平面图，不满意的地方修改，建三维模型，再修改。只用了三天，东子的设计已经跃然在电脑上了，周围的几个同事见了都说有新意，准能入选。
东子的设计是一个在海洋中划桨的水手，一片蔚蓝色的海洋底座上，一个肌肉结实的水手，手握一支大得有些夸张的大桨，在奋力划着，目光直视前方。题目是：弄潮，寓意为一种拼搏的精神。近几年，这座城市在资源贫乏的情况下经济取得了突飞猛进，就如在潮水中行舟一般——艰难是艰难点，只要努力就会取得成绩。
自己的成果，东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又做了几处修改，方案就over了。东子此时犹如放下一个大包袱，一身轻松。
没有什么事了，东子打开了QQ，前几天，一个大学同学留了言，嘱咐自己一定要看，由于忙设计一直没顾得上看。点击了闪烁的小企鹅一下，出来留言，原来介绍大学时同学近况的，张做什么了，李做什么了，孙结婚了等等，读着这些，大学时一个个同学又闪现在脑海之中，东子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还有一只灰色的小企鹅在闪烁，点击，出来一条留言：说得蛮有道理，呵呵，我通过了，是蓦然回首的，东子一阵激动，好呀，你终于上当了，点对话框将其回为好友，东子又留下一条：一点生活感悟，承蒙夸奖，小妹不胜荣幸，有机会请大哥不吝赐教。
这些话，东子尽量说得嗲一些，钓鱼嘛，牺牲点“色相”做诱饵也值得。
“东子主任喊你”
“来了”东子答应。
等东子回来时，发现蓦然回首的头像亮了，还在一阵乱动。有戏！
忙点击，对方来言为：大哥比你年长一岁，教你点东西也是正常的，说吧，有什么不懂的。
好不谦虚！
“是有一道小题，十张纸画一个驴头，打一歇后语，大哥知道吗？”东子递上一招。
对方沉默，过了一会儿，回帖“骂得有点狠吧，小妹妹”
“我只是猜不出来嘛”东子明知对方吃了哑巴亏，心中窃笑，嘴上却装傻。
“好吧，服了你了，看你的网名，很有针对性，不会是故意想泡GG吧？”
“不行吗？”
“可以只是我太丑陋，怕吓着MM，还要担个谋杀的罪名”
“自己说自己丑陋，这表明你很诚实，再说丑陋的人一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东子是厚着脸皮拍马屁。一想到自己如玻璃般“泡男生”，自己都觉得腻。
“随你啦，我反正是心如止水”
“不要这样啦,配合一点好吗?”
沉默
“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为了不让鱼跑掉，东子只好换个话题，
“一天，蚯蚓妈妈领着几条小蚯蚓在散步，其中最小的一条蚯蚓问：”妈妈，妈妈，我们的爸爸到哪去了？”
蚯蚓妈妈回答：“你们的爸爸跟着渔夫钓鱼去了”。
“呵呵，真有意思，谁编的？不会是你吧”对方有反应，看样子吃幽默这一套。
“小女不才，是看来的”
“不要挖空心思逗我笑了，下次再聊吧，88”
“88”
目视小企鹅由亮转暗,东子突然有些不忍心，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了，但一想到对方盗自己的QQ，也就释然了。假想对方知道自己是个男的气得吐血的样子，东子感到一阵快意。
不管怎么说，游戏开始了，就得继续下去，只是第一次的交谈不是太理想，东子恨自己在网上表现太次了，就这样的表现去泡MM一定失败，唯一收获是，知道对方比较喜欢幽默型的女生。这也算收获，东子别的方面不在行，逗人乐还的蛮厉害的，就凭这点不怕对方不上钩。
之后的几天，东子再上网蓦然回首的头像总的暗的。
大家陆续把自己的设计方案上交，经过公司几个“专家”的评判，东子和策划创意部赵强的作品入围，代表公司参与市里的竞标，
发下奖金后东子被同事宰了一顿，几个人吃了海鲜，又去练歌，凌晨去砸地摊，一夜下来，东子的五百元奖金花没了，还搭上二百元，东子没有为花的钱而心疼，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其实东子早就想找个机会与大家聚聚，这下终于有机会了。
一天下班后，同事们纷纷回家哄妻教子去了，东子打电话找江山，江山回话说在外地采访得几天后回来，潜台词是：兄弟，自个玩去吧。
打电话给公司的小时，小时回答说是在家做饭呢，末了还不忘客气一句：来吃点？东子当然不会不自觉在人家一家三口中插一杠子。
放下电话，一阵异乡做客的孤寂感袭向东子。一想如果在家就好了，朋友、同学多的是，每天不用愁如何度过。
一个现代经济学家分析：穷人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时间多的是，注定要为如何度过时间而烦恼。用这个标准来划分的话，东子此时算是一个标准穷人。
东子到楼下小店点了一个清炒肉，来了一瓶啤酒，当一瓶啤酒下肚时，东子决定上网，打打游戏，聊聊天时间会过得非常快的，这也是目前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了。
还好，考试吧吧人比较少，自从北京某网吧出事后，国家加大了管理力度，每个家庭也把自家小孩管得严严的。东子坐到自己常玩的机器前，心中涌上一种踏实感。
在网上东子是一个自由写手，常在各个专栏发表一些自己的小东西，如大侠般，天马行空。
QQ上一片黑暗，无人闪亮，看样无人在线。东子看了看表，七点二十，这个点应该是人多的时候，人少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登陆联众游戏，进入五子棋，找对手厮杀，连赢6局，杀走三个对手，可能是今晚玩的全是劣手吧，不管怎样，这让东子沮丧的心快乐起来。
这时QQ闪亮，蓦然回首登陆，东子夸张地说：“才来呀，我都等你一天一夜了，我现在是在担架上给你打字”。
回言：“脸不红吗？”
“？”东子问，
“我一直在线上，刚才在查东西，所以处在隐身状态”。
“我，我，我也在隐身”东子急中生智。
“别结巴，我保留追究的权利还不行吗”。
“我比窦娥还冤呐！”
“呵呵”
“给你出道题吧？”东子转移话题。
“你出就出幼儿园大班水平的，别太简单了”。
“你就接招吧，小明的父母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小明，没有难度呀，你就会出这样的传统题吗？”蓦然回首不屑一顾的样子。
“第二题来也，一条大街没有路灯，每到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一天小明走在这条街上，戒指掉了，小明伸手便捡了起来为什么？”东子毫不在意，继续出题。
对方沉默良久。
“KKKKKKK。。。。。。。。。。。。”东子催促。
“I DON‘T KNOW， TELL ME”
“求我”
“告不告诉随你便，”对方不吃那套。
“答案是，小明是在白天走在这条街上”东子只好主动告诉。
“晕。。。。。。。。。。。。。。。。。。。。。。。。。”
“第三题来也，给你一根什如何杀死一头大象？”
蓦然回首猜了几次都没猜中。
“听着，记住了，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在大象临死之前扎一针，另一种是拿针一直扎，扎到大象死为止”
“太有意思了，这种题你知道得挺多呀！”
“一般啦！”
“只是夸你，别喘呀！”
“你是做什么的？”东子深了一步。
“偶而写点东西，卖点钱。应该算是个文人，你呢？不会是一个小学刚毕业在城市里打工的打工妹吧？”
“不幸言中，”东子毫不生气，“而且现在正做着一项世界上最艰苦最光荣的工作。”
“那是什么工作？”
“陪一个精神有些障碍的病人聊天。”
“你敢骂我！”
“那谁叫你说我是打工妹的。”
“好吧，一比一平，你这伶牙利齿的丫头小心嫁出不去。”
“不用操心，又不会赖你。”
“我，还是那老话——休想！”
两人就这样聊着，11点时，东子终于靠不住，提出撤退，蓦然回首与他道再见，“88，几乎每晚我都上网，我不是常聊天，不过与你聊很有意思。”
“88，下次见，我也是，与你聊天感觉不错”东子也随口附和。
东子在心中想，可恨的家伙，现在一定在想好事呢？自己的QQ被盗，还要甘心被“泡”，真是可怜。
江山终于从外地采访回来，坐晚车刚到家，就给东子打电话：“兄弟，好久不见，整两杆？”
可以呀，正想找你报仇呢。老地方见。
这天，东子的发挥不错，以三比二的比分胜出。
“唉！鞍马劳顿，输是情有可原的”江山自我解嘲。
“是不是在外面做过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输呀？”东子调侃。
“差一点，被采访的镇领导有一天喝多了，非要安排小姐，我没敢，怕不安全。”
“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这好事找我呀。”
“你呢，有何收获，不会特别老实吧！”
东子把蓦然回首的事说了，江山直说有意思，还说“东子呀，你真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这么委曲求全的事你也能做出来。”
“我这次采访，顺便还回了一趟家，见到一件事，真可气”
“什么事？”
江山就说起一件事来，江山家所在的那个小镇，有一条铁路穿过，别看地方小，由于处于中转位置，来往火车挺多的。镇里还有一条公路，也是主街，与铁路交叉，每天人和车都很多，特别是中午工人上下班高峰，附近的小学放学，刚好那个点有两趟火车路过，不方便也不安全，总出事。着急归着急，没有一个部门出面解决。终于，全国火车提速，这样的状况也不行呀，铁路部门琢磨建一座立交桥，镇里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在价格方面要得很高，理由是破坏镇里的基础设施，谈也几次没谈拢，就拖了一年。后来，双方以三万元的价格和铁路提供给镇里两座吊桥材料的条件谈妥。桥的名字定为便民桥。
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建桥时镇民们奔走相告。桥建起来是在秋天，一冬无事，镇里的居民方便了一个好冬，等到第二年夏天，问题就出现了。立交桥是把原来的铁路架高了些，下面公路又挖了些建的。现在桥下的公路明显低于其于地方，一到雨天，别处的雨水都积到桥下，排不出去，桥下几乎不能走人，只有大车能过，人们还得爬上桥从桥上过，比以前更不方便，更不安全了。
有一次有一家结婚，两家在桥两边，头一天，雇人把水抽干了，上午车过去后，中午下了一场大雨，水又满了，车过不去了，弄得男方尴尬不已。当地老百姓反映过几回，总是不了了之，铁路方面怕再修，造价大，镇里的态度是能拖就拖。倒霉的是百姓，反映过几回，却没有人来解决。一天早晨，大家突然发现在桥上谁用红笔写下三个大字：害民桥。镇民们总算出了一口气，这恐怕是中国百姓出气的不得已方式吧！之后这三个字一直留了下来，镇里和站里领导都知道这事却视而不见。
除了镇领导，还有一伙人高兴，那就是从镇里到车站用小客跑出租的人，自从桥建成后，他们的生意特别火，据说还有一些司机专门到桥下烧香上供呢。
说这件事时，平日里乐观的江山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现在就是有些人，光顾自己捞，不顾百姓的死活”东子同情地说。
“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就是惨了百姓。”
“你是记者，可以写一个报道反映一下呀！”
“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面还涉及好多关系呢，不过我会写的，第一手材料我已经掌握了。”
“小时候就想为家乡出点力，大学毕业后留在这里，心中一直就有个结，这报道我必须得写，这样才对得起我的乡亲们呐。”江山思考了一会，象下决心般深情地说。
两人破例喝了好多酒，都有七八分醉意时，才告别回家。
东子又找了个房，这是个离单位只有五分钟的地方。这个城市到处是外来人口，所以出租房屋的也多，不过为个找个好地方，东子还是找了不少人，费了不少劲。
东子现在住的地方是三家合租的一个大房子，有一个叫雨的女孩住一间，还有叫臣和秋的一对住一间，东子住一间，大家关上门各自独立，挺方便的。东子挺满意。
搬离老地方时，东子倒有些挺怀念的，毕业后一直住那里有一年多了，那里的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熟悉，房间处处弥漫着自己的气息，如今说离开就离开了。
在新住的地方，东子努力去适应，好在现在住的几个人和东子年纪都相仿，很快大家就玩在一块了。有时晚上大家还能凑在一起打打扑克，有时赢啤酒的，有时赌串的，东子总是赢多输少，在学校时，东子打扑克好就是出了名的。渐渐地东子感觉到了热闹的好处，最起码不用象以前那么孤单了。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过去。这个城市已下过几场轻雪，人们都捂着厚厚的一层，有各种牌子、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羽绒服，有皮夹克，也有穿棉大衣的，总之这时谁也顾不上俏了。冬季不是一个扮俏的季节。
东子在网上与蓦然回首聊得越来越投机，蓦然回首喜欢他的幽默，东子怀着另种目的，曲意奉迎。从聊天中东子知道对方也刚大学毕业，不过没有上班，现在是个自由撰稿人，钱是有时多有时少，不过吃穿是没有问题的，算是个标准现代小资。
东子有时就以羡慕的口气说：“你多好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人管你，也没有时间限制。”
蓦然回首会说：“也不行呀，虽说没有时间限制，但若想不饿死就得加劲写，有时灵感来了，整夜不眠是常有的事。再说了，有时几个月不发稿，老本吃光，吃方便面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蓦然回首也是一个人漂泊在外，老家在北方的另一个省。
聊过几次后，东子对他的恨意已减轻许多，QQ虽然很重要，但换一个朋友也还是值得的。因为这，东子也始终没有把自己是男的，以及事情的来由说出来。憋着吧，也许永远用不着说的，有时模糊些也是一种美。
突然有一天，江山来到东子的住处，满脸喜色：“走，喝点去。”
“什么事这么高兴？发奖金了？还是捡钱了？你不说我可不跟你去！”
“那个稿子，省报给发了，据说省里有个领导特别重视，指示有关部门特地派出了一个调查组。”
东子也为江山高兴，高兴之余也为江山担心，“万一搬不倒咋办，再说你的父母还在那。”
“顾不了那么多了，世上没有两全齐美的事。”江山也不无顾虑地说。
二人在他们常去的小饭店里喝到十点多，那晚，江山喝醉了，嘴中一个劲地念叨：“终于为乡亲们办了件好事！”
回到家时，几个邻居都没睡呢，大厅桌子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东子就凑上去问“谁的生日吗？”
臣就笑着说“雨的，东子，这可得罚你，大家可等你一个晚上了。”
“认罚，认罚”东子接着就把江山的事说了一番，大家唏嘘一番就开始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