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缝起我的眼睛

不情愿地出生 人群太拥挤
欲望在激烈地厮杀 战场上
扬起漫天尘埃
胜利的欢呼和死亡的嚎叫
都不能穿透迷雾
心脏怦怦地跳动 喘着粗气
我要在站着和倒下的人群中
寻找朋友和敌人
受伤是难免的 重要的是
保持视力 眯缝起眼睛

这个世界 有太多的虚伪与血腥
崇高被切成块摆在柜台
霓虹闪烁中女孩子炫耀清纯
铁肩担负的不一定是道义
成捆的钞票把脊骨压成了弓
爱情一进别墅就脱光了衣服
琴与瑟在杂物房落满了灰尘
这个世界 崇尚斑杂的强光
很难看清要走的路
就只好 眯缝起眼睛

书读多了 竟模糊了远方
厚厚的历史 薄薄的预言
全都无法看透 包括
自己灰蒙蒙的人生
看透的 只有眼前的两片玻璃
很多时候 镜片外面的世界
是否真的存在 我不能肯定
就决意用我近视的裸眼
打量一切 于是
我必须眯缝起我的眼睛

2002．5．6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