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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雨季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5-03 09:02 阅读:
题记——

如果,城在某一天真的可以拍摄了一部电影。那么,在那一部电影里的故事情节、背景,或者是音乐,城是在此刻就可以知道的了。

在那电影里出现最频繁的场景,一定会是一条昏黄街灯下落寞的小巷了,附和着的是一夜哀怨的夜雨。而在那样的一条小巷里,会走出了一个眼神哀怨,表情哀伤的女子来,一如《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而跟随着那忧伤女子的脚步,是响着的一阵阵的哀伤的弹词的轻唱。

就那么淡淡的,淡淡的,缓缓而来------

第一幕:水墨的苏州

最后,花子还是没有能离开了苏州,还是没有能离开了这一座更习惯于雨季的南方小城。即便在她毕业的时候,父母也曾极力要求她回去,回去那一座北方的城市。可是,花子最后还是听了她自己的决定。

“妈,对不起,我已经爱上了苏州!所以,我必须留下。”当时,花子这样对她的母亲说。只是说时,满心都是愧疚与哀伤了------

花子知道,因为喜欢了苏州,所以,她也就不得不喜欢上了这城市里最多情的雨了。因为,那雨就是这江南小城的生命啊!

哪怕只是一个最淡漠的生命,哪怕只是一颗最淡漠的心灵,也会在长久地深陷之后,变得多情和感伤起来;也哪怕是个最豪情万丈的行者,也会因了它的哀怨,便搁浅下了你企图去浪迹的脚步------

“而我呢?”很多的时候,花子都会这样询问自己,“是我长久地深陷在了这一座忧伤的雨城,已然幻化成了一个爱雨的生命?还是,我终究也走不出那一场有我在内的忧郁故事呢?”

也或许,是那故事极其突然发生的那一刻,刚好是苏州这一座城市走进雨季的时刻。于是,花子才像是极其偶然得有些懂了,懂了该如何去解读了这小城里哀伤的雨。

花子说,从那以后,她才喜欢在一个落着雨的傍晚,走进了这小城里蛰伏着婉约气氛的小城。即便是没有戴望舒的《雨巷》,或者,没有易安的《声慢慢》,她也是会去的。

至于小巷,那仿佛是一个花子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话题了。仿佛一闭起眼睛,她就已经可以清晰地勾勒出它的模样来:

一条狭窄的河道正穿镇而过,在那稍起微澜的水面上还停泊着某一条夜宿的乌蓬船。渔家人正点着一炉火焰,那徐徐升出的袅袅炊烟,恍若只是为了要点浓这一时间里,小巷的梦幻气氛——朦胧得,即将近乎于了虚幻。

而那阵阵晚来的夜风,也像是只为了要附和这幽怨的场景,它才又会只在此刻缓缓而来了。不急也不慢,不早也不晚,就如同是心灵刚好已膨胀起了所有期盼的这一个钟点。

只是花子也知道,如果她在此刻还有勇气去行上这样一条夜色的小巷,那么一定会莫名得就忧伤了起来。或许是为了某一段已传诵了百年的关于夜泊的诗句,也或许是缘于某一条“雨巷”的轮廓,早已被心灵铭记得太过深刻。也或者,什么都不为,只不过是这江南的小巷,原本就已经幻化成了一个,足够让花子忧郁的地方了。

夜风,它一定毫不知情,只是花子却还在怀疑:那是我还自以为自由的呼吸呢,还是我早就已经有些迷乱了的心绪?

这略带伤感的小巷已经给了她太多忧郁的联想,仿佛每一段都可以独立成一个话题,但最终又像是都只能够走向同一个答案。或许,花子真就如她的朋友们所说的那样:你已经沾染了太浓重的江南的忧郁了!

湖水,它也正倒映着某一盏破旧街灯的投影,闪着忽明忽暗的光亮。只是这一刻,花子却固执地以为:它只是在泛滥着她此刻内心全部关于生活的感动,像是时而激越,时而又有了一些些的平淡。只是,终究是不可能真正平静的。

“是我对生活要求的太高了吗?还是,是我自己没能够好好成全了生活对我的期盼呢?”暗夜的质问里,花子无从回答自己。

只是当她走出自己的屋子,走进了那巷子时,不知道究竟又会是谁,又会是谁家的小楼里,竟又轻轻流淌出了那有些哀怨的弹唱声呢?恍若还有人正在附和着它的曲调轻轻吟唱,吟唱着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

很多人将那声音叫做是——弹词!

当花子开始深深恋上了苏州,这一座城市的时候,她也在同时正深深恋上了,这一曲哀怨的弹词。

只是,那原本清幽的弹唱,已经在这一座习惯了雨季的南方小城里,慢慢被吟唱得越来越忧伤了。于是,这小巷仿佛也只能够越走越潮湿,也越走越悠长了。一个个深锁的院落,一户户雨湿的人家,在飘散着哀怨的乐曲里正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变得灵动起来。

只不过,花子却不能够绝对得肯定:在这小巷的深处,就一定会有另一个美丽的生命,依旧还会与她灵犀相通着。

这夜雨里的小城啊,依旧是散落着一条条湿漉漉的巷子,依旧是散落着一户户湿漉漉的人家,就像是水墨画般涂满了浓浓的诗意。这孤独的诗意,痛苦的诗意,都会在同一个人物的脸上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至于那一个人物的名字,花子说,天使一定知道。

而花子所知道的,是这水墨的苏州,是一座最灵性的城!

第二幕:小巷里的恋人

小城里有一家茶楼,名字叫“天雨--心晴”,那是花子常去光顾的。她总觉得,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间满溢着悠扬琴声的房间里,那总是好的!看外面的雨是清冷的,正一个劲地淋在路人慌张的脸上;而她手里的红茶是暖的,正散着缕缕温暖的清香。

花子说,她喜欢静静地坐在临街的那一张竹藤的摇椅上,透过某一扇擦得透亮的落地玻璃,看外面一个个冷漠经过的行人。他们多半是仓皇的,显得慌张的。只有其中一些年轻的生命,似乎是因为还爱着雨的,所以,还行得那么缓慢,那么有意得行着另一种别样的美丽。

即便,那一对年轻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带雨伞。

“他们,该有多年轻啊!”玻璃窗里,花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或许也是笑给曾经年轻的自己吧!

她看着他们,更像是在看着曾经的自己。那一个男孩,高高瘦瘦的,留着一头散落的长发,仿佛很容易得就使人想起了某一位校园歌手的样子来。手里抱着一把木吉他,嘴里哼着那一曲同桌的你------

而此刻,他推着一辆GIANT的自行车,就像是那种公路比赛用的车子,车轮是细细的,车把是弯弯的。花子以为,那样的男孩就适合骑那样一个款式的车。即便她没有丝毫理由,只是就觉得是那么的适合。

花子在静静地看着他俩经过,肩并着肩,就这么亲昵的在经过------

这让花子又再次想起了落风,那一个在年少岁月里适合做男友的男孩。他与一位名字叫老狼的校园歌手长得也该有多么相象啊!仿佛总是能轻易得就将人带回到了那一个充满了梦幻颜色的年纪。似乎,那一个白衣飘飘的青春校园又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落风的样子,真的与老狼像极了!好像就天生是一个校园歌手的形象似的,一样是那么清瘦着,也一样总是那么谦虚得,那么淡淡内敛得微微笑着------而且,总是那么的细腻,有极好的脾气,总是很容易地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也很容易得就书生气的激动起来------

这样的一群人,天生就适合怀旧和幻想,似乎不容易脚踏实地去做事情。他们的脸会很容易得就让人感到恍惚,总觉得他们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人物。就算是他们也一样爱吃鱼吃肉,看上去也显得比别人多一点精神化的东西。

而落风呢?他就是这么一个男孩子,花子一直都这样认为!

于是,花子重又开始走进了自己的那一段年轻的故事,走进了自己年轻里那一段最刻骨铭心的故事段落------

第三幕:关于哈雷的故事

那一年,花子刚好20岁,从北方那一片广漠的风景里走向了苏州,走向了这一座在她幻想里更玲珑,更婉约的城。年轻的她,开始在苏州一座青春的校园里飞扬起了她年轻的色彩。

而那一段故事的开始,应该是因为花子选修了天文课吧,一门想象里会更有趣,带着更多神秘和浪漫色彩的学科。

或许,在所有女孩子的骨子里,都是相信浪漫的。花子也一样,她一样也相信了所有关于美丽的,来自那遥远天空里星座之间的传说,比如:清冷月宫里的嫦娥,究竟因何在寂寞?七夕鹊桥上的牛郎与织女,究竟是否还能够相会?

等等------

只是很可惜,给花子讲课的老师让她和她的朋友们都失望了。所有她原本以为的趣味,在一个个乏味的资料和一遍遍枯燥的反复过后,已然是荡然无存了。

所以,花子和她的朋友每次去上天文课,总觉得像是受罪。每一次都必须要面对着一个深情漠然的老师,看着他走进课堂,打开书包,掏出那一个大大的玻璃杯,然后是开口说话:“同学们,今天我们讲彗星的形成以及它的星体运动------”

渐渐得,花子和她的朋友们开始将这一个有些木讷的老师叫成是哈雷,就是哈雷慧星的哈雷。或许这样,花子才可以像是更加愉快一些地熬过了,每一堂感觉枯燥的天文课吧!

或许,女孩子似乎天生就有制造快乐的天赋,不象男生,更愿意保持沉默。

而那时的落风,也是那课堂里一个听着课的学生。而且,他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将他记住的男生。因为,他给人以一种忧郁的印象。而忧郁,在这一个年代里,似乎是人们不愿意再去有意吐露的。

花子开始留意起了那一个男生,留着一头散落的长发,一张更书生气的脸,还有的,就是他一双忧郁的眼睛------于是,这一个极其江南化的男孩,开始在花子的心里被牢牢记下了。

花子固执地以为:他的忧郁,像极了一个落魄的诗人。而她也知道,自己也一定是个喜欢了忧伤的古典之美的理想主义者了!

渐渐得,花子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恋爱了。那原本枯燥的天文课似乎在那一时刻起,多了一个让花子期盼的理由。

只不过,花子每次也都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他,看他总可以饶有兴趣地听着哈雷的课,即便,他的神情总是那么得淡然。仿佛,他除了给人以忧郁,其它什么也不可能,也不能够从他淡漠的表情里,去得到启示,得到发现了。他总是那样,只在散着那一些些的忧郁,淡淡的,淡淡的------

可是,只需要有那么一些些的忧郁颜色,那就已经足够深深吸引住花子的目光了。

第四幕:恋爱就像放风筝

终于,恋爱开始了,开始得又是那么得偶然。在又一堂哈雷的课上,哈雷让同学们说出对彗星的形容。

当时,落风这样说:“彗星,它是美丽的姑娘的眼睛。”而花子说:“慧尾,它是飞扬的少女的长发。”

说完,花子冲着落风的方向,对他微微一笑。她以为,这是她年轻里一次可以最得意的偷笑了。而因为这一次根本没有预先精心安排过的巧合,花子也是可以有偷笑的理由的。因为,这似乎让她有了更多的理由,去开始相信那一些关于神秘和浪漫色彩的事了,比如:缘分,或者是爱情。

于是,一切像是就这样地开始了,那么得偶然,又那么得美丽!

只是他俩的爱,并没有像所有青青校园里发生的爱情故事那样,带上了太多的美丽憧憬与幻想。

有时,花子会想:这是因为落风的忧郁性情吗?据说,忧郁的人更愿意将情感体现在细微的地方。所以,他们看起来也并不像旁人那么的轰烈。那原本该是心灵最剧烈地触碰,竟然慢慢得在无形中成了一种无声无息地蔓延。然而,在这一种看似更宁静中积蓄起来的感情浓度,花子却一直相信它会更加得深浓和牢固。

而事实也像是如此,他们在众多草率的短暂恋爱里,走成了难得一对一直并肩走着的校园情侣。

他们会看似简单得一起去上哈雷的天文课,花子说,因为落风喜欢星星,所以,她也是会喜欢的。他们也一起出去逛街,为了去看一场经典的爱情老电影。而更多的时候,花子更喜欢坐在落风骑着的自行车的横杠上,一起去看这一座小城里一条条悠长的小巷子------

“从小,我就喜欢看在和夜空里无数闪亮着的星星,它们真的很美!”在很多个夜晚里,落风也似乎更愿意和花子背靠着背坐在校园里的草坪上,“现在,我多希望自己就是你头顶上最亮的那一颗星啊!看着你夜色下轻舞的身影,一定美极了!”

“不过,我还希望爱可以是一只充满自由的风筝,任由我俩手中的线将它放飞!”草地上,花子靠着落风这样说,“我要我们在爱的天空下,快乐着。因为我们飞翔着的爱,而快乐着!”

而对于这爱情的将来,花子觉得,自己是一定可以的。甚至,连她的朋友们也都为她保持着一份乐观的态度。

有爱,那一定是好的;但生活,却往往都不总是好的!

从某一天开始,落风常常会感觉到体内有一种隐隐的疼痛,而且日渐得严重了起来。最后,在花子的陪同下,他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医院初步的诊断,只是体内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肿瘤,切除就可以了。于是,医院定在某一天来完成这一个看起来不算大的手术。在院方看来,似乎一切都是有把握的。

只是那一刻,花子却隐隐感觉到,这早晨的医院里只在散着一份她从未体会过的阴冷。

即便,透明的玻璃窗外,阳光还是在的!

花子看着落风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依旧是一脸的淡漠,眼神里也依旧散着那么一些些的忧郁,淡淡的,淡淡的------只有那救护的医生和一旁无能为力的花子,显得有些焦虑和忐忑不安。那是因为花子无法肯定,无法肯定了对于那生命与病痛的预知。

她惟一可以做的,只有等待,没有把握的等待------

第五幕:太空之吻

警示着正在手术当中的灯,它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灭了。

花子以为自己是可以松一口气的,心里暗暗说着:“这么短时间,小手术嘛!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可是,刚等那主刀的医生推门出来,她还是立刻就冲到他面前急切地询问了起来:“医生,他没事吧?”

“你是他家属吗?”医生紧锁着双眉,这样说着,“我们需要和他的家属谈谈。”

花子站在落风父母的身后,听着医生的话:“病人的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糟糕得多。我们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肿瘤,打开胸腔之后才发现,肿瘤细胞已经扩散开来了。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先缝上胸腔,停止手术,先切片化验。至于究竟是什么病症,这需要在化验有结果之后才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听完这一切,花子和落风的父母一样,都惊呆了!

结果,它终于出来了。落风得的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医学上称作是青少年小圆细胞瘤。这一种病症,是苏州发现的第一例病症。甚至,它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病例。而且,控制病菌扩散的速度也不是那么得容易,所以,也就更没有可以完全治愈的把握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当花子得知了这结果之后,她反复对自己说。

花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落风,他显得越加的消瘦了。看着,看着,花子的心又有多疼啊!

药性剧烈的针剂使得落风不停地呕吐,长时间的化疗又使他原本散落着的长发也开始在一点点地脱落。只有他忧郁的眼睛,还是一如往常的忧郁着。只是,它们也显得越加深得陷进了眼眶的骨架里面------

阴冷的病房里,花子只能是装着强作欢颜得安慰着落风:“风,还记得哈雷的课吗?那天,他在课上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苏梅克-列维9号’彗星的故事,美极了!”

“在1994年7月17日至22日之间,太阳系里出现了一种百年不遇的天象——慧木相撞,即“苏梅克-列维9号”彗星撞到了木星的表面。

7月17日凌晨4时15分,“苏梅克-列维9号”彗星的第一块慧核碎块以每秒60千米的高速首先冲进木星大气层。随后,20块慧核碎块便接二连三地撞向了木星。

冻结的冰变成了燃烧的火,升腾起万丈火焰,壮丽辉煌------所以,人们把这一次相遇称作是——太空之吻!”

“只是,它的代价太大了。彗星,最后只能是粉身碎骨了。”落风说,其实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一个美丽的故事了,“所以,人们原本是喜欢把彗星叫做是扫帚星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花子喃喃的说,仿佛她也只想让自己听到。

第六幕:散

他们说,黄梅时节的雨,是忧伤天空的泪。花子清楚,这一次她不得不相信了:“原来,六月已经来了!而六月,苏州的雨季就会来了啊!”

花子看到,周围的朋友都开始在匆忙地准备起了那一次最后的离别了。只有她是漠然的,除了每天跑医院,似乎其它的事已经不在她的生活范围之内了。只是,落风还是一天天得消瘦着。主治的医生们,也都只是无能为力的摇头叹息着。

在落风疼痛的病痛里,他看到的,是日日守着自己的花子。而在他的憔悴里,或许也有出于对花子的愧疚吧!

“这日子啊,它就像是太阳,你痛苦它一样会升起来,你幸福它也一样会落下去。”病重的疼痛里,落风还依旧那么的忧郁,那么的淡漠。

“不,你太消极了。你应该这样说的,你幸福它就升起来,你痛苦它就落下去。”花子竭力期盼着落风能走出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可是,落风的忧郁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了!

“答应我,回去好好地生活,好吗?”

“恩!我会的。”花子微笑着回答着落风,“我告诉自己,要漂亮着等你回来!”

落风没有再回答花子,眼睛忧郁地转向了窗外,看见窗外正有一片早起里灿烂的阳光。可是,他却没有灿烂的理由。他自己是知道的!有时候,人会有一种最微弱的对于生命预兆的感觉和把握!

“也答应我,从今后别再来看我,好吗?”一贯淡漠的落风,竟然在开口的这一刻,不敢再去看花子的眼睛了,“我不想你看到我消瘦里最憔悴的样子,我也不想自己看到了你为我也在日渐憔悴的样子!”

花子,无语------

归去,青青的校园里,是这处与那处的道别。只有花子一个人行着,然后,雨开始来了。

苏州的雨季,在六月梅子黄时发生了------

雨一个劲地落在花子单薄的衣衫上,而花子却只在问自己:“这泪水,是为了这一场年年都会上演的离别吗?”她知道,每一年六月的雨季里,都会有一群人开始离开,离开这一个写着各样青春故事的美丽校园。紧接着,又会有另一群的人开始进来,进来重复起,重复起一样年轻的事。

只是这一刻,花子终于发现:雨,其实是理想主义埋伏在现实里的一处陷阱。一直到最后,她才恍然顿悟,原来自己只是在跟随着它而落泪!同时,也在这一刻,花子决定了,决定了自己将一直逗留在这一座六月雨季的城市里了------

花子走出“天--心晴”,外面还是那一条昏黄街灯下落寞的小巷了,附和着的是一夜哀怨的夜雨。一切往事似已远走,只是这巷子依旧,这夜雨还是依旧!

于是,当花子走进这小巷里的那一刻,还是走成了一个眼神哀怨,表情哀伤的女子来,一如《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而跟随着那忧伤女子的脚步,还是响着的那一阵阵的哀伤的弹词的轻唱吧!

就那么淡淡的,淡淡的,缓缓地渐渐远了------

(全文终)

[注]:特别感谢苏州医学院99临床程同学。

方也之城。

2002/6/1。

午后2时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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