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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忆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4-30 10:06 阅读:
口袋状的地形。
湖是三条小河吻在一起的,水面挺大的长长的绵延了十几里远。水会随着季节定期涨落,时间久了也就把湖两旁的地,夹带着卵石的地舔成了平滑的面,像婴儿的皮肤也像妈妈的唇。我把它说成是湖的影子,逆光投放的影子……有的地方的土是挺硬的,水把它切成了层层的阶梯,被水冲下的粒子在水中沉淀,随着波纹波动,一条条的,像水的骨架,也像阳光的皱纹。
油菜花开昭示着春天来了,很多的养蜂人就会带着蜂箱究花儿而来,花开得确实很放肆。夹着湖开开得不着边际,直至把湖挤成一条缝。花引好春光,香诱蜂蝶忙。小孩儿也来凑热闹儿,在花中乱闹不是去采蜜而是去采蝶,毫无顾忌的奔跑,结果很糟糕把菜花压倒一片,浑身粘面的黄色花粉便是回去挨揍最有力的证据了。
湖水虽褪去了冬肃杀的冷,却也还带着春柔和的寒。养蜂人刚来的时候,大家是很好奇的,早早得忘记了挨打的痛就去看蜂房了。蜜蜂死了很多大概是回来的太晚保温膜将其堵在了外边了,活活冻死。我是很伤心的,因为越是勤劳的蜜蜂被冻死的可能性就愈大……当时是想不明白的,现在才稍稍理解。
老人们的说教总是又臭又长,我也会故意的颠倒是非去气他们,但有些我是认同的。春晨去捡河蚌的时候会听见老人们说河蚌的勤劳,它的锲而不舍,甚至会引申到人生的打算,人生的耕耘,他们说的时候很通俗,不像是在训导更像是在讲故事。湖水的凉会慢慢的渗进骨头里,最后冻得你直打哆嗦,尽管如此浅水软软的泥,河蚌划过的道儿确实有一种非凡的吸引力,这就像顺藤摸瓜,顺着弧形的道儿最后将河蚌从泥里拔出来,那种感觉是没法表达出来的。
有的时候几个小伙伴会在一起,使劲地踩泥,让泥巴从脚趾缝里挤出来,痒痒的,也会在岸边刨个大坑,注满水将刚捉到的小鱼小虾放进去,看着它们在里面乱跳,怎么也逃不出来……
不知不觉嫩绿的草会在湖的影子上蔓延开来,挡都挡不住的架势,人们把它叫做雪草,不知是雪滋润出来的还是像雪一样的轻盈和覆盖。承载草的土是沙质的不会粘在身上,草也是踏不扁的,那简直是一张可以赖着的,可以任意踩踏的,任意躺得大床,永远不用担心会掉下来……只不过蚊子会像锥子一样不停的钉,偶尔会听到几声牛叫、羊叫,伴着黄昏的的霞,看着镜子般的湖面,不时会嗅到水中夹带的鱼腥味……
我们简直是坏蛋,把平平的草地上掏个深坑盖上麻叶,然后远远的躲在麻叶地里看着大黄牛掉进去,在那挣扎着狂吼,看到大人们跑过来,我们就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雪草比我们长得要快多了,进入夏季就会有一米来高,草杆也长成三棱形了,很结实,草梢儿刚没过我们的发稍。河边会不时地冒上一股清烟,那时我们在露天烧烤,菜色相当丰富,有青蛙、鱼、玉米、白薯,还有鸟蛋,只是它做起来比较麻烦还的用泥巴糊起来。我们冲进草堆里是没人能发现的,也就是说我们偷了人家的玉米,吃得满脸黑胡子,被发现了,气得他们吹胡子白瞪眼,大人们也是没辙的。
所有干的这些事都是背着父母的,家人为了吓唬我们,不让到湖里洗澡,说很久以前中午的时候那些流浪的鬼就会到河边推磨,专吃小孩。这些瞎话着实吓着了不少的小孩,我是不怕的为了较劲我专挑中午去。湖中间有两个小岛的,蓊蓊郁郁的长着很多的松树和柏树,我不经常上去的,水很深是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所以它自然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听说上面有一座破庙。那是我向往的,后来我也和堂弟划着船上去过几次,上面挺破败的,一片的荒凉。
成熟的雪草地像芦苇荡一样,也有白绒花飘。草堆里会传出不太悦耳的鸟叫,这种鸟是住在草堆里的,我们叫它“缠缠心”。它的巢很奇特:入口很小,肚囊很大,丝质的线将三四只草杆缠在一起悬空垂下来,像一粒放大的的水珠儿。这种鸟飞不高,顶格了有一米来高,我们在草岔里追它,捉不到宁愿扑上去将它压死,当时是没有多少怜悯之心,鸟妈妈死了,鸟宝宝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我们会把它分了,然后做它的妈妈逮蚱蜢、虫子尽心尽力的照顾它。
夏季的狂风暴雨会在一夜之间将水线推过雪草地,推进麻叶地。一夜之间不知道会淹死多少的的生灵,会飘起多少的鸟蛋,有些刚扎上毛的鸟会死死的抓着草杆在风雨中荡秋千,为了一丝生存的希望,做垂死的抗争!那也是很危险的,空中的鱼鸼、隼会时刻注视着那些濒于死亡的个体,即使掉进水里也落不下一个全尸,鱼会啃噬它们那脆弱的骨头。我不会太注意这些东西的,我的猎物是那些搁浅的大头鱼,很多会卡在草堆里不能动弹还有些会钻进旱久了干裂的地缝里,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先给他们一棍子,冲伙伴们挤挤眼,然后轻轻地用手夹起来,扔进袋子里。
这种事不是每年都有的,碰上了也是一大幸事,的不幸便是在水里捞玉米、花生。水中的甲壳虫会顺着裤腿一直爬进去,夹的满身是红疙瘩,它们可是我看到必捏死的一种。
现在不了,我甚至会悲悯一只飞娥的生命,我也理解了生命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我不会再随意踩一株小草,或捏死一只蚂蚁。生灵都在为生命忙碌,生命之流才奔腾不息。
故乡的口袋状地貌已经缩上了口——一座拦河大坝将它变成了一个圆圈。水开始听人的使唤,从恶魔的唾液变成爱神的乳汁,变得温顺和柔和。草地被开垦成了良田种上了西瓜、花生还有麦子,自然的的野性和原始被轰鸣的机器和锋利的犁翻炒熟儿了……儿时的记忆只能加上把锁,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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