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藏灰烬的日子里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4-30 10:06 阅读:
感情需要载体和受体,也许。成长,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始燃烧,又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化作了灰烬。施下的咒语,我拿什么来救赎我的灵魂?——题记
我来到了北方。
我已来到了北方。这是我来这儿后第一次提笔如曾经一样,让文字来激活和覆没我生活的悲喜,来泛滥和梳理灵魂的挣扎与安然。书写,是我昨日的又一份习惯带到了今日的生活方式与生活空间中来吗?习惯,似乎成了岁月的投影,在它的背后埋藏着一个人太多的过往。只是我知道,在来到一个新的空间后一定产生新的习惯。
原以为北方的天空会比南方夏季的天空都蓝,来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来到的是一个看不到蓝天也没有雨季的地方,只是这里不是沙漠,而是平原。从没有雨水滋润的土地居然能那样安稳地种植庄稼,安稳地养活一个地区的人民,在我看来,是一个奇迹。室友却告诉我这里种植的都是不需要雨水灌溉就能正常生长的粮食,一如这里的人不需要天天洗澡一样。原以为是南方人在挥霍水,而北方人会倍加珍惜水,没想到短缺产生的最终结局是淡漠和自然。天不下雨,他们仍是安安稳稳的过他们的日子,没有谁会为天不下雨而烦躁和挣扎。终于相信了,人,只是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影响下的产物。
天空永远是灰寞的一片,只是她不易引出我心底的故事,她成了一种容易被遗忘以及遗忘其他的色彩。这,与北方的整个人文气息及物质文化都极为相符。北方,是不适合挣扎和裂痛存在的地方。一成不变的平实也许是北方的主体,平实中也透着一丝我爱着的祥和与淡然。我不知是她的这种容易“遗忘”和平实影响了热烈的我,还是一切的燃烧和挣扎还未爆发。总之,我在来后的一个多月中似乎是变“安静”了许多。然而,有些东西真可沉眠吗?
我来到了大学,而且是来到了北方的大学。曾经只能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的文字里,如今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生活中,而且也如曾所期盼和等待的那样拥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和自由以及一个绝对陌生的生活空间。我如愿以偿的从南方逃到北方,然而,我逃离的阴谋得逞了吗?
偶尔,我也会一如曾经一样浓烈地悼念,但也只是偶尔。
我很忙碌,但又似乎很悠闲,很乖地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乖乖地上课,认真地抄笔记,再也不会在上课时去搅动灵魂深处的思绪,;乖地吃着一日三餐,再也不会逼迫身边的哪个人和自己一起去喝酒;乖乖地说话,和他们学着说“谢谢”“您好”,因为他们不喜欢疯癫(其实是来自灵魂的挣扎)的言行。是呀,淡淡地活着吧,这才符合这个世界的主流。大学生活,外在的,归附于了表象的忙碌里。我不需要感叹什么,只要我的灵魂是自由的。
只是,在我努力使自己与这里的人与物相适应,努力使自己做到符合他们的要求时,我才想到,曾经长久地活在朋友堆中,才使得太过纵容自己了,于是也就养成了这样的臭德性。在我对他人开玩笑感到亲切时,他们却是恼火了。于是我恐慌着,不知自己在下一步不经意间又会犯什么错,但我没有失去信心,我得有足够的耐心和和气来面对这份共处。
每天在这个小小的校园中围绕宿舍、教室、食堂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周的双休日,我去不了这北方的铁轨、墓园,而是窝在宿舍里织毛衣等待冬天的来临,等待着雪花来润化这干燥北方的尘埃。习惯在黄昏中去打水时看一两分钟(校园太小,无须十分钟就可将校园跑个遍)的落日,于是也就会很自然地想起《小王子》。
平凡,是否就能免去灵魂的裂痛?!
每周也会去没有看台的破落小操场上看班上男生打的一场篮球。可还是不敢去想自己已踏在大学的校园中了。会想起武大校园内古典气派的建筑,会想起武汉理工大那国家级的橡胶跑道,会想起华师那些可任由我尽情漫步的绿阴长道,它能给我一种可一直走下去的错觉。
我没有失落感。美好的事物只能是一幅忽闪而过的风景,尔后用心来铭记。平凡的日复一日受不起太多美的冲击。于是我知道,这儿是最适合过日子的地方。
当我回想起我的高中年代,就感觉曾经的自己是活在无法触摸的沉重却又飘逸的梦境里。网友落日余风的个性签名是“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太老。”可我觉得高中年代的自己太老,那时想得太多,勾勒出了太美太幻的一些东西,而大学的自己,似乎太小,淡化了那份敏锐与执拗。
两地文化,开始交流时是新鲜和兴奋,当得日复一日地过日子了时,引发的也许是漫长的冲突与融入过程了。正如一位去了吉林读书的同学所说:“旁人都说‘开始时会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而我则相反,刚来时觉得很好适应,现在却不是那个样子了。”
当内心承受不来时,只好任由灰烬来覆没。生活给了我们太多的裂痛,也给了太多的经验教训。执拗的人,总是一次次地被焰火灼伤,不能遗忘的是得学会更好地生活,更好的活着。活着,怎么会少得了张力和挣扎?只是在面对这个世界时需要多一些冷味的观望和保持距离,而不是轻易的去希望和靠近而已。我小心翼翼地在属于自己的这个小小的形而下圈中匍匐前行,我害怕我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圈外那白茫茫的世界,看不到色彩和边界,分不清来路和归途的世界。
那累文字的丧失撕破了我逃离的假象,却是庆幸已来到了北方,庆幸自己是立在“空无一物”“空无一情”的陌生之地。
如果我真是为了告别昨天的一切,那为何当我得知我那累四十万字的笔记本已要不回的那一刻会感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死寂了?!为何我的心会为此而剧烈地颤抖和疼痛?那一刻,我对自己的未来都失尽了曾有的色彩和温暖。我不知自己将如何走下去,甚至不知自己能否走下去。我之所以远离,只是因为爱得太深,只是为了将那些带入形而上的永恒,将琐屑的纷纷扰扰的有形化作一份心底的思念与回味,是我追求的生活方式。
我爱这样默默地一个人远离,然后一次次地回首。只是,生活之神切断了我来路的旅程,在我才刚刚远离还来不及回首时,身后曾以为厚重和丰满的永恒世界早已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
北方的人与物都不知道那累文字在我内心所占的分量。而南方那个小小天地,那校园,那铁轨,那墓园,那落日,她们曾倾听到过我灵魂的沉吟,我那帮朋友也知道那累文字的丢失对我将意味着什么。然而我不敢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不是害怕自己会哭泣,而是害怕当我拿起话筒时会突然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或是当我说完后大声地笑时,电话那头却开始沉默了,而后写一封封能使我产生那种痛感的幸福的信给我。放手吧,我真的累了,不再是昨日那个不怕死的去碰撞伤口的家伙了。北方,并不适合那样的挣扎和撕毁,就让我昨日的一切都去追随我那累死别了的文字一起腐朽吧!
虽对能拿回文字我已不敢抱有什么希望了,可我还是不肯放手。我不敢给小朱打电话,只是把他电话给了在武汉读书的同学柯明,拜托柯明去与他联系,然后从他那拿回我的文字。几天后柯明在QQ上给我留言,说打电话给我的那位朋友一说清是我同学时就把电话挂了。走出网吧,望着北方的天空,第一次,我想哭泣了。想起高中时一个个在我心情不好时可尽情对他们发脾气的朋友,身在北方,我失去了发泄的安慰!
明知道小朱是有意在QQ上不回话,有意删了我的QQ号的,可我还是不心死。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他留着我那累文字碎片有什么价值呢?如果是弄没了,他也该给我一个答案吧?梅子却对我开玩笑说:“他看了一个女生那么多关于灵魂的独白,肯定想看看你本人啦!”
我就骂她:“你丫的别这么没良心,我都只剩没有自杀的念头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梅子却发过话来:“我是认真的!”
小朱是我的网友,确切地说连网友都算不上,只是因为当初他加我QQ时说的第一句话与其他人不同罢了。他是就我的个性签名所说的,于是让我有些微的感动,至少,他不是像其他那些人一样无聊,是一个懂得思考而有思想的人。然而除去那次的聊天,我们几乎就没再聊过。后来,因为高考,因为我心中那一丁点想好好学习而远离文字的念头,于是我把所有的文字都寄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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