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石头”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8-04-30 01:18 阅读:
在十一黄金周里,我没有选择走名川、游山水,把身影定格在大自然中;也没有选择不洗漱、不叠被,做一个闭关在家中的蜗牛族。利用长长的假期,走进一家有着部队番号一样名字的医院:二一五。时髦的CIS叫法被称为“爱加义务”的医院,让医生帮助“掏石头”。
  近十年来,那块石头就舒服地睡在我的体内,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时耍些怪脾气。人家愚公知道挖山不止,我自己却把一块石头在体内养着,从慢疼到胀疼,又从胀疼到剧疼,不良的饮食习惯,晚睡早不起,半夜还要加顿餐,吃不饱就睡不着觉。都说医生是人生路途上“加时赛”的裁判,要勇敢走进手术室那还是要有一种置生死度外的决心。见到给我做手术的主刀医生,他身上透出一种刑警气质,躺在手术台上,让这样的“刀客”手术,让人收到最大的信息就是放心。他是普二外科的第三把刀,是每天都在用的“刀手”,让人感觉他天生就是做外科医生的料。手术前体内的那块石头已经不疼了,检查的结果是胆囊功能已丧失。手术后从大夫的口中得知,那块“巨石”即将撑破胆囊,想想后果是很可怕的。假如再养它一年半载,不定会演出什么好戏呢。
  在既无景点,又无风光的医院里,不时从眼前晃过的是少女的笑脸,耳旁掠过是天使们的笑声,也算是意外收获的一件幸事吧。护士们上班来穿着各式特色服装,打扮得像花房里五颜六色的鲜花,一路的说笑声如花香,通过楼道的空气上升飘到四楼普二外科来,走出更衣间变成同一色的粉蝶。
  几十年来的生活经历,还是第一次要医生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大修”,心里还是不由自主想到很多,健在的白发老娘,相濡以沫的结发,还未走上红地毯的儿子,节日里相聚交杯换盏的兄弟姊妹……
  在家人陪同下我走向五楼手术室。兄走在最前面,健步,昂首,他是在用一种勇敢带动感染我藐视手术,告诉我树立信心,一定能成功走出手术间。手术室外是宽敞的等候区,固定着几排座椅,让家人等候走出手术室的那一瞬吧。从亲人的眼中得知,假如可以替代,他们都会挺身而出,我也知道手术中的万一不会出现,还是有些许担心。当我摘下身上的钥匙,不知能否再挂在腰上,脸上堆出刻意的笑。走上通向手术室的长廊,会是生命的延续,还是戛然而止呢,偶然也只能问苍天知道,想返身又羞于面对亲人的期待。手术室的长廊很清冷,给人种寒冷的感觉,余光扫过两侧半开的门,房间显得空旷,有一张比床还窄小的手术台,和想象中无影灯下有很大差距。告诉自己手术不可怕,下意识头皮直往紧收,后背阵阵发冷,脚步也变得迟疑。路,不长感觉却很遥远,也许就是人生最后的10米路。
  “切肤”是半麻,人在半醒状态,让人不感到狰狞;麻针锥入,但凡差错就会永远不再醒来。之前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手术进展还算是顺利。接下来,每天里美如粉蝶的护士,在走廊和病房间飞来飘去,吊瓶,体温,血压,显得周到娴熟自如。医生和护士的关怀让我的身体在一天天中得到恢复。我的一次手术变成了家里的一件大事情,我也在秋季里收获了比“黄金”更珍贵的东西,亲情,祝福,笑脸,问候。
  病一次是人生的一笔财富,心灵的一次震撼。母亲拉着我的手说,“病抓下来就好了”。我的眼没有睁开,心里有潮水在涌动。病房里被幸福包围着,亲情透过肌肤浸入体内,融入血液中扩张后加速流动,这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吧。当我的嗅觉被花香叫醒,是家庭的准成员送的装满琉璃瓶的鲜花,房间里陡然有了温暖的春意。她是和儿子一起来的,白色的香水百合,红色的康乃馨,还有叫不上花名的紫色花朵、绿色枝叶。一次手术是完成了一门功课,我明白了身上多了一条“拉链”,了一份责任。每个亲人就是家庭棋盘上的一个棋子,棋子动,全盘皆动。兄妹们的慰问,让我感受到家庭和亲人们爱的砝码最重,个人的健康属于亲人们共有,谁都没有理由低价拍卖人生后半程的“路权”。
  半夜醒来,妻子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微弱的走廊灯光爬在她脸上,写着憔悴和倦意,这和平日爱叨叨的她判若两人,她眼里透出的是爱,脸上溢出的还是情,一次手术,解除了病痛,又让爱得到升华,也算是一场无奈的双赢吧。家就是不能零付出,生活就是和这家医院的名字一样,爱加义务,走好人生的后半程路。
  检讨自己的生活方式,常年野外的工作关系,国家的版图有多大家就有多大,家是秋天里的云,飘来又飘去,休息无规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残害身体错当享受。明白来得太晚了。
  走出去迎接新的阳光,在生命的延续和健康的回归中,把腾飞和爱加义务坚持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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