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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的雨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9 08:43 阅读:
充满诗意和浪漫的大学生活是夏雨向往已久的,为此,他像中国其他饱读圣贤书的苦孩子一样熬了六年。因为他身上肩负了另一个亡灵的希望,那就是小雪。然 而六年之后,小雪就像是一个号角永远珍藏于心间后,留下的只有催人奋进的呼声,永远尘封在记忆里。任何人都无法背负令人痛苦的回忆走向未来,从今以后他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如同六年前草儿第一天上班的情形,今天的夏雨带着无限的憧憬与梦想踏入了他的梦想天堂,在这里他将度过生命中最有色彩的四年,我们权且把他叫做夏雨的新生。
忙碌了一天总算安顿下来,同他住着的另外三个男生都是这个城市的“遗民”。他们的友善、谦和给了夏雨第一缕温暖的阳光。至少让他觉得这个城市不那们冷漠。
第二天一早,下雨被睡在他上铺的杨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出了被窝,杨一告诉夏雨,早听说大学里上课是要提前抢位子的,去晚了就没座了。夏雨想:又一个书呆子。夏雨草草地忙乱了一下跟着杨一走了。上课的地方是一个小礼堂,黑压压的一片还是来迟了。杨一拽着他捡了靠后挨窗子的位子坐下来,上课的铃声悦耳的想起了,安静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女性的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夏雨也把目光集中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咯吱......夏雨的眼里满是激动与惊喜,这身影他是多么熟悉呀,这目光还是那样的温和,那是只有他的草儿老师才特有的,他的心狂跳不止,草儿老师依如六年前那样美丽,只是眉眼之间多了一份成熟女性的魅力。今天的她长发披肩,一身得体的着装勾勒出她女性的曲线,眼里盈盈的笑意像春日里的阳光一样和煦。夏雨在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欣赏着草儿。他不觉脸有些热。至于草儿这节课讲了什么他没有听进一个字,最后是大家的掌声把他拉回了现实,等他回过神来时,那个美丽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他冲到走廊却已听不到那音乐般的声音了。他沮丧的走进教室,同学们议论着新老师:听说这个美眉老师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呢,就因为这才特聘到中文系当讲师的,据说她写过一篇文笔不错的小说,发生在一个老师和三个学生之间的事。夏雨有些得意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与老师之间会有那样紧密的关系。至于接下来那位资深的讲授古代文学的老学者讲了什么,他仍然没听进一个字。
接下来的一下午,夏雨心不在焉,但又用急切的目光搜寻着校园的每个角落,希望草儿的身影出现。最终遗憾的趟在床上数星星。
黎明的曙光到来时,操场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身影,一个个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奔跑在阳光里,夏雨喜欢这生动的画面,并且他也是其中的一笔。众里寻过千百度的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根“马尾辫”在他记忆里珍藏了六年。他怀着无法平息的激动奔向那个身影——“草儿老师”。听到叫唤的草儿心头 一颤,这熟悉的声音一刹间掠过心际加快了心跳的速度。她停下来回头寻觅,四目相对,仿^***要从彼此的眼里找到那久违的影子。随即,草儿雀跃的拉着夏雨“这是真的吗?夏雨”在夏雨的眼里,草儿还是以前小孩子的性格,看来这几年她过得很好。草儿的心里又何尝不牵挂着夏雨?
这天晚上,草儿约夏雨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屋聊天,因为草儿知道夏雨喜欢安静的夜晚,这也是她喜欢的。他们分别要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柠檬水,草儿喜欢柠檬的香甜含有淡淡的酸。在混合着咖啡与柠檬的香味里,草儿简单的讲述了六年里发生的事。仍没有什么波澜平静而恬淡,只是在这种平淡中她收获了写作的硕果,也才得以到这所大学来教书。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再夏雨面前提及他。他同样有才情虽不会带给她富有的生活但她有一份 对生活的热爱,也有她喜欢的恬淡。而此刻她竟不愿意在夏雨面前提他。
晚上躺在床上,草儿辗转反侧。是重逢的喜悦,是夏雨勾起了他对往事的怀恋,无从知晓。她的眼前总晃动着那双眼,无法将她从脑海里赶走。在另一个屋子里夏雨却早早的进入了梦乡。他睡容里的笑意在告诉我们,他做着一个美梦。
草儿过着自由舒适的生活,除了在学校当特聘教师外,还兼职几家刊物的自由撰稿人。有时会去参加一些青年文友的party,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夏雨不会在每个星期的这两天里懒床,早早等候在教室里,听那音乐般的脚步声想起在走廊里。周末,草儿和夏雨去爬山,郊游散步,之后回她的小屋去谈写作、谈人生。此时的他们不是师生关系,而是把对方当做了朋友,他们有相同的志趣和爱好。没有年龄的障碍,没有隔阂。夏雨还有年少的青涩,以往的调皮,又会有这个年龄所特有的活力与朝气,他已经真的长大了。夏雨让草儿找回了逝去的纯真与美好,为此,她欣喜万分。
第一个寒假到来时,下了一场雪。在校园的操场上,草儿和夏雨不期而遇。他们都知晓心中的那份情,却不去碰它,天南海北的聊。夏雨聊他的打算,草儿谈她的写作计划。分别时,夏雨执意送草儿先走,草儿迎着一个男人的笑脸走出了他的视野。这是他与田野的第一次见面。田野,草儿在他面前从没提起过,但他似乎知道了草儿为什么会依然保持着少女的活力与纯净,这也与年龄无关。他们相偎走进暮色,夏雨被这情景感动了,但另外一种感觉也涌入心间。夏雨有一丝的受伤,不知为自己还是为草儿。一个人在操场上沉思到皓月当空。
寒假期间,这个城市遭遇了近几年来少有的冷空气,也正是窝居在家写作的好日子。一盏孤灯、一杯香茗、一把软椅、一个安静的环境,草儿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文思泉涌。她决定为那篇《在天高云淡的日子里》写一篇续,因为夏雨又走入了她的生活,这是巧合,还是必然,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有责任向读者讲述这段故事,至于怎样命名,她没想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任务是要交给夏雨的。就从他们重逢的那天写起吧!而此时的夏雨在雪地里奔忙着,他要做几样工作来挣足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他高兴的是学校的宿舍可以一直住到开学,节省了不少开支。春节他要回去陪母亲,多少年来他们相依为命,母亲为他吃了不少苦,如今他可以用坚实的臂膀为母亲撑起一片天了。这是母亲最骄傲的吧!
第二 年春天开学时,夏雨没见着草儿,他很挂念,害怕草儿又从他的生活中抽身而去了。这时的草儿正在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文友聚会,行程大约两个月。夏雨在这两个月中认识了一个叫“蕴”的女孩。蕴的出现让他勾起了对杏儿的回忆,杏儿没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从此没有一点消息。为此他一直困惑着。
和蕴的第一次接触是在一个美丽的黄昏。周末他去书店看书,一个下午也没翻几张,脑子里全是草儿。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书店要关门了,你还不走吗?”夏雨回神,一双清澈的眸子。是草儿吗?那是另一张脸,歉意的说一声“对不起”。起身离开,女孩说“喝杯茶吧”。夏雨有些惊奇,女孩莞尔一笑“我们一个系”第一天上课她坐在他的后面。喝茶的时候女孩告诉夏雨她住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老胡同里,父母都是普通的市民,一家人过着安稳的生活。再后来蕴经常找夏雨玩,而夏雨看着蕴的时候眼前总会晃动另一个人的影子。他觉得她有点像她。
两个月后,草儿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田野约她喝咖啡,她选了和夏雨第一次去的咖啡屋——共度好时光。落座之后,她侃侃而谈,然而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那永远猜不透的目光也投射过来,一刹那的对视之后,他们把目光移到了身旁的她和他身上。他们没有说话,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心却飞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这寂静让人窒息。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草儿试图询问女孩的情况,每次都被夏雨搪塞而过。可是女孩看夏雨的神色刺痛了草儿的心,她有一个念头,就是当面问清夏雨。
那天早晨,他们一起跑步。“你爱她吗?”“不爱”“可她爱你”“那与我无关”“”草儿愣愣的 看着夏雨,用哽咽的声音说“你们看起来很般配”“那与你有很大关系吗?”草儿愕然。“你爱他吗?”“爱”“他爱你吗?”“很爱”。夏雨倔强 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草儿内心涌起了一阵酸楚,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从没有这样认真的审视过自己的感情。此刻,她的心在痛。她的情感天平失去了平衡,从夏雨出现的那天起,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她追逐着,梦想着。但她所要的却是那样缥缈,渴望而不可及。她不敢去碰她,却又无法抗拒的去想。以后的几天里,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去写作,没去上班。
一个星期后,她出现在教室里时,夏雨颓废的坐在那里。他满眼的忧郁直刺到她最脆弱的心房,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不知他的愁绪,他不知她的心结。放学后,草儿找到夏雨,但彼此无言。就在这时田野出现了,草儿快乐的神采不见了,她着急她的患得患失。然而当他看到夏雨的那一刻,他读懂了草儿眼里的忧伤。他了解草儿遇到了坎儿。每个人都有他致命的弱点,草儿的死穴就是情感的困扰,她天性浪漫,爱幻想,是个理想主义者。
还是在共度好时光咖啡屋,田野和夏雨对坐,草儿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坐在了一起,没有古罗马般的决斗,充满了温情和感动。“你很喜欢她对吗?”田野问。“可她不属于我”夏雨喝了一口柠檬水。“不,如果她愿意,只要你有勇气”。夏雨无语,以前他对他还怀着一丝敌意,而此刻他却生出了一份敬意,至少他深爱着她。分别时他们俨然成为朋友,他们约定,不论谁陪在她身边,都要好好爱她。也只有爱才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一个星期后,夏雨找到草儿。他正在写她的小说,夏雨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草儿”,之前他是喊她老师的。草儿在冥冥之中期待了很久的。“我想以后一直这样叫你,我喜欢你”。草儿没有想到,夏雨的话来的这样突然,她悴不及防脱口而出“不,你不可以这样去想”“你认为年龄是问题吗?我不会介意的,不要在乎结果,至少我们会拥有美好”“那么责任呢?,世俗呢?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草儿流着泪说着这些。夏雨显然愈来愈激动“那你告诉我,你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为什么你会困扰?”草儿无法证视夏雨的双眼,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了,已经成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了,他有权力追求一切美好的东西,更何况是爱情。是的,爱情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与年龄无关,一直以来她都这样认为。草儿望着夏雨的双眸,那是他最喜欢的,纯净、清澈、透明。多少次,它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伴她入梦。而此刻,它却蓄满了忧伤的泪水,那痛直刺草儿最敏感的心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多么地想,奔向他温暖宽敞的怀抱,去安慰那破碎的心,她确信她是爱他的。此刻,理智战胜了情感的困扰。如果之前她还彷徨犹豫不决的话,那么当事情真的摆在面前时,她有了力量去面对了,那也是因为爱。“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相信我能感受到你的痛,但我更希望你明白,不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为着你的,我只希望你过得好,我要为你负责”。草儿说着这一切,心里默默的有另外一种声音响起,她会在心灵的最深处,为他留着一方空间的,那里会永远留着最芬芳的记忆。夏雨看着草儿由于抽泣而抖动的双肩像个受伤的小女生,心疼极了。他走过去,轻轻转过草儿的双肩揽她入怀。“我能明白你的痛,可我做不到不去想你,牵挂你。我更怕伤害你”。草儿的发丝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那天晚上,草儿决定结束小说的创作,她觉得故事该进入尾声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而伤心痛苦不已。在煎熬中苦苦度日,没有对方陪伴的日子是灰暗的。无数个夜晚,草儿伴着《让泪化作相思雨》伤感的旋律进入梦乡。夏雨在黯然中接受了蕴的追求,因为在她的眼里,他找到了草儿的影子。尽管他知道这对蕴不公平,但他知道他无法释怀。此后,草儿再也没有勇气走进那间教室,夏雨的忧伤会击垮她所有的防线。他不能去破坏那纯正的无与伦比的美。此刻的心痛会成为她今生最美的记忆,就让他常驻心间留着以后慢慢回味吧!夏雨的身边终会有一个女子陪伴的,她相信他会出色的,会是为着她的。不论他的身边有谁相依,他的心里会同样留一方净土给她,属于他们们的小天地,在梦里,他们会见面。
第二个秋天树叶落尽后,夏雨收到了草儿的请柬,他决定送她一份礼物。夏雨相信那会是草儿最喜欢的。冷冬的第一场雪降下之后,草儿披上了圣洁的婚纱。洁白的婚纱衬托草儿笑魇如花的面容,是那样的美丽,在夏雨的眼里,草儿永远年轻。夏雨说草儿是最美丽的新娘,草儿含泪接过他手中的鲜花。之后夏雨悄然离开了婚宴,他孤寂无依的心无法承载那份热烈。草儿搜寻的目光涉猎到夏雨伤感的背影消失在人海。
第二天,他们同时收到了对方的礼物。草儿把她的续集送给了夏雨,并希望 他为它命名。草儿在看了夏雨的礼物之后泪流满面,那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唯一可以回忆的东西。那里有草儿熟悉的气息。
冬天结束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草儿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市。然而,草儿的心里无时无刻的挂念着夏雨。她在心里默默的思念着那熟悉而又模糊的背影。每每夜幕降临的时候,看着昏幽的路灯射出温暖的光,她就会想起那些有月、有夏雨的夜晚。他明白,这种思念会陪她到老,然后带到另一个世界中,在天堂他们会重逢。夏雨会牵着她的手看月、看夜。她希望自己迟出生一些年,因为夏雨是那么的阳光,那样至少她会认为她是与他相匹配的。
列车启动的那一刻,草儿泪雨滂沱。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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