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节日,流动的情感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9 08:42 阅读:
放国庆长假之时,我检查完学校的安全,安排好学校的护校,方才急匆匆往家赶。回到家时,夜色弥漫,已是万家灯火。街市上:政府打出过节的条幅,商家贴出购物的告示,街灯辉煌着节日的氛围,音乐幻化着生活的鼓点。
又是一年国庆时,好一派热闹的景象呵!可是孩子回老家去了,妻子还在加班,家里冷冷清清的,空空的屋子只剩我长长的落寞。打开电视,央视正在直播“五个一工程”颁奖晚会。春华秋实,繁花似锦,看到精神文明建设取得如此伟大的成就,我心里不免生出一种感慨。当电视剧《插树岭》获奖的时候,那种乡村的亲切感覆盖我的全身。《圣水湖畔》的那山那水,不都是我熟悉的山乡景致;《当家的女人》里的那村那事,不都是家乡新农村建设的世俗风情吗?
突然想回乡下去过节,这个念头燃烧起来便是那样热烈。站在阳台上,看着清朗的天,看着礼花在广场上空一朵一朵地绽放,我内心的情景也一幅一幅地打开。在十月灿烂的阳光下,家乡如诗画一般:鸽子在屋脊上面散步,燕子在院坝上空飞舞,李家的刀豆爬上了黄家的屋檐,龙家的南瓜结在了张家的后檐沟……
第二日,我便往家乡赶,一路都是过节的痕迹。节日的乡村,货运车拉着水果沿着公路叫卖。小喇叭里的声音滚下了山,滚下了坡,缠绕进竹林深处的炊烟里。偶尔,农家的小院里停着小车,那是城里人休闲来了,他们光顾了这没有开发的小村。山虎关蓝蓝的湖面上飘着几叶小木船,波浪在阳光下跳跃,欢声笑语吻动着潮湿的湖岸线。岸边,有许多人坐在草坝里钓鱼。他们的那份安静那份从容,应照着那山厚重的秋色,把秋诠释得淋漓尽致。几个驴友沿着湖边的山路艰难行走,爬山涉水,把美景收入镜头,把快乐藏进心底。
翻过一个小山头,家乡的叠叠梯田便呈现在我的面前。那一层一层的金黄有规模地铺展,被海拔跌落成一大块一大块的稻谷甸子。田野荡漾着成熟的气息,几树护田柳柔软了农人丰收的情怀。咚咚的打谷声传来,遥远飘渺,好似童话,但又那样真切实在。我从天平丘下来,几位老哥吆喝着和我打招呼。路过虚脚楼,黄四娘家后院有一片茂盛的茶田,茶花正待开放,花蕾一颗一颗饱满着,像一粒粒白色的温婉的玉。她家正在晒玉米,晒席里的玉米黄灿灿的,像一匹匹锦锻。远方的亲戚也回来过节,其中一个正捧着大碗品尝着香喷喷的油茶……
刚在老家坐下来,板凳还没有捂热,手机便唱起了歌谣。我突然有些惊异,前次回来不是没有信号吗,怎么现在有了?伯父说:“对面黄家岩上修了信号台,这十里八村,好多老少爷们,婆娘媳妇都用上了手机。”隔壁家华背靠墙壁,摸出手机就给媳妇打电话:“媳妇啊,想我没有……现在你半夜都可以给我发信息啰!我们今天吃新米,大姑也来了……还要吃糍粑呢。你们要发加班费,还发了高温补贴,好安逸哟……我拿了五百元给老头,妈妈身体不是很好………哦——要得!”这时候,大姐给我家送来一钵菜豆花,兄弟长兄弟短的拉我去吃饭。孩子随着一帮玩伴,从东家串到西家,好吃的东西提了一大包,真没办法啊!
来到大姐家,看到她家的老南瓜堆了一半边屋子。姐夫说:“干豇豆,水黄瓜,今年雨水多,想不到南瓜也这么好。可是这地方南瓜不中用,交通不方便,卖不出去,只好剁来用来喂猪。”我感到有点可惜,耳畔似乎又响起村长辞职时说的牢骚话:“这地方办庄稼没有出路,这年月还是出去打工才行!”我每回看到田野的零星荒坡,心里都在阵痛,又每回看到五六十岁的拾荒者,内心又在感慨。两代人对土地的情感,竟交织着疏离与热爱。
饭后,去山坡上闲逛。在行走里,采几朵野菊,拾几粒板栗,摘几个松球,捶几颗核桃,那都是惬意的事。走上马头山,那里的黄莲在红了的枫叶下依然嫩绿,两千多亩黄莲和栗榛林混合在一起,如一片海,涨着农人的希望,也涨满了我的情怀。
走在节日里,走在乡村的土地上,感受着自然的博大,感受着人民的质朴,感受着沃土的芬芳,也感受着民俗的呼吸。大山里生活的脉搏在跳动,人们的情感是最真挚的。
与节日真心对话,与生活真情相拥,这种力量多么伟大!
---201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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