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絮与思绪齐飞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8 09:13 阅读:
秋天的下午,我独坐街边。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如果不是在等加工棉絮,也许这一生我也不会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街边。
从低矮的小屋门里弥漫出棉絮的飞尘,细细的如轻烟,到了门外就倏地不见了再也寻它不着。小屋子里的那对忙碌的外乡人,虽带着口罩,可是这无孔不入的细尘,想必对身体也是有影响的,可是为了生活,还是得一条接着一条加工。
接过顾客递上的棉絮,或是因为旧了或是因为尺寸不对了,剪小放进像面条机一样的机器里,立马就有雪白的软软的棉出来,反复几次后卷在一小棍子上,然后在桌上一层层放平,经上些纱,先手抓圆木板压,再用机器压,最后套上纱布套,一条崭新的温软的棉絮就加工好了。
吃过中饭,我抱着棉絮来的时候已有一对母女在等。她们做好后很快就到了我。我拿来的棉絮其实还是新的,从没用过,是结婚的时候乡下亲戚用自家棉花地里棉花做的,虽用不到,这么多年也是小心收藏的。新购的床上需要垫被,只是尺寸不对,我拿来重新加工。
看着门里飞出的细细灰尘,听着身后车来车往,思绪竟回到了多年前,想起那时的情景。那时候乡下也种雪白雪白的棉花,棉花开花时有紫有黄有粉红,煞是好看。棉花丰收时却又是另一番景像,雪白雪白的棉花像一朵朵盛开在田野里的冰山雪莲,洁白无暇!
只是那时都是为生产队种的,一切都是公家的。种田的人只能记到工分,以待年终结算。在那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一条新棉絮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多少人家一家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平时还好说,到了寒冬腊月,谁多拉了一点点就会有人挨冻。若有哪个小小子白天玩疯了,到了晚上再把地图画在了床上,那一顿打可是免不了的。你想啊,父母在田头辛苦了一天,正是好睡的时候,天气又冷,又没有多余的更换,全家人都得跟着受罪,不挨打你记不住啊!夜晚的哭声可以传好远的,左邻右舍知道是难免的。于是第二天,就会有人逮住昨晚哭的人明知故问:“昨晚你家谁半夜鸡叫了?”小小子也要面子啊,边跑边说:“不知道啊!”可是一床又破又旧画着“地图”的棉絮公然晒在了太阳下,还会有“好事者”问那小小子:“那是谁画的?”没等问完,小小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如果是艳阳高照还好说,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次日恰逢是个雨天,父母亲大人如果心情不佳,而自已言行又没小心,说不定晚上还要接着挨打!边打还边呵叱:“看你还敢不敢尿床?”
正沉浸在自已的回想中,老板娘喊我拿棉絮,呵,好快就加工好了!
  

暂无评论

赞助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