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字 的 变 迁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8 09:13 阅读:
名字,只是人们的一个代号而已,然而在史无前例的“文革”时期,名字也会与政治挂上钩。我叫黄斌,其实我原来并不叫现在的名字,因受政治环境的影响,才改了现在的名字。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因为我祖父在解放前为一介秀才,以教书为业,在土改时期被划成了“富农”,从此“四类分子”的帽子便落在了我们头上。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正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鼎盛时期。
那年的暑假的一天,我随大人们一道下田插秧,随同插秧的有一位公社干部(其实就是本大队的人),刚好在我左边,据说是派到我们队上来蹲点的,和社员们打成一片,同吃同住同劳动。别看我那时年纪小,还是个插秧的好手呢,那位干部看我插的又快又好,先是面带笑容地把我称赞了一番,于是便和我聊了起来,问我是谁家的孩子,读几年级......颇有长者的慈祥,我便一一作答。最后又问我叫什么,我告诉他,“我叫黄先朝,先后的先,朝代的朝。”他琢磨了一会,脸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便对身旁的其他人说:“先朝这个名字改得不大对头,他的意思是要继承先朝祖业,恢复旧社会,重新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使贫下中农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我听着听着,觉得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了父母,父母着急了,父亲对我说:“我们又要挨批斗了。”
后来,为了“避嫌”,我便索性将自己的名字改掉了,从此“黄山”、“黄土”、“黄河”便成了我的代号。但阴影始终伴随着我,在我读初中时考上了中专,因为历史问题政审不合格给刷下来了......那时,父母对我们管教很严,我们也很争气,尽量不给这个已被“唯成分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家庭再添麻烦。记得有一次,社员们在地里挖红薯,大人小孩都随便拿着吃,而我只能望薯兴叹,一位大妈见状,拿了一个红薯给我,我看了一下母亲,母亲使了一个别人难以发现的眼色,于是我便对大妈说:“我不吃,您看,我还饱着呢!”还用手摸了摸我故意腆起的肚子。其实,那时干大集体谁都填不饱肚子。
直到“十年动乱”结束,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通过拨乱反正,紧扣在我们头上的那顶沉重的“四类分子”的帽子才被摘掉,高中毕业回乡多年的我又重新考上了大学,我的名字才正式有了“户口”,并定名为“黄斌”,也就是我现在的名字。由于我爱好新闻和文学写作,我又为自己取了不少的名字,如“黄冰”、“寒冰”、“冰泉” “冰之泉”等等,这些都是我的笔名。如今,在党的教育培养下,我已入了党提了干。我坚信,那些陈腐的与社会发展不相适应的东西将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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