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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独白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8 09:13 阅读:
一个人孤独的享受着,窗外是阵阵秋风夹杂着阴冷的秋雨,我很庆幸,在这陌生的城市,秋天能陪我孤独。
从小就不知不觉的爱上秋天,记得家乡的秋,无比温柔,那种凄美是渐进的,伴着钟表的嘀嗒声,窗外的景色静止在那儿,时有桂花飘入屋内,载着沁人的芳香,深深的吸上一口,右手端上一壶茶,品味着那份清雅。故乡的秋天不下雨,如果你有闲情,一个人,骑上一辆自行车,行至郊外,给这忧郁的秋点上一笔,增添那么一点韵味,增加那么一点孤独旅人的情怀,仿^***觉得秋味更浓了,徜徉在秋日里的旷野把自己置身于秋的山峦之中,那是一种沐浴的感觉,你可以走入一片火红的枫林,在那火红的枫叶围盖下,天无限的高远,通过那浓密的红叶,你看到天是一线的,一线的天空。簌簌的,时有红叶飘落,它们抒写的是一种离情,看着地上的红叶,形状各不相同,颜色深浅不一,就是这样,它们用自己的色彩在那片土地上留下了秋日之私语……风衣的响动,衣襟被风拂起,一丝丝凉意,不禁的裹紧风衣,耳边不绝的,那是枫林的声音,脚下踏起唦唦的响声,我又一次陷入那份迷惘,不自觉的应和着,我想要说些什么,那是秋日里的独白。
如果把秋天比作一个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记得小时候,一家三口骑车探望独身在外的外婆的情景,伴着我最多的也是秋,住在城区的我要到郊区的农村探望孤身一人的老人,幼小的我留给现在的仿^***只有那些斑驳的记忆,那些记忆像光的斑点,在脑中闪现,只知道那些人事发生在秋季。村口孩子手中的风车,古老的水井,挑水人们的歌声,从北方飞来的大雁,在稻田里忙碌的人们,那些古老的民族建筑,外婆那张苍老的脸和充满泪珠的双眼,小时候的我,不懂事,喜欢用那双纤细的手抚摸外婆的脸颊,那张脸是不平的,充满沟壑的,于是外婆流泪了。那时候,我说外婆不是男子汉,哭鼻子,她笑了……我疑惑的望着父母,他们也笑了……
儿时的我不懂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学会感知那些抽象的事物,我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时间,我知道外婆的双眼有疾病,被风吹着的时候会流泪。在以后,我感觉到人与人之间难以割舍的东西。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我依然记得秋天与外婆的泪,儿时的不解也渐渐明晰,我仍旧在秋日里踏上我的旅程,我们一家三口,仍然是骑着自行车,探访远方的外婆,一切如故……只是外婆更老了,脊背弯曲,但是我的心是凄楚的,看着外婆身子骨还是硬朗,看着她在田间忙碌的身影,远远的她会呼喊我的名字……一种莫名的心绪浮起。我沉默,走近……看着外婆的脸,还有那秋天里的眼泪,那些眼泪不再只有外婆的,老人的面前是一个身体高瘦的小伙,他不再是男子汉,他流泪了……在老人的眼里他已不再是小孩子了,他,长大了……
可他仍会用一只手去抚摸,抚摸那些时间的痕迹,那张沧桑的脸,外婆点点头,我点点头,那一刻我又一次回味起儿时的秋日,今日我融化在秋里,隐约感到一种伟力,我转身寻觅,寻觅那力量的来源,之间无比湛蓝的天空,黄橙橙的梯田,沉甸甸的稻谷……此刻,是我抱紧了秋还是秋拥抱了我?那是一种收获的感觉……
我向秋独白,她是一位老人。

秋日里,独处是快乐的,到处都是离别,到处都是凄楚,那些颜色,那些温度,那些寂静,那无法琢磨的秋魂,那是一种离别之美。
那是一幅话,我被画在一幅画里,一幅无名的油画,是否等待我的题名?面对着这样一幅画,我却怎么也看不透,画中有画。是的,那幅画里有我,有我的故事,像一个精灵,我被这样一幅画迷离着双眼,它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看上面的色彩,已是年久的,看上面的构图是熟悉的,是我生活的场景吗?我好似在画中,又好似在画外,我想拿起画笔,添上那么几笔,可是我犹豫了,或许这幅画更需要的是一个名字,一个魂魄。
但是面对这样一幅秋景,它依然是美的,我感觉它的每一笔色彩都是一种灵魂形式,它要告诉我什么,我要告诉它什么?我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凝视着它,一种吞噬我的力量……
再一次,我听见鸟儿的悲鸣。
再一次,我听见孩童的哭泣。
再一次,我听见一位中年妇女的谩骂。
又是一声孩童的啼哭……
那个声音?好熟悉的声音……寻声而去,一所幼儿园,几个孩子在嬉闹着,手中拿着跳绳,皮筋,他们把我当成空气一般不存在,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环视四周,到处都是紫罗兰,熟悉的地方。一阵秋风,刺冷的感觉,带着孩子的哭声,我继续寻找。
那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为什么别人在玩耍,他却一个人在哭泣?这个秋天不属于他?近了,哭声渐渐的拉近,我仿^***不用辨认方向不用思考路径就来到了他的身旁,我被拉入到一种境界中去。
那是一个男孩,不是他不坚强,在他面前的是一架高高的木栅栏,那是一间教室,一间黑暗的教室,一个弱小的身体被困在里面,一个无辜纯洁的灵魂被困在里面。我叹息……他拼命的踢着栅栏,想要逃脱,他想要离开,他想要他自己的秋天!我,无能为力,我静静的等在那儿,当两条视线合成一线时,他停止了哭声。我掏出衣襟里随声携带的口琴吹响那属于我们的曲子。
他,笑了。
日暮降临,这是秋日的暮色,天渐渐黑了下来,夜晚变的特别漫长,我想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但没有听见平常的嘀嗒声,它大概停了,只知道时间在消逝,又是一阵秋风,比上次冷得多,一阵阵的桂花幽香,在黑暗中洒下,我感觉到什么,那是时间的叹息?原来,每时每刻自己都在被时间抛弃,不管喜,怒,哀,乐。那是风的声音还是时间的叹息?不管怎样,我属于这个年代,寂静中,孩子的脸给我一种恬静的感觉,我转过声去,只听见孩子再一次哭泣,声音大了,我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我走到一棵桂花树下,探身摘下一支树枝,上面开满了桂花,微黄的簇拥着,我微笑着转身,想要把送给他,黑暗中,他走了!消失了!不可能!可我还惦记着他哟,他不在乎我的爱?他抛弃了我?我的双眼迷离,只感觉手中的桂花尚在,幽香依然……
一道光,我醒了,睁开双眼,那是个梦。“现实永远会回到你的身边,只要你活着。”我自言自语。再次看到墙上的画,突然有种冲动,那就叫它《秋日独白》吧。
忽而想起那个梦中的男孩,恍然大悟,那不就是儿时的我吗?十几年前,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因为爱哭,经常被幼儿园的老师关在教师里,那个孩子就是我!我想要挣脱,我想老师求饶,带着我的愿望,可愿望变成了绝望,绝望埋葬了希望。只有那些窒息的悲伤,外面的风景,外面的嬉闹依然,可一切属于别人!
被关的时候,是孤苦无比的,那时候一个孩子怎能承受这如此巨大的孤独?!可他承受了,他变成了现在的我!望着同伴离开的身影,陪伴我的只有泪珠,还有幼儿园老师丑恶的嘴脸,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她看着我,而我依然哭泣,一只小手划过我的脸,还有一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手帕,带走了我的泪,只记得她说“不哭,不哭……”,我呆望着她,突然间留意到她身后的景致,那些红枫,那些红松,菊花,抹去鼻涕的嗅觉第一次闻到桂花的香气。
“好香!”
“嗯!这是秋天!很美。”她对我笑。
我也笑了。
那一刻,我爱上了秋天。隐约的感到,我是多么的需要一种东西。
现在,我长大了,找不到童年那位为我擦过眼泪的女孩,只知道她的小名,秋天的时候,还是会独自一人走到儿时上过的幼儿园,老师都换了,都变了变得友善,和蔼。我找到了那间关过我的教室,发现木门上依然有我当年小脚踢过的痕迹,我笑了。
“你是要接人吗?你一定是那个孩子的哥哥,怎么一直看着他呢?”她指着教室里一个正对着我哭的孩子。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
“等等!”我对着那位年轻的老师说。
于是我转身,摘下一支开满桂花的枝条。
“把这个给他好吗?”我微笑着。
“你也许就是他哥哥!”她对我笑。点点头。
我对着那个孩子微笑,他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不,好好照顾他,他哭了,你应该教他学会笑,他需要的不只是一支桂花,而是这看不见的花香。”
她有些迷惑,我没有解释。转过身,我知道,留下的应该是爱,而不是我……
秋天是一个孩子和一个青年书写的童话,是自己和自己的对白,是自己和秋天的独白。
这些琐碎的场景,组成了墙上那副画卷,名字叫《秋日独白》。

看来秋的确是个令人回忆的季节,可以述说的实在太多。在这个季节里,我看见的不仅仅是那些逝去的光线,毕竟它们离我已经有数十光年之远,只是它们代表的真,善,美被我的大脑所记录,秋之回忆,是未经雕琢的艺术品。我看到的是身边的,正在离我远去的光线,它们就在此刻,在今天。它们在和我道别,秋日的道别。
秋去冬来,的确,美的形式是不同的,不同的形式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好像秋,她代表了一种伤感,然而她是有寿命的,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我。那就是冬季。
每天,看着身边的人分分合合,似乎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忙碌的,它们在互相伤害,有的则年复一年的寻找着,然而我看见的是它们的衰老。青春的迷惘油然而生,叹息着,叹息着美的傲慢,叹息着永恒无存,为何自己追求的那些美被镀上了生命的年轮,离自己远去。那些美丽的故事,昨天还在春天里萌芽,今天却物是人非……
昨天,那些柔情是绿色的。
今天,只看见枯黄的色彩,低垂无声。
昨天,那些话语是轻柔的,将它们卷好,放在心间,是温暖的。
今天,只感觉到那些附在上面的寒霜,它们让一切话语变得生硬,易折,脆弱。
昨天,那些声音让你洒下春雨般的缠绵,心田无比滋润。
今天,只有瑟瑟的秋雨,无法述说的苦,痛窜心头。
是的,很多时候,我们被迫离开,不是我们不留恋,不是我们不在付出爱恋,我们无能为力的追求太多结果。于是被时间控制,再也无法脱身。我们想要海枯石烂,地久天长,沧海桑田时依旧万古长青的爱,我们太贪婪了,我们考虑太多明天,以致放弃了现在,人不应该被封印在明天。
对于一个热爱秋天的人来说,爱的是她的美,她凄楚凋零之美,她的美不在于结果,比之于人世间,面对一段感情,是否能以秋的态度审慎的面对呢?秋也是有结果的,严冬的到来秋天就会死去,然而你会应为她的死而说她不美吗?秋色的美在于她的过程,那种缓慢的离别,那种细微的变换,让你在不经意间爱上她,她的色彩,她的影子,她的温度,她的一切,你对她的爱,结果不再重要,因为你在秋的季节里体味到了秋实的滋味,只有在这个季节,在这注定要失去的年月里。秋实早晚会地落,何不从今天开始好好体味她的甜,不要等到明天!
想爱就爱吧,秋对我说。
我点头。
你知道么?我的爱人,你是秋。你的灵魂就是那秋魂。不可琢磨,我向你告白,无论你躲在水中,山峦背后,荒野一角,彩云之间我都会随风附和着你,也许你习惯了隐秘,但我能感觉你的存在,也许我无力让时间停止,让四季不再更替,我属于你,迷恋你,盼望你,早已忘记严冬的寒冷,我不需要严冬,我只需要你,我只记得你,你是这样的季节,寂静,幽深,抑郁。我安静的把心掏空,把爱流露出来,纯洁无比,你知道吗,只有在你这样的季节里,它特别清凉,特别清澈。在这个世界里,我守着你,我爱你,秋。你虽然不能永恒,但给我留下的是永恒的感觉,到处都是你的踪影,或许因为你幽深的魂,我无法在严冬之前找到真正的你,但是你留给我的痕迹我会好好珍藏,你不必理我,你想要离开就走吧,不过我仍旧爱你,我不想看见你被严冬吞没,所以请让我此刻感觉到你的存在就好……
我深爱的秋,你要是永远的离开时,请记住我好吗?
秋,是我惦记的人,我爱的人。
在这秋日里,我独白。
梦的维度
201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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