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受伤史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6 23:45 阅读:
昨晚我梦见打仗,战场上一场血战,我们的士兵一个个蓬头垢面血迹斑斑的回来了,他们用赤红的眼睛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我,我正在给首长写一份报告。才战士们的眼里我看到了愤怒,尽管平常没有战争的日子我们相处的很好,但在这一刻我却惶恐不安了。是啊,他们在前方流血牺牲,而我却在这里安全的写着报告,这是否公平?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得请弗洛伊德解释吧。但我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周围人也有类似情绪的,或许是我心态比较好,或是我真的比别人过得滋润。比如我的工作,不需要去吃苦力,溜溜达达得就干了;会写文章,少不了给领导动动笔杆,受领导赏识,;女儿优秀,考初中、考高中都没有花冤枉钱,顺顺当当,按他们的说法给我省了五六万了,尽管即使女儿考不好我也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多钱。老婆单位好,比我赚钱多,上面没有老人也就没有负担……
应该说现实生活中人就有那么一种情绪,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其实我觉得这是一种片面,人与人之间只是好的坏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这个梦让也我再一次反省自己,莫非自己真的是有福气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历历数来我受的伤并不少。
我的受伤史最早可以从我没有记忆开始,我在一出娘胎的那一刻我就受伤了,现在我头上的一块约有七八平方厘米的大疤就是产钳给我留下的。小时候我经常听到母亲抚着我的伤疤咒骂接生的大夫,那时候我曾暗自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找这家伙算帐,因为这块疤我从小到大不能留平头,只能留长发遮掩,甚至我为此还担心过因为这块疤而找不到对象。多亏我遮掩的好,老婆结婚后才发现我头上还有这么大一块疤,也算侥幸啊。
我脸上有两道疤,那是小时候和院里四狗打架留下的。这小子打架像个娘们,就是抓脸。好在不太明显。
我左手的无名指受过两次大伤。估计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去父亲的厂里,正挨着墙走着,突然从墙那边飞来一块石头正好的打在我的无名指上,好像要把我的指头都要打掉了,那个痛至今难忘,我估计是骨折了,现在我的这根指头还是歪的。初二的时候我在家玩哑铃,失手,哑铃还是砸在这根指头上,指甲被砸掉了,后来顶了三个月才又长出来新指甲,不过这根手指的指甲长得再不像别的手指甲那么平整光滑了。
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信,我也曾经历过生死一瞬。我小的时候城里的居民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打煤糕的,打煤糕少不了烧土,经济宽裕的可以买,紧张的就自己去拉烧土。那次父亲和往常一样跟厂里借了一辆叫上我和大哥去城东的烧土场拉烧土。烧土都是从壁立的土山挖出的窑洞里往外掏的,据说每年都有挖烧土因为窑塌砸死人的事。我们找了一个窑洞挖,父亲和大哥先进去挖,累了出来休息,我进去挖,挖了几下就口渴了,出来准备喝水,大概这是天意,我刚刚走出窑洞,后面就听到轰隆的一声,我回头一看,后面窑塌了,我当时麻木了,既然安然无恙,后怕也是心理上的了。这倒省了劲,大哥和父亲用另一把铁锹往车上装烧土,另一把铁锹埋在窑里了。后来挖出了那把铁锹,锹把被砸断成两节。
还有一次是和二哥拉蜂窝煤,上坡,三十多度的坡,足有四十多米长。二哥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快到坡顶的时候我对二哥说我顶不住了,二哥说他也顶不住了,但我俩又不能不顽强的顶着,谁一松手另一个可就危险了,而我俩还没有想到要放弃,要知道即使我俩都能安全的脱开,这一车的蜂窝煤从坡上冲下去,后面坡上的人不知道会怎样。这时候多亏一位大爷援手,把我和二哥解放了。二哥对大爷一劲道谢,大爷淡淡一笑说,小伙子以后少拉点啊。我和二哥坐在坡上上喘气,二哥愤愤的说以后再他妈不拉蜂窝煤了。
我这一生受的最大的伤应该是父母的早逝,我十四岁,母亲走了;十六岁。父亲走了。多亏大哥这时候代替的父母扶持呵护我。但父母的早逝终究还是让我的人生失色最多,较之他人父母的早逝至少让我吃亏三十年。如果父母健在我可能不会着急的顶班,我会继续上学,很有可能上大学,就算上不了大学,父母也是我成家立业的坚强后盾。他们会和我的同龄人的父母一样帮着照看孩子,我们的孩子就是我们两口子照看大的,这在这年头并不多见,集资房子我们没钱错过了一次次的机会,如果父母在我们就不会等待那么久。就是现在我的很多同龄人还在享受着父母的关照,而我只能自力更生。不过现在想起来逆境对人未必是坏事,比如我的孩子就没有被上一代人因为隔辈亲造成的溺爱。
再后来我的受伤逐步淡化了,人到中年,再牵扯父母就不应该了。值得一记的该算是我39岁那年做了一次阑尾炎手术,还好一切顺利。
我想人生的梦想和和功利是就像人身体的正面和背面是无法分解的。人受伤的计较可以说是功利的,虽然抛开功利,殉道者也可以说受伤也是对人的一种警醒和锻炼,但又有多少人愿意主动接受这种锻炼呢?所以人生的梦想与功利的计较密不可分,没有相当的物质基础人再有雄心壮志恐怕也很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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