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六月
六月的感伤如同中午炎热的阳光般强烈
灼伤我飘零在风中的思绪
我匆忙躲进凉爽的绿荫
听见了透过绿叶的间隙一泻而下的蝉声
那么熟悉而悦耳,那么遥远而单调
六月的觉悟与忧伤源于蝉与蝉声
六月炎热天气中有种味道苦涩而甜蜜
又六月了,这个季节给我的还是忧伤,六月的回忆源于窗外的连绵不断似远渐近如歌似曲的蝉声。记得中考的前一个月,就是在这样蝉声的浅唱低吟下度过的,回忆起来就像蝉声从远处传来那么的遥远,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安详而宁静。
也许是那些蝉声的掩盖,那段日子竟没有将要离别的忧伤与仓惶,或者是因为中考的逼近来不及去感伤这些,只是静静的听着有点单调的蝉声拼命的做题与背那枯燥无味的政治而忽略所有。我读书那么多年就数那一个月里过得最充实,忘记了怎么样去浪费时间,开始留恋在一起思考一起沉默的教室,常常几个人在教室里点着蜡烛呆到身边的人全部走光了,所有的楼房都关了灯火,周围听不见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的时候,才发觉夜已经很深了,眼睛困了,肚子也是已经饿得要命,可那时候再也找不到任何吃的东西了,就一起聊天,直到实在是累了,困了,然后睡觉。
可能也是有那么一段发奋的日子,所以我无法接受中考失败的事实,我不相信临渴掘井、临时抱^***脚这些寓言可以定义人的命运。
我无法预知伟清选择复读的命运,但每一次想着他独自静静呆没有了往日的朋友的教室,躺在床上看着宿舍窗口外寂寞摇摆的橄榄树、一个人低着头走在充满绿篱花香的校园里,烟雾弥漫着他忧伤的脸,在黑夜里扑朔迷离、模糊不清。我感觉他的内心在强烈的挣扎、抖动,他一直在伪装、忍耐,其实他的内心很辛苦,我是知道的,因为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悲哀,同样被感情创伤着,同样无法掌握爱情,同样在陌生人群中无奈的生活着。
那天我踩着单车飞快穿行在街道上,忽然看见周围满是手里拿着各色气球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孩们,我抬头看看挂在电线杆上随风飘絮的红色挂帆写着“六一儿童节快乐”这几个字,我才猛想起,这几年来我总是忘记了这个节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属于我的儿童节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些童幼的记忆也已经吊死了无情的岁月里,我记不起以前在这个节日里是怎么样一种欢快的心情,也无法舒展出童年那种童真无忌的笑容,也不见了童时一起玩耍的伙伴,关于童年的一切,这一刻好像已经全部丢失。
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避免一些回忆一些往事,就是无法去躲避一些勾起回忆的声音、物或是人,总是很意外、奇妙般的碰见,然后又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回忆。
整个周末过得很快,用一个成语倒过来形容就是三秋一日,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我依旧很清晰的听见公路两旁树木上传来的蝉声,无论我把单车踩得多快,那蝉声依旧跟在身后,无法唾弃,就像晨光下我修长的影子般缠绕着我,我就是这样穿行在晨光与蝉声之下,飞快的单车超越了建筑、步行的人,却赶不上飞驰的汽车,那条通往学校的公路没有尽头。
那些龌龊的人又从我身边经过,闪亮的边环依然很耀眼,头发的颜色虽然已经有点淡了,但看起来依然不失妖艳,我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翻阅着钱钟书的《围城》。要是这个年代能再有个钱钟书多好啊,要是再有一本貌似《围城》的书多好啊,那个“多好啊”不知道被我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其实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但无聊的时候我依旧翻阅,我想深入去解剖里面描绘的每一个人,去体会作者的心情。
一直以来我都是比较偏好年轻作者的书,比如蔡智恒、韩寒还有郭敬明,觉得这些人的书与自己很贴近。当我读了《围城》之后,我才觉得老一辈人写的书不一定就是枯燥无味的,在读《围城》的中途,我常常停下来思考,有些句子我反复的读,甚至想把它背下来,里面人物描绘的细腻常常让错觉以为作者是女的,我不禁感叹钱钟书先生细如针线的心思。
正当我读到由于苏小姐的从中做杆方渐鸿收到唐小姐退回来的所有情信的时候,帅哥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面前。
真人啊,我苦啊,信都寄出去两天了,你是知道的,寄出去的信就像抛出去的心,我可不能干等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再等我的心就没指望了。他百般无奈的说,像借了几百万出去人家不还一样。
当时我嘴里不说心里默想,要真是那样,那抛出去的心也是我的。一提起信,我就想起我给彩霓写的信,每一封都是满怀希望,但得来的却是遥遥无期的等待,他短短两天的等待比起我,算得了什么?
你说话啊,你沉默什么啊,这是我遭殃,又不是你遇难。他又开始催我。
老婆我都帮你娶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追不追得到是你的事了,难不成你叫我去把她绑架回来啊?
他满脸乞求的说,你再给我出出主意啊,我都快憋死了。我有点不忍心。
说真的一句,我真的帮不了你,你看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单身吗?我要是能帮你,我还帮不了自己?女孩这东西是最难以琢磨的,你想追她就必先做好受伤的准备,即使是追到了你也不一定能牵住她,除非你跟她上了床。我说完又开始看《围城》。
我又翻回前一页看唐小姐说的那句话:方先生你的过去太丰富了,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据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一片空白等待我。
我问自己,这世界何来一片空白的人?要是有我想也寂寞得疯掉或者早自杀了,他能冷静的看待周围那些轻浮的爱情吗?还有那些为了利益与肉体的享受而出卖真心玷污爱情的人,他能容忍吗?这样的爱情观念是不是有点苛刻了?也许这样的爱情观念在这样的社会里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没有牙的人也会把牙龈给笑掉了。
我想我也做不到在结婚之前还是一片空白,但此时此刻的我,绝不轻易出卖自己的感情,我的心只属于属于我的人,我的情也只留给她。
爱是寂寞撒的谎,这就是现代的爱情。究竟真是寂寞撒的谎,还是自己编织的谎言呢?相信这些有很多 人都不愿意去弄明白,因为他们怕知道答案。
我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开始谈恋爱。
其实说白了,在这种年纪里大多数有恋爱倾向的人都只不过肉体的敏感导致的,对于能投入真感情的可说是微之甚微。这群人在当前这种社会风气中顺从着自身的生理冲动与盲目的模仿能力彻底的麻木了,所谓的爱情成了追求性的一种美化或是表面上的一种掩饰,梁祝般的爱情早已经死亡,朱丽叶罗密欧式的爱情也早已不存在,似乎真正的爱情在千年以前已经灭绝了。
一个没有足够理解能力的人读书,只是麻木的读,对于字、词、句的意思根本不理解。爱情就是一本厚厚的书,所有人都在读,读不懂的不少,能读懂的不多,有能力去读懂而没有心思去理解的也未尝没有。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在教学楼下我远远的看见一张红色的张帖,然而贴在这个地方的帖应该是文学社的,好像入学以来我只见文学社贴过一次报,就是上学期公布新社员的名单。
我走进一看,证明了我正常的视力与我的大脑没有产生幻觉,“征文”这两个印在红火纸张的字眼赤裸裸的落入了我的眼帘,我第一反映就是文学社发春了,整整一年了,就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迎来了文学社的春天。
我仔细的看了下,这次的征文比赛没什么要求,题目与题材都没有指定,就是说可以投各式的文章,只要没有涉及色情或者危害祖国的就可以,我当时立马就乐了,因为我比较喜欢自由写作,不用被指定的题目或是体裁所限制,任以自由发挥,那才是最理想的写作。
回到教室我立马把蔡学士拉了过来,问他关于这次征文的事情,可是结果他说什么也不知道,哇靠!征文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文学社的一员却不知道,我开始怀疑那家伙是不是被人家轰出来了,可结果也不是,他还说他是文学社里的优秀社员,我忍不住再一次靠了几遍。
起初想进文学社的时候,是充满希望。进不了之后,是失望。当蔡学士讲他进文学社的过程完全是作弊的时候,开始有点绝望。而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文学社举行征文比赛,作为社员都不知道,这算什么?我开始怀疑这文学社肯定是某个人的,或是有某个人在独裁,再或者说文学社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招牌,所有的社员只是名存实亡的呆在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做。
不过后来我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参加征文的理由,那就是:不管文学社怎么样,不管文学的事,参加征文比赛纯属出于热爱文学。但是吗?只是单单出自对文学的热爱吗?我偷偷问过自己好几次,结果不敢再问了。
有一次我在城市广场看过我型我秀的节目,里面大多的选手都年轻MM或是萧洒的帅哥,单是这些就可以看出这节目的雄厚资本。那节目让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一个MM表演前的发言,她那开场白说得实在是好,开始的几句当然是最俗的几句话,“很高兴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支持我。”后来的话才是正点,她说无论比赛的结果怎么样,她都无所谓,都不会停止对音乐的追求,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始终为音乐执着,还说了一大堆要献身于音乐的高尚话儿,她的豪情壮志说得台下一片寂静,好像她这一生注定要嫁给音乐一样,而这是婚前宣言。
我当时就想,她的思想一定被音乐****了。
结果不是她被****了,而是全场的观众被她的歌声****了,一句on nit you唱得全场观众毛骨悚然。
其实我觉得那节目也不怎么好看,就是唱唱歌、跳跳舞,上网随便找个搞笑性的娱乐节目都比它好看,至少气氛比它好。也不知道是湛江对这方面的节目不热情或还是台上的表演确实不精彩,总之主持人每等一个选手表演完之后,都会大声的呼喊,“鼓掌啊,不要吝啬你的掌声”之类的话,结果整个节目的过程那主持人自己鼓了30几次掌。
搞文学与搞音乐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手痒,另一个是喉咙痒。然而手痒的那个不会直接带给旁人什么困扰或是伤害,而另一个就大大不同,那个热血女青年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的歌声直接摧残着在场所有人的听觉,制造躁声可是违反公共治安的,相比之下,可得知搞文学的人往往比搞音乐的人安分与道德。
回头想想,觉得那女青年还是挺勇敢的,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嫁给音乐,而我在有人的地方,连说热爱文学的勇气都没有。不过战争片给了我一个启示,勇敢的人一般都是冲在最前面,而且死亡的机率也比较高,丰碑上的烈士们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一座座宏伟的石碑下不知镇压着多少英勇的灵魂。后来我又经常看游击战的片子,开始可惜那些冲在前线战士们,他们的身体成了挡子弹的墙,他们打仗用的不是枪不是刀,而是发于父母的身体。
每一次看见百万战士往前冲的场景,我就会想究竟是身体可贵,还是精神可贵呢?我想哪一样都是让人难以选择的,而他们那样是因为根本就无法选择的选择了。
其实无论是热爱音乐或是热爱文学,都不要挂在嘴边,冲在前线的战士们是多少的热爱祖国,但人家有天天挂着牌子在街上说热爱祖国吗?重要的是举动,关于热爱的程度旁人自有公论。
说真一句,我也不敢说自己热爱文学,因为我怕我的热爱玷污了文学这个字,我这些随随便便写的散乱文字哪跟文学扯得上边啊,而且有时候还是三捕鱼两天晒网的写着,最多也是一文学乞丐,总之要是让我说什么献身于文学之类的话我就觉得恶心,想着就心里不自在了,不是觉得文学恶心,是觉得自己恶心。
不止是热爱文学,总之要是一些跟高尚沾边的话儿,我就难以顺口说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本就不是什么崇高的人。以前在升国旗的时候,那一句“热爱祖国,服务祖国”宣誓言我还说得出口,现在宣誓的时候我最多把手抬起来跟着众人敷衍一下,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做过的哪一件事是可以体现我有一丁点爱国精神的。我说了,反而会问心有愧,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祖国。
做人嘛,最好安分点,面对万事表面上都不要过于热情,这样才不容易招来别人的诽谤与背后风言风语的讨论。一个人被讨论无非有两种结果,被大多数人肯定的是个不全好的好人,被大多数人否定的,你就变成一个彻底的坏人,因为坏结论的感染力总比好的强,人们在讨论的过程中耗费了大量精力导致抵抗力下降,自然很容易被其感染。
我开始轰轰烈烈的写起参赛的征文,洁白的纸张上我的笔在悦耳的蝉声下挥舞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隔壁楼的墙上反射着微弱的残光,风偶尔会经过我狭小的窗口,却未曾登门拜访过。所以我的小房间里出奇的热,握着笔的手心直冒汗,连接触到手掌的纸也遭了殃,洁白的纸上多处被玷上了污垢,我又换了另一张纸重写,因为我喜欢干净的纸配上我写的字,这样看起来常常有种接近完美的感觉。
那篇征文大概的内容都是记载关于这个苍凉的六月的心情,所以题目起为《六月的觉悟》,根据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所想,里面我写了好多关于这个还没有结束的六月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与及许多美好的憧憬与不务实际的幻想,最后一句我写道:这个六月单调的蝉声将伴随着我流浪,在流浪的路途中我遗弃所有可怜的思念与寂寞,拾回遗忘在路边的自信,再一次拥有飘散在风中的灿烂笑容。
我总是对自己食言,这一次也不例外,要想做到所写的比让我当街赤裸还难。我平时不怎么喜欢跟别人开玩笑,所以本来应该跟别人开的玩笑也留给了自己,一次次的对自己敷衍,可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有时间还年轻,还有玩笑、浪费、敷衍得起的本钱,我不知道这是个多么荒唐的想法,总之我就觉得很荒唐,很荒唐,好像荒唐到无法清楚自己是否还存活着。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走到投搞箱旁边,用敏捷的眼神迅速将四周扫描了一边,确定没有人凝望着我的时候,我快速的将稿子放了进去,接着神速离去,一副十足的汉奸、间谍通风报信的样子,脸上有多种别人读不懂的表情。
投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这一年以来,我真的没有见过有人靠近过那投稿箱,觉得自己的行动很独特,自然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心理,就像一群人围着一个漂亮女孩与独自跟一个漂亮女孩相处的区别。如果当时有人跟我一起去投或是以前经常有人投稿的话,我想我刚才投搞时候的表情一定是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时势弄人,投稿也成了苟且之事,唯有叹息!叹息!
帅哥依旧是面如死灰,扒在桌子上双瞳无神,一看便知相思病染上他了。心想,这古往今来总是流传着英雄折腰于美人,而红颜又薄命,不知道相思死了多少气短的英雄,所以说,做男的最好别做英雄,做女的只做一枝野草为妙。帅哥先天的遗传加后天的磨练得来的一身肌肉与横壮的身材,天生就是做英雄的命,至于是否也是气短英雄,还得静观其变,但愿后事不被前史所灵验吧!
身后坐在帅哥旁边的蔡学士双耳阻塞,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玩意,一看便只是新买的MP3,在听得不亦悦乎。
我问他,这玩意哪弄来的?
拿手机去当了,这是我新买的!万分得意的说,似乎觉得拥有一台这样的MP3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你手机里面不也有MP3功能吗?我开始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这MP3哪比得手机。
那台手机啊,太破了,听歌也不方便,早当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听他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现在的手机不断的降价,留着这么一台破手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哦,对了,你家有电脑,你拿回去顺便帮我下些歌。放学的时候,他把MP3递给我说。
我迟疑了下,正想跟他说,不知道该下什么歌给他,他好像看出了我心思,微笑的说,你觉得好听的就可以了。
听他的说话,突然心里有种被信任的喜悦,心情好了,自然很容易接受别人的请求,我二话没说接过他的MP3随便放进口袋里,不料他连忙叫我别那样放,说首先要裹好耳塞的线,还要看看口袋里有没有钥匙之类坚固的东西,以免擦花了MP3的屏幕,还叮嘱路上别随便拿出来听,以免掉了。
我当时特想吼他,像个女人,且没脑,我可是一正常人,有什么可能听着歌MP3掉了都不知道呢?不过想想他这东西是新买的,头几天心疼一下也算正常,就没发作,并且照他说的做了,微笑的离开。我突然有种预感,如果哪个女孩做了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然而在他没有女朋友之前,这台MP3注定很幸福。
回到家里我把千千静听里的歌曲全部放了进去,结果狮子口太大添不满,我开了Kugoo随便找一些我心目中的二流歌曲掺和着放进去滥竽充数。
无意中我听见张信哲的《从一开始到现在》,开头的对白我很喜欢,初二距现在的感觉竟是这么遥远,这首歌是初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歌,还常常用那段开场白开玩笑。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化成灰都忘不了
假如有一天,你遇见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会狠狠的扁她一顿
她真的就是她吗?还有可能吗?
她不再是她,因为她美丽的脸上已经倘满伤痕,是猪头的可能比较大。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开玩笑!!!!!!!!!(最后周星驰的奸笑声)我还记得最后一句一般都是景才说,因为他扮周星星的笑声比较像,每一演完之后,我们都会在床上肆意的笑,然后兴奋得打成一片,初二那些流水般的时光就是在这样的笑声之下悄悄溜走,而单薄的青春眨眼间就破裂了,飘散在夕阳与晚风之间,我们无奈的守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那一串串逝去的青春就像童年时戏水过的河流,如今已经干枯了,干旱的河身上依旧有固执不肯离去的白沙,那是它曾是河流的见证。
我依然很想听见景才、伟清还有春明的声音,但拿起电话的时候,却不知道打给谁,这时候伟清应该还在学校,而春明跟景才又没有电话,我只好轻轻的放下已经放在耳边的话筒,谁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只有电话“嘟嘟”的声音。
我把MP3还给蔡学士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我的征文得一等奖。我在那张红色的公布纸张上看见了我的名字,并且排上最前面,张贴的下面还写到:得奖的同学请到莫老师处里领奖品。
我靠!
我无视旁人,勇敢的靠了出来,结果在场所有的人发现了在他们身边的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怕弄不好会激起公愤,我用手掩护着脸,悄悄的溜了,开溜之后我还不时回头,发现背后还是激光乱射。
我想他们肯定是以为我因为榜上无名才当众说粗话的,但我是吗?我的名字响当当的排上最上面。征文比赛这事也不算小吧,为什么连个简单颁奖典礼都不举行呢?我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像小孩子做了一件自以为很了不得的事而父母不知道一样,心里很不爽,几乎不想去领奖品。
我咬牙切齿的找到了那个莫老师的办公室,上去跟他算帐。征文比赛的奖品让重温了一次小学拿三好学生奖的喜悦,一张奖状,一本笔记本。我靠,我当时就特想对着那莫老师说,我靠!你当我是小学生啊!不过这时候刚好走进一个女生,为了在女生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我忍住了。我看见那女生拿了奖品一副兴高采烈很满足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特恶心,之前还说参加征文比赛是出自对爱好文学,而现在又在意起奖品,还埋怨学校不搞颁奖典礼,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一个虚伪而贪婪的俗人。
回到教室所有人因为我得奖的事喧哗起来,然而蔡学士与王学士多少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谁下的歌啊,一条DJ都没有听什么啊?坐在我旁边的班长一句话让原先不怎么好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我用很不屑的口气对他说,“我下的,怎么着?你知道DJ是什么吗?”就像《天亮说晚安》里摇滚讨论会的男生说晨树不知道迪克牛仔、臧天朔是谁一样。
我在班里极少说话,就是不鸣则已,一鸣似吼的人,所以他看着我什么也不敢说。
我不喜欢听激烈的音乐,偏爱轻音乐,所以我不喜欢去舞厅,无法忍受里面天花乱坠炫耀灯火与及仿^***泰山崩塌般轰隆的音乐。运动也一样,我喜欢斯文的运动,小学我的乒乓球打遍全校无敌手,中学的时候台球技术无人能敌。而篮球与足球很少打,篮球玩玩球花还可以,要是上场的话,肯定是在场分不清东西南北,足球只在一种天气下打,就是刮风下雨的时候,因为这中天气下怎么摔也摔不疼,记得有一次下大暴雨的时候,我跟景才、伟清三人去隔壁班借足球,所有人都说我们是疯子,后来差点被雷劈了,好好的衣服成了泥衣土布。
其实我对他们口中DJ甚是迷惑,在他们的理解里DJ好像就是一种形式的歌曲,但DJ好像是歌舞厅里面控制音乐的人,也就是说是一个职称。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喜欢去舞厅,好奇他们是如何将里面震耳欲聋的感觉变成一种乐趣,一种享受,所以我也忍辱负重去了几次,我还是无法忍受,无法习惯,身在里面仿^***面临着五雷轰顶的恐惧,心里充满烦躁,很难平静下来。
而几天之后,我在话筒里面意外的听见了春明的声音,他说,宇,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声音沙哑而怯意。
当时我很兴奋的说,你不会在我家楼下吧?
电话那边,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话筒里头传上长长急促的呼吸声,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觉得晴天霹雳之后突然乌云密布的话:我在广州了。
我来不及去相信他的话,我胡乱的按着电话的查询键,当我看见02开头的电话号码,那时候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他的真的离开了。
当我问他为什么连声道别都不跟我说的时候,他说,难道你喜欢离别的场面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回答他。
挂了电话,我走出门口,望着明亮而空旷的苍穹,隔壁楼的那群洁白的鸽子不见了踪影,天桥上的金属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烈阳下的桥上没有一个人影,我感觉我的世界就跟这座天桥一样荒凉,听不见熟悉的声音,看不见熟悉的背影,正一步一步走向无人的荒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没有告别,也没有说再见。 我知道无论如何呼喊,他们也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或者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所以我放弃了,在身后默默的为他们祝福,泪光满面的祝福他们。
我不知道春明跟景才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或许那种心情我也将很快体会,再过一年半我也即将离开,离开湛江,到时候我会有新的工作,有新的生活,加上陌生的环境,我相信我也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真正坚强、适应社会的人,我希望他们也一样。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容易适于现况的人,我可以短时间的习惯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是接受一个陌生的人。
记得景才是初一第二个学期才转来,现在我已经记得不清楚第一次见他,他是什么样的打扮,我是记得他当时有一头几乎完全遮住脸庞的头发,他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长发遮掩下的眼神让人难以想象。
那时候他从不跟我们一群人说过话,上课总是迟到,下课的时候还没有等老师宣布下课,他就先溜了,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放荡与对身边一切都不屑一顾、毫不关心,让所有人开始注意并且排斥他。
初一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乖乖仔的面孔,景才的出现所表现出来的不羁,是那么的另类,或者说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但最后我还是接受了他,只因为我看了他一篇文字,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跟他成了朋友,所以我总觉得我是那么容易亲近别人,别人也比较乐意接受我,不知是源于我的性格,还是长相,或还是天生亲密指数就比较高。
这些日子我突然迷上了《情书》这个节目,是韩国人气很高的节目,里面的搞笑气氛让我几乎忘记了夏天闷热接近35度的天气,我静静的呆在电脑前看着节目,有时候傻傻的笑,有时候疯狂的笑,有时候甚至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在那个节目里当我看见了一个叫车贤静的女孩,她的笑容、眼神很像一个人,才发现彩霓留给我最深刻的,还是她眯着眼对我微笑的表情,感觉是那么温馨而甜美,我又压抑不住开始疯狂的想她,拼命的挖掘残留在脑海里关于她的一丁点记忆。不知在我想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我清楚的知道,无论她在干什么想什么,都不会跟我有关,所以我觉得自己傻得很可怜,很不值得,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的两情相悦本来就不多,我只是其中倒霉的一个,所以我不会太悲哀,我坚信所有的伤口都有愈合的一天,时间是良药。
六月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才发觉,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是我一生之中最迷惑的时光,没有考试之前我就有预感,中考失败是必然的,那时候我不知道应该读高中,还是读技校,或还是继续复读,面临着各种无法选择的选择,我烦躁迷茫到了极点。伟清在电话中告诉我,他解脱了,因为中考完了,我不敢想象他中考的成绩,所以我没敢问他考得怎么样,只是对我他说,等我考完试,一起去海边喝酒。
来到这个城市,我一直迷惘。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地方,还是一直迷惘,但在那个地方可以清晰的听见海浪撞击彼岸的声音,可以看见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平静海面闪烁的水粼粼光芒,可以感受身处海中央的快感,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大最有意义的发现,唯一让我觉得不够完美的是,每天晚上那里都无数恋人的背影刺疼着我的视线。
我已记不清楚独自在那里静静的坐了多少回,喝了多少瓶啤酒,抽了多少支烟,伤感了多少次,不知丢弃在那块铁板上的烟头是否已经被海风吹走、抛在海面的酒瓶是否已经随着水流流失。在我心里,那里是这个城市唯一能让我感到宁静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喜欢站在那块仿^***漂泊在海中央的铁板上或喜或悲。
我站在一块漂浮在海上的铁板
海浪的撞击,我感受到微妙的摇晃
我的脑神经摇摇欲坠,身体随之失去了平衡
但我依然左手香烟右手啤酒
面朝黑暗的大海,我顿时想大声的呼喊
却忘记了语言
我的视线迷失在夜的迷漫中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好好的睡觉,也没有好好的复习。我拿身上仅剩的十块钱买了包烟跟一瓶啤酒,来到铁板上,望着黑暗的海,听涨潮时海浪互相拥挤冲击的声音,阴凉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铁板无法挣脱约束的摇晃,半月悬挂在昏暗的半空中,孤寡而寂寞,离我是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看似近的东西,却总是那么遥不可及,无法触摸,无法靠近,更无法挽留。就像身边许多美好的东西,都与我无缘,幸福与快乐似乎总是属于别人的,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心痛,碎了,散落在别人的欢笑中。
灼伤我飘零在风中的思绪
我匆忙躲进凉爽的绿荫
听见了透过绿叶的间隙一泻而下的蝉声
那么熟悉而悦耳,那么遥远而单调
六月的觉悟与忧伤源于蝉与蝉声
六月炎热天气中有种味道苦涩而甜蜜
又六月了,这个季节给我的还是忧伤,六月的回忆源于窗外的连绵不断似远渐近如歌似曲的蝉声。记得中考的前一个月,就是在这样蝉声的浅唱低吟下度过的,回忆起来就像蝉声从远处传来那么的遥远,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安详而宁静。
也许是那些蝉声的掩盖,那段日子竟没有将要离别的忧伤与仓惶,或者是因为中考的逼近来不及去感伤这些,只是静静的听着有点单调的蝉声拼命的做题与背那枯燥无味的政治而忽略所有。我读书那么多年就数那一个月里过得最充实,忘记了怎么样去浪费时间,开始留恋在一起思考一起沉默的教室,常常几个人在教室里点着蜡烛呆到身边的人全部走光了,所有的楼房都关了灯火,周围听不见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的时候,才发觉夜已经很深了,眼睛困了,肚子也是已经饿得要命,可那时候再也找不到任何吃的东西了,就一起聊天,直到实在是累了,困了,然后睡觉。
可能也是有那么一段发奋的日子,所以我无法接受中考失败的事实,我不相信临渴掘井、临时抱^***脚这些寓言可以定义人的命运。
我无法预知伟清选择复读的命运,但每一次想着他独自静静呆没有了往日的朋友的教室,躺在床上看着宿舍窗口外寂寞摇摆的橄榄树、一个人低着头走在充满绿篱花香的校园里,烟雾弥漫着他忧伤的脸,在黑夜里扑朔迷离、模糊不清。我感觉他的内心在强烈的挣扎、抖动,他一直在伪装、忍耐,其实他的内心很辛苦,我是知道的,因为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悲哀,同样被感情创伤着,同样无法掌握爱情,同样在陌生人群中无奈的生活着。
那天我踩着单车飞快穿行在街道上,忽然看见周围满是手里拿着各色气球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孩们,我抬头看看挂在电线杆上随风飘絮的红色挂帆写着“六一儿童节快乐”这几个字,我才猛想起,这几年来我总是忘记了这个节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属于我的儿童节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些童幼的记忆也已经吊死了无情的岁月里,我记不起以前在这个节日里是怎么样一种欢快的心情,也无法舒展出童年那种童真无忌的笑容,也不见了童时一起玩耍的伙伴,关于童年的一切,这一刻好像已经全部丢失。
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避免一些回忆一些往事,就是无法去躲避一些勾起回忆的声音、物或是人,总是很意外、奇妙般的碰见,然后又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回忆。
整个周末过得很快,用一个成语倒过来形容就是三秋一日,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我依旧很清晰的听见公路两旁树木上传来的蝉声,无论我把单车踩得多快,那蝉声依旧跟在身后,无法唾弃,就像晨光下我修长的影子般缠绕着我,我就是这样穿行在晨光与蝉声之下,飞快的单车超越了建筑、步行的人,却赶不上飞驰的汽车,那条通往学校的公路没有尽头。
那些龌龊的人又从我身边经过,闪亮的边环依然很耀眼,头发的颜色虽然已经有点淡了,但看起来依然不失妖艳,我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翻阅着钱钟书的《围城》。要是这个年代能再有个钱钟书多好啊,要是再有一本貌似《围城》的书多好啊,那个“多好啊”不知道被我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其实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但无聊的时候我依旧翻阅,我想深入去解剖里面描绘的每一个人,去体会作者的心情。
一直以来我都是比较偏好年轻作者的书,比如蔡智恒、韩寒还有郭敬明,觉得这些人的书与自己很贴近。当我读了《围城》之后,我才觉得老一辈人写的书不一定就是枯燥无味的,在读《围城》的中途,我常常停下来思考,有些句子我反复的读,甚至想把它背下来,里面人物描绘的细腻常常让错觉以为作者是女的,我不禁感叹钱钟书先生细如针线的心思。
正当我读到由于苏小姐的从中做杆方渐鸿收到唐小姐退回来的所有情信的时候,帅哥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面前。
真人啊,我苦啊,信都寄出去两天了,你是知道的,寄出去的信就像抛出去的心,我可不能干等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再等我的心就没指望了。他百般无奈的说,像借了几百万出去人家不还一样。
当时我嘴里不说心里默想,要真是那样,那抛出去的心也是我的。一提起信,我就想起我给彩霓写的信,每一封都是满怀希望,但得来的却是遥遥无期的等待,他短短两天的等待比起我,算得了什么?
你说话啊,你沉默什么啊,这是我遭殃,又不是你遇难。他又开始催我。
老婆我都帮你娶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追不追得到是你的事了,难不成你叫我去把她绑架回来啊?
他满脸乞求的说,你再给我出出主意啊,我都快憋死了。我有点不忍心。
说真的一句,我真的帮不了你,你看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单身吗?我要是能帮你,我还帮不了自己?女孩这东西是最难以琢磨的,你想追她就必先做好受伤的准备,即使是追到了你也不一定能牵住她,除非你跟她上了床。我说完又开始看《围城》。
我又翻回前一页看唐小姐说的那句话:方先生你的过去太丰富了,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据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一片空白等待我。
我问自己,这世界何来一片空白的人?要是有我想也寂寞得疯掉或者早自杀了,他能冷静的看待周围那些轻浮的爱情吗?还有那些为了利益与肉体的享受而出卖真心玷污爱情的人,他能容忍吗?这样的爱情观念是不是有点苛刻了?也许这样的爱情观念在这样的社会里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没有牙的人也会把牙龈给笑掉了。
我想我也做不到在结婚之前还是一片空白,但此时此刻的我,绝不轻易出卖自己的感情,我的心只属于属于我的人,我的情也只留给她。
爱是寂寞撒的谎,这就是现代的爱情。究竟真是寂寞撒的谎,还是自己编织的谎言呢?相信这些有很多 人都不愿意去弄明白,因为他们怕知道答案。
我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开始谈恋爱。
其实说白了,在这种年纪里大多数有恋爱倾向的人都只不过肉体的敏感导致的,对于能投入真感情的可说是微之甚微。这群人在当前这种社会风气中顺从着自身的生理冲动与盲目的模仿能力彻底的麻木了,所谓的爱情成了追求性的一种美化或是表面上的一种掩饰,梁祝般的爱情早已经死亡,朱丽叶罗密欧式的爱情也早已不存在,似乎真正的爱情在千年以前已经灭绝了。
一个没有足够理解能力的人读书,只是麻木的读,对于字、词、句的意思根本不理解。爱情就是一本厚厚的书,所有人都在读,读不懂的不少,能读懂的不多,有能力去读懂而没有心思去理解的也未尝没有。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在教学楼下我远远的看见一张红色的张帖,然而贴在这个地方的帖应该是文学社的,好像入学以来我只见文学社贴过一次报,就是上学期公布新社员的名单。
我走进一看,证明了我正常的视力与我的大脑没有产生幻觉,“征文”这两个印在红火纸张的字眼赤裸裸的落入了我的眼帘,我第一反映就是文学社发春了,整整一年了,就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迎来了文学社的春天。
我仔细的看了下,这次的征文比赛没什么要求,题目与题材都没有指定,就是说可以投各式的文章,只要没有涉及色情或者危害祖国的就可以,我当时立马就乐了,因为我比较喜欢自由写作,不用被指定的题目或是体裁所限制,任以自由发挥,那才是最理想的写作。
回到教室我立马把蔡学士拉了过来,问他关于这次征文的事情,可是结果他说什么也不知道,哇靠!征文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文学社的一员却不知道,我开始怀疑那家伙是不是被人家轰出来了,可结果也不是,他还说他是文学社里的优秀社员,我忍不住再一次靠了几遍。
起初想进文学社的时候,是充满希望。进不了之后,是失望。当蔡学士讲他进文学社的过程完全是作弊的时候,开始有点绝望。而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文学社举行征文比赛,作为社员都不知道,这算什么?我开始怀疑这文学社肯定是某个人的,或是有某个人在独裁,再或者说文学社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招牌,所有的社员只是名存实亡的呆在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做。
不过后来我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参加征文的理由,那就是:不管文学社怎么样,不管文学的事,参加征文比赛纯属出于热爱文学。但是吗?只是单单出自对文学的热爱吗?我偷偷问过自己好几次,结果不敢再问了。
有一次我在城市广场看过我型我秀的节目,里面大多的选手都年轻MM或是萧洒的帅哥,单是这些就可以看出这节目的雄厚资本。那节目让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一个MM表演前的发言,她那开场白说得实在是好,开始的几句当然是最俗的几句话,“很高兴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支持我。”后来的话才是正点,她说无论比赛的结果怎么样,她都无所谓,都不会停止对音乐的追求,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始终为音乐执着,还说了一大堆要献身于音乐的高尚话儿,她的豪情壮志说得台下一片寂静,好像她这一生注定要嫁给音乐一样,而这是婚前宣言。
我当时就想,她的思想一定被音乐****了。
结果不是她被****了,而是全场的观众被她的歌声****了,一句on nit you唱得全场观众毛骨悚然。
其实我觉得那节目也不怎么好看,就是唱唱歌、跳跳舞,上网随便找个搞笑性的娱乐节目都比它好看,至少气氛比它好。也不知道是湛江对这方面的节目不热情或还是台上的表演确实不精彩,总之主持人每等一个选手表演完之后,都会大声的呼喊,“鼓掌啊,不要吝啬你的掌声”之类的话,结果整个节目的过程那主持人自己鼓了30几次掌。
搞文学与搞音乐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手痒,另一个是喉咙痒。然而手痒的那个不会直接带给旁人什么困扰或是伤害,而另一个就大大不同,那个热血女青年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的歌声直接摧残着在场所有人的听觉,制造躁声可是违反公共治安的,相比之下,可得知搞文学的人往往比搞音乐的人安分与道德。
回头想想,觉得那女青年还是挺勇敢的,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嫁给音乐,而我在有人的地方,连说热爱文学的勇气都没有。不过战争片给了我一个启示,勇敢的人一般都是冲在最前面,而且死亡的机率也比较高,丰碑上的烈士们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一座座宏伟的石碑下不知镇压着多少英勇的灵魂。后来我又经常看游击战的片子,开始可惜那些冲在前线战士们,他们的身体成了挡子弹的墙,他们打仗用的不是枪不是刀,而是发于父母的身体。
每一次看见百万战士往前冲的场景,我就会想究竟是身体可贵,还是精神可贵呢?我想哪一样都是让人难以选择的,而他们那样是因为根本就无法选择的选择了。
其实无论是热爱音乐或是热爱文学,都不要挂在嘴边,冲在前线的战士们是多少的热爱祖国,但人家有天天挂着牌子在街上说热爱祖国吗?重要的是举动,关于热爱的程度旁人自有公论。
说真一句,我也不敢说自己热爱文学,因为我怕我的热爱玷污了文学这个字,我这些随随便便写的散乱文字哪跟文学扯得上边啊,而且有时候还是三捕鱼两天晒网的写着,最多也是一文学乞丐,总之要是让我说什么献身于文学之类的话我就觉得恶心,想着就心里不自在了,不是觉得文学恶心,是觉得自己恶心。
不止是热爱文学,总之要是一些跟高尚沾边的话儿,我就难以顺口说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本就不是什么崇高的人。以前在升国旗的时候,那一句“热爱祖国,服务祖国”宣誓言我还说得出口,现在宣誓的时候我最多把手抬起来跟着众人敷衍一下,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做过的哪一件事是可以体现我有一丁点爱国精神的。我说了,反而会问心有愧,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祖国。
做人嘛,最好安分点,面对万事表面上都不要过于热情,这样才不容易招来别人的诽谤与背后风言风语的讨论。一个人被讨论无非有两种结果,被大多数人肯定的是个不全好的好人,被大多数人否定的,你就变成一个彻底的坏人,因为坏结论的感染力总比好的强,人们在讨论的过程中耗费了大量精力导致抵抗力下降,自然很容易被其感染。
我开始轰轰烈烈的写起参赛的征文,洁白的纸张上我的笔在悦耳的蝉声下挥舞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隔壁楼的墙上反射着微弱的残光,风偶尔会经过我狭小的窗口,却未曾登门拜访过。所以我的小房间里出奇的热,握着笔的手心直冒汗,连接触到手掌的纸也遭了殃,洁白的纸上多处被玷上了污垢,我又换了另一张纸重写,因为我喜欢干净的纸配上我写的字,这样看起来常常有种接近完美的感觉。
那篇征文大概的内容都是记载关于这个苍凉的六月的心情,所以题目起为《六月的觉悟》,根据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所想,里面我写了好多关于这个还没有结束的六月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与及许多美好的憧憬与不务实际的幻想,最后一句我写道:这个六月单调的蝉声将伴随着我流浪,在流浪的路途中我遗弃所有可怜的思念与寂寞,拾回遗忘在路边的自信,再一次拥有飘散在风中的灿烂笑容。
我总是对自己食言,这一次也不例外,要想做到所写的比让我当街赤裸还难。我平时不怎么喜欢跟别人开玩笑,所以本来应该跟别人开的玩笑也留给了自己,一次次的对自己敷衍,可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有时间还年轻,还有玩笑、浪费、敷衍得起的本钱,我不知道这是个多么荒唐的想法,总之我就觉得很荒唐,很荒唐,好像荒唐到无法清楚自己是否还存活着。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走到投搞箱旁边,用敏捷的眼神迅速将四周扫描了一边,确定没有人凝望着我的时候,我快速的将稿子放了进去,接着神速离去,一副十足的汉奸、间谍通风报信的样子,脸上有多种别人读不懂的表情。
投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这一年以来,我真的没有见过有人靠近过那投稿箱,觉得自己的行动很独特,自然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心理,就像一群人围着一个漂亮女孩与独自跟一个漂亮女孩相处的区别。如果当时有人跟我一起去投或是以前经常有人投稿的话,我想我刚才投搞时候的表情一定是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时势弄人,投稿也成了苟且之事,唯有叹息!叹息!
帅哥依旧是面如死灰,扒在桌子上双瞳无神,一看便知相思病染上他了。心想,这古往今来总是流传着英雄折腰于美人,而红颜又薄命,不知道相思死了多少气短的英雄,所以说,做男的最好别做英雄,做女的只做一枝野草为妙。帅哥先天的遗传加后天的磨练得来的一身肌肉与横壮的身材,天生就是做英雄的命,至于是否也是气短英雄,还得静观其变,但愿后事不被前史所灵验吧!
身后坐在帅哥旁边的蔡学士双耳阻塞,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玩意,一看便只是新买的MP3,在听得不亦悦乎。
我问他,这玩意哪弄来的?
拿手机去当了,这是我新买的!万分得意的说,似乎觉得拥有一台这样的MP3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你手机里面不也有MP3功能吗?我开始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这MP3哪比得手机。
那台手机啊,太破了,听歌也不方便,早当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听他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现在的手机不断的降价,留着这么一台破手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哦,对了,你家有电脑,你拿回去顺便帮我下些歌。放学的时候,他把MP3递给我说。
我迟疑了下,正想跟他说,不知道该下什么歌给他,他好像看出了我心思,微笑的说,你觉得好听的就可以了。
听他的说话,突然心里有种被信任的喜悦,心情好了,自然很容易接受别人的请求,我二话没说接过他的MP3随便放进口袋里,不料他连忙叫我别那样放,说首先要裹好耳塞的线,还要看看口袋里有没有钥匙之类坚固的东西,以免擦花了MP3的屏幕,还叮嘱路上别随便拿出来听,以免掉了。
我当时特想吼他,像个女人,且没脑,我可是一正常人,有什么可能听着歌MP3掉了都不知道呢?不过想想他这东西是新买的,头几天心疼一下也算正常,就没发作,并且照他说的做了,微笑的离开。我突然有种预感,如果哪个女孩做了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然而在他没有女朋友之前,这台MP3注定很幸福。
回到家里我把千千静听里的歌曲全部放了进去,结果狮子口太大添不满,我开了Kugoo随便找一些我心目中的二流歌曲掺和着放进去滥竽充数。
无意中我听见张信哲的《从一开始到现在》,开头的对白我很喜欢,初二距现在的感觉竟是这么遥远,这首歌是初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歌,还常常用那段开场白开玩笑。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化成灰都忘不了
假如有一天,你遇见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会狠狠的扁她一顿
她真的就是她吗?还有可能吗?
她不再是她,因为她美丽的脸上已经倘满伤痕,是猪头的可能比较大。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开玩笑!!!!!!!!!(最后周星驰的奸笑声)我还记得最后一句一般都是景才说,因为他扮周星星的笑声比较像,每一演完之后,我们都会在床上肆意的笑,然后兴奋得打成一片,初二那些流水般的时光就是在这样的笑声之下悄悄溜走,而单薄的青春眨眼间就破裂了,飘散在夕阳与晚风之间,我们无奈的守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那一串串逝去的青春就像童年时戏水过的河流,如今已经干枯了,干旱的河身上依旧有固执不肯离去的白沙,那是它曾是河流的见证。
我依然很想听见景才、伟清还有春明的声音,但拿起电话的时候,却不知道打给谁,这时候伟清应该还在学校,而春明跟景才又没有电话,我只好轻轻的放下已经放在耳边的话筒,谁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只有电话“嘟嘟”的声音。
我把MP3还给蔡学士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我的征文得一等奖。我在那张红色的公布纸张上看见了我的名字,并且排上最前面,张贴的下面还写到:得奖的同学请到莫老师处里领奖品。
我靠!
我无视旁人,勇敢的靠了出来,结果在场所有的人发现了在他们身边的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怕弄不好会激起公愤,我用手掩护着脸,悄悄的溜了,开溜之后我还不时回头,发现背后还是激光乱射。
我想他们肯定是以为我因为榜上无名才当众说粗话的,但我是吗?我的名字响当当的排上最上面。征文比赛这事也不算小吧,为什么连个简单颁奖典礼都不举行呢?我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像小孩子做了一件自以为很了不得的事而父母不知道一样,心里很不爽,几乎不想去领奖品。
我咬牙切齿的找到了那个莫老师的办公室,上去跟他算帐。征文比赛的奖品让重温了一次小学拿三好学生奖的喜悦,一张奖状,一本笔记本。我靠,我当时就特想对着那莫老师说,我靠!你当我是小学生啊!不过这时候刚好走进一个女生,为了在女生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我忍住了。我看见那女生拿了奖品一副兴高采烈很满足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特恶心,之前还说参加征文比赛是出自对爱好文学,而现在又在意起奖品,还埋怨学校不搞颁奖典礼,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一个虚伪而贪婪的俗人。
回到教室所有人因为我得奖的事喧哗起来,然而蔡学士与王学士多少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谁下的歌啊,一条DJ都没有听什么啊?坐在我旁边的班长一句话让原先不怎么好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我用很不屑的口气对他说,“我下的,怎么着?你知道DJ是什么吗?”就像《天亮说晚安》里摇滚讨论会的男生说晨树不知道迪克牛仔、臧天朔是谁一样。
我在班里极少说话,就是不鸣则已,一鸣似吼的人,所以他看着我什么也不敢说。
我不喜欢听激烈的音乐,偏爱轻音乐,所以我不喜欢去舞厅,无法忍受里面天花乱坠炫耀灯火与及仿^***泰山崩塌般轰隆的音乐。运动也一样,我喜欢斯文的运动,小学我的乒乓球打遍全校无敌手,中学的时候台球技术无人能敌。而篮球与足球很少打,篮球玩玩球花还可以,要是上场的话,肯定是在场分不清东西南北,足球只在一种天气下打,就是刮风下雨的时候,因为这中天气下怎么摔也摔不疼,记得有一次下大暴雨的时候,我跟景才、伟清三人去隔壁班借足球,所有人都说我们是疯子,后来差点被雷劈了,好好的衣服成了泥衣土布。
其实我对他们口中DJ甚是迷惑,在他们的理解里DJ好像就是一种形式的歌曲,但DJ好像是歌舞厅里面控制音乐的人,也就是说是一个职称。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喜欢去舞厅,好奇他们是如何将里面震耳欲聋的感觉变成一种乐趣,一种享受,所以我也忍辱负重去了几次,我还是无法忍受,无法习惯,身在里面仿^***面临着五雷轰顶的恐惧,心里充满烦躁,很难平静下来。
而几天之后,我在话筒里面意外的听见了春明的声音,他说,宇,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声音沙哑而怯意。
当时我很兴奋的说,你不会在我家楼下吧?
电话那边,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话筒里头传上长长急促的呼吸声,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觉得晴天霹雳之后突然乌云密布的话:我在广州了。
我来不及去相信他的话,我胡乱的按着电话的查询键,当我看见02开头的电话号码,那时候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他的真的离开了。
当我问他为什么连声道别都不跟我说的时候,他说,难道你喜欢离别的场面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回答他。
挂了电话,我走出门口,望着明亮而空旷的苍穹,隔壁楼的那群洁白的鸽子不见了踪影,天桥上的金属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烈阳下的桥上没有一个人影,我感觉我的世界就跟这座天桥一样荒凉,听不见熟悉的声音,看不见熟悉的背影,正一步一步走向无人的荒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没有告别,也没有说再见。 我知道无论如何呼喊,他们也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或者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所以我放弃了,在身后默默的为他们祝福,泪光满面的祝福他们。
我不知道春明跟景才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或许那种心情我也将很快体会,再过一年半我也即将离开,离开湛江,到时候我会有新的工作,有新的生活,加上陌生的环境,我相信我也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真正坚强、适应社会的人,我希望他们也一样。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容易适于现况的人,我可以短时间的习惯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是接受一个陌生的人。
记得景才是初一第二个学期才转来,现在我已经记得不清楚第一次见他,他是什么样的打扮,我是记得他当时有一头几乎完全遮住脸庞的头发,他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长发遮掩下的眼神让人难以想象。
那时候他从不跟我们一群人说过话,上课总是迟到,下课的时候还没有等老师宣布下课,他就先溜了,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放荡与对身边一切都不屑一顾、毫不关心,让所有人开始注意并且排斥他。
初一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乖乖仔的面孔,景才的出现所表现出来的不羁,是那么的另类,或者说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但最后我还是接受了他,只因为我看了他一篇文字,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跟他成了朋友,所以我总觉得我是那么容易亲近别人,别人也比较乐意接受我,不知是源于我的性格,还是长相,或还是天生亲密指数就比较高。
这些日子我突然迷上了《情书》这个节目,是韩国人气很高的节目,里面的搞笑气氛让我几乎忘记了夏天闷热接近35度的天气,我静静的呆在电脑前看着节目,有时候傻傻的笑,有时候疯狂的笑,有时候甚至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在那个节目里当我看见了一个叫车贤静的女孩,她的笑容、眼神很像一个人,才发现彩霓留给我最深刻的,还是她眯着眼对我微笑的表情,感觉是那么温馨而甜美,我又压抑不住开始疯狂的想她,拼命的挖掘残留在脑海里关于她的一丁点记忆。不知在我想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我清楚的知道,无论她在干什么想什么,都不会跟我有关,所以我觉得自己傻得很可怜,很不值得,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的两情相悦本来就不多,我只是其中倒霉的一个,所以我不会太悲哀,我坚信所有的伤口都有愈合的一天,时间是良药。
六月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才发觉,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是我一生之中最迷惑的时光,没有考试之前我就有预感,中考失败是必然的,那时候我不知道应该读高中,还是读技校,或还是继续复读,面临着各种无法选择的选择,我烦躁迷茫到了极点。伟清在电话中告诉我,他解脱了,因为中考完了,我不敢想象他中考的成绩,所以我没敢问他考得怎么样,只是对我他说,等我考完试,一起去海边喝酒。
来到这个城市,我一直迷惘。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地方,还是一直迷惘,但在那个地方可以清晰的听见海浪撞击彼岸的声音,可以看见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平静海面闪烁的水粼粼光芒,可以感受身处海中央的快感,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大最有意义的发现,唯一让我觉得不够完美的是,每天晚上那里都无数恋人的背影刺疼着我的视线。
我已记不清楚独自在那里静静的坐了多少回,喝了多少瓶啤酒,抽了多少支烟,伤感了多少次,不知丢弃在那块铁板上的烟头是否已经被海风吹走、抛在海面的酒瓶是否已经随着水流流失。在我心里,那里是这个城市唯一能让我感到宁静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喜欢站在那块仿^***漂泊在海中央的铁板上或喜或悲。
我站在一块漂浮在海上的铁板
海浪的撞击,我感受到微妙的摇晃
我的脑神经摇摇欲坠,身体随之失去了平衡
但我依然左手香烟右手啤酒
面朝黑暗的大海,我顿时想大声的呼喊
却忘记了语言
我的视线迷失在夜的迷漫中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好好的睡觉,也没有好好的复习。我拿身上仅剩的十块钱买了包烟跟一瓶啤酒,来到铁板上,望着黑暗的海,听涨潮时海浪互相拥挤冲击的声音,阴凉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铁板无法挣脱约束的摇晃,半月悬挂在昏暗的半空中,孤寡而寂寞,离我是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看似近的东西,却总是那么遥不可及,无法触摸,无法靠近,更无法挽留。就像身边许多美好的东西,都与我无缘,幸福与快乐似乎总是属于别人的,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心痛,碎了,散落在别人的欢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