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院,喧嚣中的寂静

作者:未知 来源: 网络 时间: 2016-12-15 22:37 阅读:
敬老院,喧嚣中的寂静
------写给九九重阳节
我们是人,不是神。有一天,你我都会老去。
---------题记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
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
万化相寻异,人生岂不劳!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
何以称我情,浊酒且自陶。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
很早就有到敬老院看望老人的愿望,终于在重阳节前夕,我来到了敬老院。当我提起脚,迈进门槛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寂静迎面扑来,空空的寂静。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铺在石子小路上却没有闪光,大概是石子久了,有太多的人从它上面走过,昔日的光辉已随时间的流逝成为曾经了吧。我站在敬老院的庭院里感受周围的寂静。如果说这里是世外桃源,那只是因为它的“与世隔绝”。虽然它坐落在市区,可你感觉不到市区的喧闹,这儿的空气似有点陈旧。
底楼靠墙坐着一排老人,他们沉浸于阳光的温暖中,这似乎能取代一些未曾拥有或已逝去的梦与温存。我们的到来令庭院有了笑声,一种不同寻常的笑声。老人们看着我们的到来笑了:年轻多好啊,我们也曾有过的青春,多热,多浓啊。打扫完庭院,我上了二楼,楼道里空空的。也许没有人吧,我想。而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发现了一个伛偻着腰的老人。她木然地坐着,两眼呆呆地望着,我没敢惊动她。就让她这样坐着吧,就像曼哈顿街头的老人,不同的--------这儿是敬老院。终于,我发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阿婆:她坐在花圃旁安详地看书。她有事做,我心中暗喜。走上前去与她打招呼,我感觉到她对我没有半点的陌生感。她笑呵呵地用普通话说了声“你好”。我惊讶又欣喜。然后,我们像忘年之交一样地聊着,尽管以前我们不认识彼此,年龄又隔了半个多世纪,而此刻我们很融洽很有缘。听阿婆讲来敬老院的经历,这是一个曲折、辛酸的故事,可阿婆她却说得很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对儿女的怨恨,反而对他们表示充分的理解。她说,寂寞,一到像她们这个年纪。在这种情况下,无名的寂寞时常浮在周围,挥之不去;希望儿女能来看看自己,可他们总是很忙,于是渐渐地,心就静了,也沉了。然而阿婆说她是幸运的:她认字有点文化,可以让书相伴,可以在某一方天地中解脱。逃离现实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除此之外又能如何?!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憾着,有此迷惘了。
我不想与阿婆聊死亡,因为这距离她不远。我怕,我担心,阿婆她却毫无顾忌地说起了死亡。她面对死亡的坦然令我再次惊诧。阿婆微笑着说出心里话:“我现在每一天都是赚的,我很满足。”我心中暗暗为她祝福,祈祷她一帆风顺健康长寿快乐地渡过每一天,我不敢说长命百岁。记得前不久与朋友闲聊时说过,活到五十就差不多了。而此刻,这种想法已不复存在。有些攸关生命的事离你远的时候,你毫不在乎;可当它就在眼前,没几步就能遇上时,又有哪个人还能泰然处之?难道心底真的没有一丝恐惧?尤其是面对死亡。事实是残酷的,但只有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才能以平静的心态面对生活赐予的一切。
“我孙女考取了天津南开大学,明年要考复旦的研究生了。”阿婆说得神采飞扬。我知道这是老人最值得骄傲的事了。晚辈的荣誉往往是长辈的自豪,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延续。我为阿婆高兴。
夕阳斜笑着,温柔极了,也凉了许多。我帮阿婆挪了个位置,希望这亮亮的东西还能带来一点暖意。该告别了,阿婆有些不舍,难得这么开心的聊天令她欣喜。这对于我又是一堂难能可贵的社会课。我将地用眼去眺望世界,用耳去聆听世界,用心去感受世界。走出敬老院,夕阳隐去了最后一丝光芒。老人就像这夕阳,我们应该是晚霞,让夕阳幸福、安乐地走过地平线。
走在回家的路上,人沉默了,而心在凝思着--------关于爷爷奶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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